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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义辞别了拓跋赢走出值房的时候,只感觉后背一阵冰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应对的时候,出了一身细汗。

好悬啊,险些没着了丞禄的算计。

“你就是刘奇吧?”

这时,一个始终等在院门外的小吏开口问道。

尼玛,还特么有完没完了!

张义也失去刚才的耐心,瞪着眼睛说道:“咋了?你爷爷我就是!!!”

小吏显然没想到刘奇会出言不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敢骂我?”

“别特么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忙着呢,没那么多功夫伺候你!”

“你……,你……!”小吏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刘奇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张义撇了撇嘴,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瞧你那鸟样!”

说完,就走出几步,拉住一个看热闹的护卫问道:“有劳,打听一下。通判的值房怎么走?”

所谓通判,权力品阶几乎都与知府等同,并且还有牵制知府,监督官吏的职责。不过,无论在民间,还是在朝堂,哪怕是公文上的排名,知府都是响当当的一把手。至于通判,通常会排在知府后面。

这就是张义为什么先拜见知府,而后才去面见通判的原因。

护卫闻言也是一愣,视线并没在刘奇脸上停留,而是向其身后看去。

张义心说:这些夏州人是不是都有病啊?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正常。

此时,他身后响起一声咳嗽,就听刚被他骂过的小吏说道:“刘奇,就是通判让我来寻你,跟我走吧。”

当张义转身看去,就见那人又恢复了之前目空一切的样子。

张义心说:老子连一把手都搞定了,你一个通判的走狗又算个屁啊!

心念及此,张义抡圆了巴掌,结结实实抽了对方一个嘴巴。这一下打的小吏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站立不稳,“噗通”一声瘫坐地上。

随后,他就用充满杀气的语气质问:“你刚才叫本官什么?”

小吏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刘奇竟然敢出手打自己。自己可是通判的身边人啊,随便你的官职大小,哪儿来求见通判的官员,对自己不是毕恭毕敬的。

“你敢打我!!!”小吏一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另一只手指着刘奇质问。

“还特么敢指本官?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张义抢上一步,飞起一脚就踢在那人面门上。

这一下,小吏连痛呼声都没有发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那名护卫这才反应过来,见刘奇还要动手。一个箭步窜到对方身后,双手将其死死抱住。

口中还连连劝说:“这位官人,莫要再动手了,再动手就把人打死了!”

几人的一番吵闹,自然惊动了其他好事者的围观。

就连刚刚关闭的知府值房,房门也被人重新推开,那名知府身边的小吏探头来。

当他把院门外发生的一幕看清楚后,慌忙心有余悸的关上房门。

我的个天啊,原本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杀神。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传来脚步声,随即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

等他看见倒地昏厥的小吏,用手戟指刘奇:“好大的胆子,此地也是你一个毛头小子撒野的地方吗?”

随即向赶来的几名护卫吩咐:“把他给本官拿下!!!”

张义眼见着几名护卫向自己扑过来,连退几步,同时高声叫喊:“我乃华通知县刘奇!谁敢拿我?”

那些护卫听说面前这小子还是位官员,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个中年官员。

中年官员仔细打量刘奇一番,面色不善的点了点头:“你就是刘奇啊!”

此时,张义已经从对方官服的样式,分辨出应该是位正五品的官员。能在知府衙门穿这种官服的,通常不是知府就是通判。

他立即行礼:“下官华通知县刘奇,见过通判。”

通判并没有饶了对方的意思,而是指着躺在地上的小吏,大声质问:“刘奇!你为何动手打人?”

张义面色平静的看着对方:“因为他该打!”

“你……!”

张义不等对方说话,已经出言打断:“通判,下官虽官职低微,品阶不高。可不管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吧?”

说着,他手指小吏,眯起双眼,紧盯着通判:“这个畜生,也不知道得了谁的势,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本官名讳。下官想请教通判,面对这么个不懂上下尊卑的东西,下官该如何做?是任由他出言无状,继续顶撞本官呢,还是该替他的主子教教他,什么叫做礼数?下官才疏学浅,还请通判教我。”

说完,张义一揖到地,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一番话说的通判满面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张了张嘴,半天都说不出话。

“哼!”

最终,通判怒哼一声,一甩袍袖就回自己值房去了。至于,那个躺在地上小吏,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张义等到对方身影消失,这才用目光扫视那些看热闹的。凡是目光到处,居然没有一个敢与其对视。

他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像个没事人似得,迈着四方步去了通判的院子。

身为下官,上任之初,面见上官是必要的礼节。张义自然不能让人挑出毛病,不等看门小吏反应过来,他已经推门走进值房。

“下官华通县刘奇,见过通判。”

也不等正在生闷气的通判回话,他已经站直身体,一脸笑意看向对方。

通判此时恨得牙根痒痒,可拿对方一时还没有办法。干脆连话都懒得说上一句,像轰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快滚出去。

张义一点没有面对冷遇的觉悟,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通判留步,下官告退。”

他这边刚走出值房,房门还没来得及关闭,就听房间内响起茶盏落地的脆响。

张义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仰天一叹:“哎,都是民脂民膏,怎可如此靡费。”

看门的小吏闻言,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你个不要脸的玩意,瞧你把我家通判气的。

眼见着刘奇看向自己,他慌忙低头,生怕对方看出什么端倪。

此时,刘奇的声音已经响起:“为何不敢与本官对视?难道心里有鬼?”

小吏慌忙摇头,心说:“爷爷,您走吧。俺惹不起你,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