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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的张义,想起刚才和没藏赤地的对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对方不仅痛快的答应了刺杀青木先生的计划,还约定等打完草谷就一起去。

在张义看来,青木已经屡次三番欺负到自己头上。之前在兴庆府就要绑了自己,现在居然发展成了刺杀。这种人是决不能留的,倒不如借着没藏赤地的这次机会把对方除掉,也能给那位素未蒙面的太子心里添点堵。

“郎君。”

傅武推门走进房间。

张义立即来了精神:“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看倒是看清楚了,就是对方十分警惕,俺才跟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说到傍晚的遭遇,傅武也有些无奈。

张义倒是不在意,甚至还有一些欣慰。从对方的表现来看,确实是个谨慎的。这样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没事,他们去了几个人?”

“三个,一大两小,都是穿了一身儒袍。”

接下来,傅武又描述了一下几人的长相身高。

张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要是再见到他们,还能认得出来吗?”

“当然,那几人虽然面相普通,但属下还是能认得的。”傅武拍着胸脯保证。

接下来,张义问出了一个,更加关心的问题。

“他们可看清了你的相貌?”

“绝对没有,郎君不是反复交代过,不让暴露身份吗?俺在去之前,做了简单的易容。况且,我距离他们很远,应该连我易容的相貌都看不清。”

张义满意的点了点头:“行,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郎君,那三人怎么办?”

“我自有计较,想把他们找出来,也没什么难得。明天我就给他们几个挖出来。”

等打发走了傅武,张义又去了胡理的房间。

“东翁,找学生有事?”

张义白了对方一眼:“咱俩在衙门那是演戏,别总东翁学生的,私下里叫郎君就好。”

胡理闻言,连连摆手:“可别,老夫就是怕叫顺嘴了,所以私下里也还这么叫。以免哪天出了差错,给你们找麻烦。”

“那就随你。”

待二人各自落座,张义才低声询问:“前几天我让你去联系,那边就没说什么?”

胡理回想了片刻,很确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啊,他只说一定把话带到,就再也没说其他的。”

“那就怪了,这可有些日子了。要是收到消息,算算日子也该找上门了。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张义不禁眉头紧蹙。

胡理思忖片刻,就试探着说道:“郎君,要不学生再跑一趟?没准他们联络出了差错呢。您也知道……。”

不等胡理说完,张义就伸手打断:“绝对不行,那帮飞龙院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你这样频繁和对方联络,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那郎君的意思是……?”

张义无奈的双手一摊:“哎,听天由命吧,真要赶不上咱也没招。”

翌日,张义来到衙门,就把历帆叫到值房。

“不知县尉有啥吩咐?”

张义指了下一旁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本官近几日在清理以往的案子,发现有很大一部分,都源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

说到一半,他故意顿了一下,见历帆点头表示明白,才说出叫对方来的目的:“所以,本官打算给治下这些商贾,统一登记在册。然后向他们征收一些银钱,用以雇佣乡勇来维持街面上的秩序。”

历帆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方说的什么案子,登记啥的都是铺垫,只是一个借机敛财的手段而已。

不过,历帆倒也不怎么反感。一个官员要是不贪财了,那还做官干什么?倒不如去经商算了。

“县尉,小老儿听懂了,那您看啥时候去办差事,户房这边一定全力配合。”

“当然是宜早不宜迟了,我看不如这样,一会儿你户房出一个熟悉街面的小吏,就负责引路即可。本官这边让傅武和捕头叶超,再带上几个捕快衙役。”

等历帆离开值房,张义连忙把一旁伺候的傅武叫到身边:“一会儿你换上衙役的衣服,就跟在队伍后面负责认人。”

傅武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郎君,那些人如果不以商贾的身份为掩护呢?岂不是……。”

张义伸手打断:“这你就放心吧,我都想过了,他们只有用这个身份最合适,总不能一大两小去给人家当伙计吧?而且,我敢断定,他们就在咱们夏邑县。毕竟感恩寺就在这里,没必要住的太远。”

傅武在心里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在领令过后,就去捕快房找捕头叶超去了。

就在张义发号施令的同时,郑犀已经送走了两个徒儿,正悠闲的走在街上。

正如张义猜测的那样,郑犀确实做了经商的打算。只不过和对方预估的稍微有些偏差,不是那种低买高卖的商贾,而是打算凭借自己的一手医术,在这凉州城里开一家医馆。

在连逛了几条街道后,郑犀终于在靠近东城门附近,找到了一家正要出兑铺子。

在一番激烈的砍价过后,他就以一个比较便宜的价钱把铺子盘了下来。

店铺的原主人陈员外也是个痛快的,见价格已经谈拢,干脆就把郑犀留了下来。

“郑员外稍坐,我这就派人去请中人和牙人,争取今天就把此事办了。”

“这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陈员外刚要吩咐伙计去办事,从门外就闯进七八个穿官衣的。

等看清楚来人身份,他立即迎了上去:“谷爷,这不是刚征了税吗?您这是……?”

说着,还看了看对方身后那些人。

谷姓小吏撇了撇嘴:“什么税不税的,县尉有吩咐,县里的商贾一律登记造册。”

说着,就把一本册子扔在桌上。

陈员外一听,只是登记造册,这才放下心来。

“谷爷,实不相瞒,俺这个铺子刚兑给这位郑员外了。”

说着,他就郑犀引荐给对方。

郑犀连忙起身,一番讨好逢迎,像足了一位做买卖的商贾。

小吏也只是照例问了些话,就让对方在册子上登记。而这一幕,已经被站在队伍后面的傅武看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