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那根石柱下方,抬头看向柱子顶端的虚影,透过斗篷下的阴影,我似乎感觉到了,这个阴影也在观察着我,手掌轻轻放在石柱上面摸磋着粗糙的石柱表面,
石柱上魔气突然爆发,大量的魔气从斗篷下头部的阴影处喷发而出,魔气越发浓郁直到最后,石柱的周围一米的范围已经被魔气笼罩,浓郁的黑色将里面的一切都遮掩,让人无法探知分毫。
这样的异变也是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场的修炼者都打算引动传承,可谁知道第一个启动的传承竟然是之前完全没有人停留的那个诡异传承。
这样的变化引起了周围的议论,不少人也认出了引动传承的修炼者身份。
“果然是魔族的,想不到第一个传承就是这样的邪魔传承,恐怕此人很难成功,这么浓郁的魔气或许他会死在这里!”张恒天开口发表了他的看法,他有些气不过,明明是自己气运最为深厚,反而被一个魔族弟子抢了头筹,而且他对这个鬼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这才脱口而出那样的评价。
他的话语引起一些修炼者的反感,特别是念恩一点也不惯着他,直接开口怼:“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神庭的三皇子果然好大的胸怀啊!”
“呵呵呵!”同样佩戴鬼面具的魂鬼,也是悠悠开口:“不要忘了,鬼大人刚刚救过你!现在就直接说出这样的话诅咒大人,你实乃伪君子!”
“公道自在人心!他救吾那时战场之中正常的举动,当然吾念他的恩情,这也是我此时仗义直言的原因!不愿他继续堕落!”张恒天言语与动作皆是一身正气,好像事情正如他所言一般。
一场插曲,其他人也没有太过在意,除了某些人以外,也再没有人在乎那魔气弥漫之处,至于魔气之中的那人死与不死与他们大部分人没有任何关系。
魔气之中,两人都盘坐在地,一人在柱顶,一人在地上,只是两者的意识已经不在此处。
魂力幻境之中,两人相对而坐,斗篷人淡淡开口,想不到他的声音竟然让人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家伙,我让你进来,是看在你的身上竟然有着魔气的存在,想来你也是一个魔修,一时兴起想找人聊聊。”
话甫一出口,眼前的斗篷人便缓缓掀开斗篷,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一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青年,其浑身散发着儒雅之气,简直就是潘安再世,任谁也无法将他与那浓郁魔气的源头联系到一起。
“怎么看到我的面貌,有那么吃惊么?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长得奇奇怪怪的,或者凶神恶煞的,那样才适合我的角色。”
我震惊不止是他的样貌,更是他竟然清楚知道我的心中所想。
“无须如此震惊,在我这魂力幻境之中,你也是魂力的真实显现,你的情绪自然是无法躲过我的探查,这样也是为了我们真正的探讨打下基础,起码不要浪费时间在尔虞我诈之中。”
我点点头,“前辈果然与一些人不一样,坦诚相待是这个世界上缺少的,却是我最喜欢的。”
“善,大善!你果然很对我胃口,哈哈哈!我没有选错,没有选错!”
“何为魔?”青年人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在我的心里,极为魔!”
“好!很好!既然如此,你可曾思考过,为何会有魔气?为何魔气看起来有着特别的威力?万物有灵,有灵便意味着可成魔,那么是不是万物皆可成魔?”
我听着这些问题沉默了,魔气究竟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系统地思考过,分析过,魔气不在于强弱,因为无论境界高低,总是会有魔气魔修的存在,在魔域之中,这是一个共识一个常识。
平时看起来,似乎魔气会对自身有一种加强的作用,副作用便是修行者会有情绪失控的风险存在,但是这些是为什么?是因为魔气么?还是只是因为走了极端?
我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答案,甚至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去仔细思考过,甚至在魔域之中那些魔修也没有在意过。”
“果然这世间对魔还是有太多的忌讳,所以没有人像是研究其他功法般去认真分析,当初如此,现在如此,未来...未来或许也会如此吧!”中年人的言语中似乎有了一些怅然。
青年人一改慵懒的姿势,正襟危坐,严肃道:“如果吾告之,魔气乃无,无益无害无效无增无减,尔做何想?若吾说魔气只是标记而已,尔做何想?”
“嗯!?”我一直以为魔气是一种与剑意相仿的能量,可如今此人竟然直接对这个结论打了一个叉,甚至说魔气只是无用的东西。
“那么前辈,为何会有魔气?为何有魔气之时,我们的招式似乎更加...更加犀利?”
青年人笑了,轻轻道:“若吾告诉你,其实就算没有那些魔气,你的那些招式同样犀利!”
“您的意思是,魔气就像是一个伪命题,它的存在不关于对错,不关于增减,它就像是颜色而已,它就像...就像是个标记!?”
“哈哈哈!标记?...标记!好词好词,果然非常形象,不错不错,就是标记!”青年人状态变得轻狂,他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喃喃:“可惜啊,可惜啊!时间过了那么久,吾都已经忘记了味道,幻化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