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守锦愕然看向小舅子,又抬头看向徐雨春,满眼费解:你个小屁孩,咋管到处置这事了?
高守锦不知咋回答,只好坐下身,用手抹了抹脸,不想说话,甚至有点嫌烦!
这也是你个小屁孩该问的?再说你都不想用这玉佩了,还能……
只是碍于面子,没好说什么。
“你想说啥?”余伯看了看高守锦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一脸玩味地看着徐兢问道。
“余伯,姐夫,你们是不是,在为这玉佩,可能惹来麻烦在劳神?”
高守锦神情一变,右手托着下巴,眯起眼睛盯着徐兢:“不是劳神,是感到非常棘手,说到底,这玉佩极有可能,很快就给我高家带来灭门灾祸。”
高守锦得话语中已经是在发泄心中的焦虑了。
徐雨春一听此话,顿时愣在当场,一脸惊慌,看了看自己夫君,又看了看余伯。
余伯神情落寞地微微点了点头。
徐兢似乎早有所料,或者根本没有领会危机的严重性,依然淡定问道:“那你们原来在怎么打算的?”
高守锦看了看余伯,摇头苦笑,心道,既然你想打听,索性就全盘告诉你:
“原本是准备,你有灵根,就送你去上国修仙。
没有灵根,就暗暗把你和你大姐送回徐家庄。再坐等着那些想来夺取令牌的不明势力,以毁坏令牌为依仗,准备最后鱼死网破……”
实际上,这还只是高守锦和余伯、刘太武三人一上午商议的初步想法之一,后面的打算还没有详细落定。
尽管余伯很不赞同这个想法!但高守锦提出以高家的声誉为重,不会屈服!
余伯也只好说,还是等徐家主来了再商议。
“这样,岂不是九死一生?”徐兢看了看高守锦和余伯,摇摇头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令房内其他四人身体一僵。这是挑明了危险得后果!
“那,二少爷,你可有什么想法?”还是余伯打破僵局,很是期待地盯着徐兢,觉得按照这孩子的性子,必有后话。
徐兢没有直接回答余伯的问话,扫了其他四人一眼,四人面前都有茶盏,唯独自己没有,也就不客气地端起大姐的茶盏,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余伯三人相视一眼,不禁露出苦笑。
徐雨春赶忙起身,拿起桌角边的茶壶从余伯、刘太武开始依次给补满。
“你们这好像是当局者迷了”。徐兢重新坐下,又看了一圈说道。
这孩子,怎么老气横秋起来了?众人相互对视一下,惊讶地看着徐兢,期待着下文。
徐兢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这么说吧!对于个人和家族,获得奇珍异宝一类物品,一时间自己无法直接用,在外人已知的情况下,遇有超强者觊觎、图谋,即使再怎么藏匿也无意义,甚至逃避也难以得逞。
正如上古先民有句老话,衰狼得兔子,有命抓,无名保。
就是说,年老伤残的狼,即使得到兔子,也未必能够保住。
何况,这块玉佩,应该存在手上已经很多年了,如果有缘也早该得其受用。可见,即使有缘,也缘分不深,那么,淡然舍去,也就不必遗憾了。”
徐兢如此侃侃而谈,早已听得其余四人皆是目瞪口呆。
这真是一个九岁半孩子的言谈举止?
难道,博览群书,就真是这么有用?
余伯则是一阵神情激荡,但面上只是微露喜色。
刘太武已经眼睛都瞪圆了。
徐雨春不觉间抬起左手遮挡着嘴,想来是怕嘴张的太大,不太雅观。
高守锦盯着徐兢,眼珠上下一阵移动,像是审视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那你,觉得该如何……”
“所以,我觉得,应该把玉佩堂堂正正地拿出去,公开——拍卖”。徐兢故意延迟着说出最后两个字。
这珍宝拍卖,可是徐兢在家族藏书中浏览到的最为常见的珍宝流转形式。
持保人通过拍卖场可以获得更大利益。需求人可以在拍卖场获得相应满足,免去各处打探——况且打探起来也极为困难。
试想一般而言,谁有奇珍异宝的会四处张扬,招来罪人惦记或强人觊觎。
当初,徐兢看到这种珠宝处置形式,简直叹为天才思路,一时眼界为之大开,思路局限为之豁然突破。
一听到拍卖二字,四人顿时精神一振,随即浑身不由一松。
珠宝拍卖的处置方式,众人自然是并不陌生。这应该是目前局势下的最好办法了!只是,此前的思路一直局限于如何对抗,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刘太武是慢慢地嘘了口气。
徐雨春神情激动。
余伯是两眼放光,狠狠捋了一把下巴,所幸胡须不长,不然说不定得掉下几根。
高守锦一拍大腿,一下站了起来:“好小子。是我们当局者迷了。”
徐兢之外四人,心里各自有些感慨。说出办法来,当然可能感觉很是简单。但陷入困局时,能破开谜障,找到方向,那可就是开山者的格局了。
小小年纪有此境界,未来不可限量啊!
余伯一阵激动之余,又想到此子脉系受损,武道艰难,不由心生怜惜!真是天妒英才!
*
高家一间客厅内,高守锦、余伯、刘太武和徐兢围坐在八仙桌旁,正准备开饭,一个护卫匆忙进来禀报:“徐家姥爷来了。”
一圈人立即起身,门口已经出现一个高大身影。正是徐家主大步而来。
高守锦即刻让出主位,一旁丫环已经加了一张椅子和一套碗筷。
徐家主看到桌上居然准备酒盏,脸色有些不喜;心道,都啥光景了,还有心思喝酒?
余伯早已看出徐家主心思,忙道:“家主,玉佩之事有大转机了!”
“哦?”徐家主刚刚坐下的身子,即刻微微一顿,满眼疑惑地看着余伯,又看向了高守锦。
“岳父,这次,可是多亏了二少爷博学多闻,才智逆天,想出了一个堪称绝佳的处置办法。”高守锦拿过丫环端着的酒壶,亲自给徐家主满满斟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