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认为猎豹的潜伏是一种怯懦,它们所做的一切退让,都是为了等待时机。
于凡和一新聊得很投缘。软卧车厢过道里也是一副安详的景象。
可是好景不长,这一份安享惬意被几声剧烈的骂喊声中止了。
“切!装什么装?有钱你还来这里坐软卧?”声音是那个尖嘴猴腮的装逼男党磷发出来的。
党磷气冲冲地从六号包厢里冲了出来,快步往餐车的方向走去。
“快滚吧!别来烦我。”从六号包厢里传出了赖不爽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剧烈的关门声。
看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赖不爽和党磷之间发生了一些激烈的口角。
好奇的乘客们都探出头来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凡没有兴趣凑这个热闹了,他准备回去自己的包厢里。于凡顺势和一新道了个别,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陈帧阳开门就问:“老于,刚才外面是不是吵架了?听着挺热闹的。”
于凡:“是呀,是赖不爽和党磷,不知道因为什么吵架。”
左锆:“赖不爽?吵架?”
于凡:“没错,我大概听了一下,应该是关于钱的什么事情。”
左锆手里捏了一把汗道:“这个赖不爽,现在越来越高调了,脾气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目中无人,这样下去他是要遇到麻烦的。他的性格太幼稚了。他还不明白‘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的道理。”
于凡表示认可:“是呀,倘若把一千万给一个三岁小孩,很可能会让这个小孩吸引来不法之徒,给这个小孩带来杀身之祸。”
左锆:“更何况是几千万呢?”
郭钠震惊:“什么?几千万?”
左锆:“之前我都说过了,我们手上的这些数据如果放在懂行的人手里,那么价值可是几千万的,手握这么贵重的东西,行事却如此乖张,真让我替他担心。”
于凡:“左教授说得很对,心理学其实也对这种暴利行业的犯罪率高的现象做过调查和解释。就连马克思都说过: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陈帧阳这个时候却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观点:“左教授,或许那个幼稚的人是你呢?”
左锆:“你什么意思?”
陈帧阳:“不好意思哈,当警察久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多想想。以往我所见到的那些飞扬跋扈的人,背后一定有你不知道的靠山。”
左锆:“靠山?”
陈帧阳:“你想啊。你自己不是说赖不爽的背后有境外的团队在帮他吗?这些人肯定要帮他出谋划策,而且保护他啊,因为赖不爽就是他们的傀儡!”
于凡被陈帧阳的话点醒了,一下明白了陈帧阳话里的含义,他夸赞陈帧阳:“老陈,你可以啊,有长进啊。”
陈帧阳更加酷酷地说:“大家思考一下。就算这个赖不爽是个幼稚的蠢货,可是他背后的势力可不是蠢货哦,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他。赖不爽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也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左教授,你压根不用太去担心你这个徒弟的安危。而且你还更加应该考虑考虑你的安全,如果我的假设没错的话。”
左锆不解地说:“什么意思?什么假设?”
陈帧阳:“我们换位思考,假设我们是这些境外研究机构,我们自然是希望我们的傀儡赖不爽能独揽全局,那么现在阻止我们独揽大局的最大眼中钉是谁?”
啊!!!大家一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左锆!
陈帧阳:“左教授,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在这个列车上,可能真的想除掉你,夺取你数据的人就是你的徒弟!赖不爽!”
郭钠一下明白了,惊呼:“我明白了,明明这个车厢里有两个身价几千万的人。而我们收到的求助信里,偏偏让我们要保护的人是左锆,而不是赖不爽。原因可能也是在这里!”
于凡:“也就是说,这个发求助信的人,其实知道要害左锆教授的人其实就是赖不爽或者他的团队?那么他为什么不明说呢?”
陈帧阳:“或许他的处境很尴尬,把话说得太明,可能对他来说很危险。”
左锆瘫坐在床铺上,呆呆地说:“我不信,我不信跟着我这么几十年的徒弟会害我。就算他的团队有人想害我,赖不爽也一定会阻止的。”
于凡:“左教授,不得不再次说一下,你们的科研院所对你们的保护太差了,实在是太差了!”
左锆:“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帧阳:“老于,那么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找出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总得想个策略吧?要不要先发制人?”
于凡:“不可,赖不爽只是有嫌疑而已,我们还不能直接妄加定论,眼下我们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左教授身上。”
郭钠:“我们要在这个包厢里死守左教授吗?”
于凡:“不,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在这一次行程中保护住左教授,更是要想办法揪出这些幕后黑手,随着到XA站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一定会找机会下手。我们要想办法在火车上引蛇出洞,引诱他们动手,否则下了车,恐怕更不利于我们追查。”
陈帧阳:“老于,你这是在冒险啊?”
于凡完全没有理会陈帧阳的警告,接着说:“接下来,我们要不经意间给他们一些下手的机会。”
左锆:“怎么给机会?”
于凡:“火车明天中午就会到达XA车站,今天晚上,我们还有一个最后和车厢里的人们见面的机会。”
郭钠好奇地问:“晚上?”
于凡拿起了桌子上的喜糖剥了一颗,放到了嘴里,缓缓说:“就是今晚这最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