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冷冰冰地看了一眼东方景策,然后看向姜云韶。
“孟哥哥……”
方才一被东方景策松开,姜云韶就拎着裙摆自动自发跑到了孟星河身后躲着。
她纤纤细手揪着孟星河后背的衣裳,将需要孟哥哥保护的依赖展现得淋漓尽致。
孟星河回头望着躲在他背后的姑娘。
小姑娘这依赖的模样,让他心头一烫。
他面前明明有个比他更健康更潇洒的公子哥在狂肆又热烈地对姜姑娘表达爱意,可姜姑娘却不接受,反而选择了乖乖躲到他身后要他保护,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别提有多叫人欢喜雀跃了。
自从一年前生病以后,他无论去哪儿都会被人当成脆弱的瓷器一样保护提防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需要过了。
作为一个曾经强大过的男子,他很喜欢这种被需要的存在感。
他温柔凝视着姜云韶,眼中冰冷尽退,嘴角浮上一丝暖融融的笑意。
他轻声问,“是不是吓到了?”
姜云韶手指揪紧了他的衣裳,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点头,“嗯,吓到了,还好有孟哥哥在。”
孟星河一听,心里又愉悦了几分。
他问的这个问题,东方景策方才也问过。
可东方景策问起时,姜姑娘还在故作坚强,说没吓到。
这会儿同样的问题他来问,姜姑娘就卸下了心防,不仅可怜巴巴承认了她怕,还有点小撒娇。
这种独独他才有的区别对待,怎么能不叫他欢喜呢?
他心里软成了一滩水,柔声说,“不怕,以后不要再爬到墙头上坐了,很危险。”
姜云韶乖乖点头,“好。”
她小声说,“我有听孟哥哥的话,刚刚是听到你们那边好热闹,我就想看看,没想到他的马儿会突然发狂冲过来……”
孟星河抬起握着剑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脑袋,“没事了。”
姜云韶低声落寞地说,“有事的。”
她指着苟玉树离开的方向,低着头自责道,“我给孟哥哥添乱了,刚刚我这边出事,大家都来担心我了,结果那个骂你的坏蛋趁机跑掉了——”
孟星河看了一眼已经跑远只剩下一道残影的苟玉树。
他收回视线,温柔哄姜云韶,“没事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会让他登门赔罪的,这么点小事儿甭放心上,更不许自责。”
姜云韶抬头望着孟星河,眼眸像落满了星辰,“孟哥哥,你真好。”
“……”
一旁,东方景策看着姜云韶和孟星河说话,又眼馋,又心酸。
他也想让小美人这么乖这么软的跟他说话啊!
他才是小美人的救命恩人,小美人怎么把他晾在一旁一个“谢”字都不说,反而去谢孟星河那病秧子?
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他盯着姜云韶和孟星河看了看,心生警惕。
等等!
不会像他对姜姑娘一见钟情一样,姜姑娘也对孟星河这厮一见钟情了吧?
看样子孟星河也对姜姑娘有那么点意思,不然刚刚为何要故意揭他的短,说他后院八个姨娘的事?
想起这事儿,东方景策连忙出声。
“姜姑娘——”
他一边喊姜云韶,一边抬步想绕过孟星河跟姜云韶面对面说话,“关于孟星河刚刚说我后院姨娘的事,我觉得我得跟你解释一下。”
“你别过来!”
姜云韶看到东方景策过来,立刻将小脑袋藏在孟星河身后,双手紧紧抓着孟星河的衣襟,拉着孟星河跟她一块儿转圈躲东方景策。
孟星河忽然被小姑娘当成保护盾,愣了愣。
随即,他勾唇宠溺一笑,他不仅纵容小姑娘躲他身后,还抬手张开双臂悠悠闲闲帮小姑娘挡着东方景策。
东方景策瞪了一眼捣乱的孟星河,然后偏着头去看躲他的小姑娘,乐道,“嘿,你躲我做什么啊!”
姜云韶见东方景策又追过来,吓了一跳,赶紧藏起脑袋用前额抵着孟星河的后背,同时拉着孟星河又转了一个方向挡东方景策。
她小声说,“你有十二生肖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说,我不听我不听——”
东方景策额角青筋直跳,“没有十二生肖,你别听孟星河胡说八道!”
姜云韶软声软语建议,“哦,没有十二个啊,那你再去找几个,赶紧集满你的十二生肖才好镇宅呀。”
孟星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东方景策又瞪了一眼孟星河这个造谣十二生肖的家伙。
他耐着性子跟姜云韶说,“没有什么十二生肖,这辈子都不会有!姜姑娘,你若是嫁我,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不——”
“呸呸呸什么嫁不嫁的,我都不认识你!”
姜云韶又羞又怒,立刻出声打断东方景策。
她大声说,“请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听!我不会做你的十二生肖,我要一枝独秀,不要万紫千红!”
“说得好。”
孟星河轻笑出声,“整天跟一屋子娇媚的姨娘争宠,哪里比得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不是?”
姜云韶乖乖点头,软声软语,“孟哥哥说得对!凭什么女子要守着三贞五烈,男子就不要求这个了?我也要!我的夫君也要三贞五烈,要洁身自好的!”
孟星河勾唇,“有志向。”
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睨着东方景策,“东方你听到了么,很遗憾,你不符合人家择婿要求,你没有三贞五烈,你只有三五姨娘。”
“……”
东方景策被对面两人你来我往无缝衔接拼命怼,一张俊脸变冷,恶狠狠咬紧了牙。
可恨!
他堂堂国公府世子,还没这么被人嫌弃过!
他冷飕飕看了一眼孟星河和始终躲着他的姜云韶,嗤了一声,抬手就放在嘴边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巷子尽头,很快有马蹄声和狗吠声传来。
东方景策负着手,舌头抵着腮帮子,压抑着满身怒火望着巷子尽头,努力想忽视孟星河和姜云韶。
可是旁边孟星河的笑啊,实在是让他讨厌!
他眯着眼盯着孟星河,忽然轻笑着说,“姜姑娘你可擦亮你那双眼睛吧!你嫌我不好,他孟星河就好了?他还不是跟张攸宁有过肌肤之亲,两家还定了亲,要不是他定亲以后就突然病了,他如今都跟张攸宁成亲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