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有些不舍地将眼神从徐兢的酒囊上收回,对着摆好的菜说道:“锅包肉来的快,荷叶叫花鸡是现成的,烧牛蹄筋和酱大骨得多等段时间。这盘醋泡花生米是送的。你这可是上好的酒囊啊!”
“哦?!这酒囊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掌柜的有什么说法?”直接拿起筷子夹了口锅包肉吃了起来,随即连声说道,“很棒!很棒!”
“那是!再尝尝其他的!”掌柜的面露得色提醒道。
“好!”徐兢咽下口中菜,用手直接扯开荷叶包着的一团!
立刻香气四溢!
一只油光光、白花花的半大小鸡被蜷成一团。
徐兢右手筷子按住鸡身子,左手扯下一条鸡腿,直接放进嘴里!
“唔!嗯!太绝了!唔!太绝……”徐兢嘴里边嚼着,边嘟囔着说道。
跟着,徐兢放下筷子,拿起酒囊,拔开塞子,对着酒囊口就喝了一大口!
又是一阵酒香散开!
掌柜的直接愣在了当场!一直吸着鼻子嗅着酒香!
这酒也太好了吧!
掌柜的心里是止不住的后悔!
早知是这等好酒,还管他什么喝药的事!
他奶奶滴骂自己就是个大傻蛋呀!
掌柜的在一边直接就自己骂上自己了。
徐兢见掌柜的在愣神,就提醒道:“掌柜的,刚才说我这酒囊,可有啥说法来的?”
“哦!”掌柜的从自责中缓过神,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早年闯荡过西域,见识过这种酒囊,你这水囊可是用的上等敦羊皮做的,装酒不会串味,装水,几个月不会变味。是西域最珍贵的物品之一。”
怎么可能?徐兢大吃一惊,当初付海奎和自己不过是萍水之交,怎么会?
如此一想,徐兢直接将酒囊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
这才恍然想起,搞错了!
这个酒囊是余伯给自己带着的,记忆当中,那付海奎给自己的是颜色要明显浅一些!
这居然是西域最珍贵的物品之一!
那,余伯,肯定是经历非凡!
自己是欠余伯太多了!
不由有些伤感,继而也有些思念起家乡了。
“蒋掌柜,什么时候得了这么香的酒也不说一声?”
突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掌柜的和徐兢一起看向了门口。
一个身高足有九尺的黑大汉晃荡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随从。
徐兢这才知道这掌柜的姓蒋。原本是准备临时住一下,随时就走的,也就没有攀谈。
“哦!是黄爷啊,这就是这位兄弟自己带的。”蒋掌柜甚是恭敬地说道。
黑大汉不再理会蒋掌柜,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徐兢对面,两个随从则只是站在身后,眼神不善地看着徐兢。
徐兢简单扫了眼来人,一身黑衣,眼神有些邪魅,身体筋骨强健,两条臂膀,大约比普通人的大腿也差不多少了。
看实力大约在武宗巅峰。看起来应该是混帮派的!
徐兢不想招惹此人,但也不在意此人,自顾自对着酒囊口,又喝了起来。
这酒囊一动,那酒香又是一阵飘来,引的那黑大汉喉结不断少侠起伏着。
蒋掌柜一见徐兢似乎不将这黄爷放在眼里的意思,就赶紧圆场道:“客官,这位是咱河淮城三大帮之一的水槽帮黄,黄副堂主。”
“幸会!黄堂主!”徐兢微微抱拳道。
“伙家,你这酒,我要了。”黄堂主大致扫了眼徐兢的装束,明显不是什么尊贵身份人穿的,更不像什么武道修为高深的,加之又面生的很,也就不关注徐兢姓甚名谁,说着,就伸手来抓酒囊。
一拿之下,竟然没有拿动,仔细一看,徐兢正用筷子按住了酒囊一角。
黑大汉的一个随从问道:“听口音,你不是咱河淮城人吧?”
另外一个随从已经看到徐兢在按着酒囊,是的自家黄爷居然没拿动,顿时就骂骂咧咧起来:“你这混球,还不松手?拿你的酒,是黄爷看得起你,你他他么的找死……啊……”
这个骂骂咧咧的随从突然惨叫了一声,继而捂着嘴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了。
自然,是徐兢又出手了。
原本徐兢手上的鸡骨头不见了,盘子里的醋泡花生米也空了一块地方。
那黄副堂主原本正自惊疑徐兢能够用筷子按住酒囊,使得自己拿不动,武力应该比自己强了不少。
突见自己手下惨嚎后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就腾地站起身,看着那手下喝道:“怎么回事?”
那手下有些惊恐地指着徐兢,气怒交加,但说不出话。
那黄副堂主顿时感觉热血上头,对着徐兢就大吼道:“好你个杂碎,操你老木的,竟然敢……”
噗!啊!
又是一声闷响后,接着一声惨叫。
显然,是徐兢又出手了。
锅包肉中的一块大肥肉不见了,醋泡花生米又空了一块地方。
“快,快,饶人,饶人!”黄副堂主对着另外一个随从喊道。大概是想说邀人。
那个原本已经呆愣着的家伙,顿时,窜了出去。
徐兢也不想管他。继续自顾自喝酒。
此时那黄副堂主才有些醒悟,自己这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对方摆了两道,随即冷汗都下来了。知道今天是碰到硬茬了。
一旁的蒋掌柜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哆哆嗦嗦,不知要如何应对。
徐兢扫了眼正捂着嘴怒视自己的两个家伙,根本无所畏惧,直接一口接一口地,将酒囊中的酒一气喝干了。又三下五除二地猛咬狠嚼,很快就将两盘菜吃光。
等会儿,说不定得打起来,酒菜自然不能糟蹋了。
后面的烧牛蹄筋,酱大骨,暂时是吃不上了!
幸亏是酱大骨没上来,不然,这两个混蛋就更倒霉了。
徐兢恶趣味地想着,将盘子里剩余的花生米一颗一颗地继续夹到嘴里。
陡然,门口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
“什么鸟人,敢在俺河淮城地盘,冒犯水槽帮?”
说话间,一个胖大身材,身穿灰色锦缎,年龄约莫五十上下的光头男,噔噔噔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