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孟星河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那袭来的劲风便是孟星河飞起一脚直接踢中了他面门!
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力道之重,他脸颊瞬间传来剧痛!
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踢得飞起来退后几尺,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而更倒霉的是,他背上还背着一捆荆棘,这一摔倒在地,荆棘上细密的刺便直直扎入他背脊!
“啊啊啊啊——”
他背脊传来钻心的痛,他一边惨叫着,一边用尽力气艰难侧过身趴在地上。
他疼得脑袋嗡嗡的,眼冒金星,等背脊上的痛缓了一瞬后,他立刻抬头懵逼又愤怒地望着孟星河!
他怒吼,“孟星河你疯了吗?你干什么!”
这动静也引起了东方景策的注意。
爱看热闹的他摇着扇子走过来,笑眯眯帮腔道,“就是,孟世子你疯了吗?你好好的干嘛踢人家?”
孟星河抬手淡漠一拢披风,用看死人的眼神瞥了一眼苟玉树,然后看向东方景策。
殴打苟玉树这种人,他不介意多拉上一个同盟。
他冷冷道,“这狗东西,嘴里对四姑娘不干不净,四姑娘冰清玉洁,哪里由得他污言秽语?”
东方景策闻言脸色一变。
想到这苟玉树平日里比他还无耻八分的浪荡行径,他不用问都知道苟玉树说了什么不干不净的话!
东方景策一瞬间收起笑容,咬牙怒道,“该死!”
姜姑娘可是他的世子夫人!
苟玉树这混账,简直应该被乱棍打死!
他握紧扇子,抬起一脚便狠狠踹上苟玉树的腰!
力道之重,踹得苟玉树嗷嗷直叫!
“嗷嗷嗷嗷——”
苟玉树痛得弓起了背脊,捂着左腰痛苦大喊,“我的大腰子……嗷嗷嗷我的大腰子……破了破了!”
东方景策冷冰冰地睨着他,嗤道,“真破了才好呢,少了一个让你精神百倍的大腰子,你以后就没那么下流了,多好?”
孟星河在一旁看着东方景策动手,薄唇微勾。
他就知道,论起心黑,东方景策比他更甚。
拉东方一起揍苟玉树,挺好。
宫里那位贵妃娘娘就算再生气,难道还能同时跟定北侯府和郑国公府府为敌么?
是给不务正业的蠢弟弟报仇更重要,还是帮她膝下皇儿拉拢侯府和国公府更重要,她心里没数?
想到这儿,孟星河侧眸看着东方景策,慢条斯理道,“东方世子,你会不会打人?打人也要讲究个对称好吗?我踢了他左脸,你是不是应该踢他右脸?你踢他腰子做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绕到苟玉树右手边。
下一刻,他冷着脸飞起一脚狠狠踹上苟玉树的右边腰侧!
“嗷嗷嗷嗷嗷——”
苟玉树本以为孟星河是来踢他右脸,给他一个“对称”的,所以他吓得立刻抱着脑袋护着自己的右脸。
结果!
孟星河这厮居然如此狡诈,转移他注意力然后踹他腰子!
“我的腰子……我的腰子……”
苟玉树痛得凄厉惨叫,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弓着身子紧紧捂着剧痛的腰,以为今日酷刑最多就是如此了,可就在这时候,东方景策邪恶地勾起了嘴角——
东方景策弯下腰瞅了瞅他,然后飞起一脚直接踢中了他忘记护着的右边脸颊!
踢完,东方景策一边优雅收回腿整理袍子,一边说,“孟世子说得对,打人要打得对称,左右两边要雨露均沾才是……怎么好厚此薄彼呢?”
他用扇子敲着掌心,弯下腰看着痛得已经喊不出声的苟玉树。
瞅着苟玉树左右两边脸的鞋印,他故意跟孟星河说,“哎呀孟世子,我今儿刚发现,我的脚好像比你大一点!”
孟星河低头看了一眼,轻笑道,“脚大有什么好,做鞋费布料,以后枕边人给你做鞋要多费神,会伤眼睛的。”
东方景策勾唇,“脚大当然好啊,你问问苟玉树,是不是我这一脚踹的面积更宽,踹得他更疼?”
苟玉树已经疼得嗷嗷哭了,自然是没法回答这两个黑心肝的家伙的。
东方景策嫌弃地瞅了一眼苟玉树,“啧,真不禁打。”
他摇着扇子慢悠悠走到孟星河身边,倾身贴近孟星河耳侧,低声说,“孟世子,你知道脚大还有什么好吗?”
孟星河淡淡瞥了一眼这家伙眼里的不怀好意,转身就走,“不想知道。”
东方景策一把拉住他胳膊,凑上去在他耳边说,“你不想听我也得说,我比你高二指,我脚比你大,你说我是不是全身上下都比你大呢?”
他意味深长地说,“尤其是……那方面,你懂的吧?所以啊你别跟我争,你这种弱不禁风的病秧子,那什么肯定也是细细的小小的,斯文秀气的,你是给不了人家幸福的,你要识趣懂不懂?”
“……”
孟星河眼神沉沉地盯着格外得意的东方景策,额角青筋直跳。
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经的东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回答东方景策,“大不大的,不是由你说了算,可是干净不干净这个问题,全天下都可以替我说——”
他睨着东方景策,“东方世子,你啊,早就脏了,你哪里配得上好姑娘?该识趣的,是你吧?”
说完,他无视了东方景策瞬间变黑的脸,甩开东方景策的手,悠然拢着披风缓步拾阶而上,优雅走进府中。
东方景策狠狠握紧扇子,死死盯着孟星河的背影。
该死,他真想立刻冲上去给孟星河也来上苟玉树这么一脚!
太气人了!
男人哪有什么脏不脏的,他又不是不洗澡,洗干净了不就好了?
他大力摇着扇子给自己降火,然后咬牙切齿走向马车。
“走,跟我去后面巷子里,忙活一天,我狗还没送出去呢!”
“是,世子爷。”
几个奴仆赶紧赶着马车跟世子爷绕道去姜府后面的巷子,陪世子满世界的给姜姑娘送狗。
……
此刻。
姜府。
姜云韶经过三哥三嫂院子前面,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争吵。
三哥的声音特别大,好像被人戳了他肺管子似的,气得不行。
姜云韶脚步一顿。
这是怎么了?
两口子是为什么事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