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程忙碌，但不忘关心魏川凛准备礼物的进程。
他在视频电话里向她一一汇报。
“奶奶最爱打麻将，从别人手里高价收购了一套檀木贝母麻将给奶奶，原主保存得很好，檀木还有香气，贝母的珠光很漂亮。”
“爷爷年轻时喜欢做陶艺，我给他在后院整了个陶艺房。现在他老年痴呆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怎么制作陶器。”
“但我觉得让他玩玩泥巴，也好过他坐在麻将桌旁呆呆看着奶奶打麻将要好。”
“陶艺是什么？”她随口一问。
“制作陶瓷器。除了别人送的大牌餐盘，家里所有没牌子的餐盘，都是爷爷老年痴呆前亲手做。”
她回忆起自己在魏家庄园大餐厅吃饭的时光，想起一件自己印象特别深的餐具。
“书妍那个猫猫头形状的碗是别人送的，还是爷爷亲手做的？”
“爷爷亲手做的。”他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我们楼下客厅的展示柜。”
“西翼吗？”她说。她印象中玻璃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餐具。
“对，在一楼客厅，那些全是爷爷给我和思岳定制的。”
那些器具倾注着爷爷对他们的爱，提起这些他柔和的眉眼遍布着温情。
她没有感受过这种爱，但当她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在爱意的包围中长大，她由衷地为他们开心。
他面带微笑，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瑾宝儿，你猜我打造这个陶艺房花了多少钱？”
“嗯……五万？”
她没有买礼物的预算，但在她的消费观，五万块一份礼物并不便宜。
“从电窑、拉坯机到手工勾线笔、泥土，大大小小加起来共七十多件物品，我才花了一万五。”
他笑得更得意了，“瞧我这省钱能力，采购部总监都要瑟瑟发抖。”
“你亲自买的？”
“对。”他和煦地笑着，“但我跟爷爷说了是你准备的，我只干活没抢你功劳。”
“爷爷知道我是谁吗？”
在魏家庄园生活得那段，她通常在早晨遛狗时和在餐厅吃饭时，碰到爷爷奶奶。
奶奶神智清醒，耳聪目明，很喜欢她。爷爷老年痴呆了，话也不多，她跟他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当然知道。”他说，“爷爷以为我觉和你是同学，说不好意思让你破费，让你把钱拿去买书买学习用具。”
“爷爷说得可多了，嘱咐我和你好好学习，考试拿个好成绩，毕业就结婚婚后要好好待你，还给我传授了一些保持婚姻甜蜜的秘诀。”
她正在贴墙站，拉得膝盖后方的筋微微发疼，但丝毫不影响他愉悦的心情。
“什么秘诀？”她问。
“首先，有话好好说，不能对妻子发脾气，凡事有商有量。其次，男子汉力气大，给妻子花钱要大方，多干家务活儿。”
她哈哈笑了起来，“做到这两点维护任何关系都不成问题。”
他向她汇报了给爸妈准备的礼物，聊了几句，她要上课了就挂掉电话了。
第二天早上，油画课结束，她问了一个跟课堂无关的问题。
“吴教授，您在港城待得时间长，知道哪儿有卖布料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