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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卓景然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地宣泄出来,整个人仿佛都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软软地往一边倒。

顾汐童赶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将卓景然从地上搀扶起来。

“暖暖,麻烦问一下卫生间在哪里?我带景然过去洗把脸。”

温暖连忙转过身来,“童童姐,你跟我来。”

温暖带着顾汐童和卓景然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温暖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身后的两人是否跟上。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卫生间门口。温暖停下脚步,伸手朝着里面一指,提醒道:“就是这儿!柜子里有崭新的毛巾。”

顾汐童感激地点点头,“好的,谢谢你,暖暖,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帮他就行。”

说完,顾汐童扶着卓景然走进卫生间,随手轻轻地关上门,然后将卓景然带进空间。

卓景然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拥抱着顾汐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一些。

他的双臂用力地环绕着顾汐童,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分开。

顾汐童任由卓景然抱着自己,抬起手,轻轻地拍着卓景然宽阔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而舒缓。

就像是母亲安抚受惊的孩子一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

过了好一会儿,顾汐童才缓缓开口,“别难过了,自从发现那座坟墓是空的之后,咱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妈妈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累。

如今,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地生活在温家,而且,温家人将她照顾得那么周到细致,我们真的应该感到欣慰和开心。”

卓景然听了顾汐童的话,微微点了点头,但依旧将头埋在顾汐童的颈窝处,

低声说道:“我知道……只是看到妈妈,看到她口不能言,我心里……非常难受。”

说着,卓景然又要哭了。

顾汐童继续安慰道:“以后我们好好孝顺妈妈,将害妈妈的揪出来,为妈妈报仇。”

说完,顾汐童微微侧头,在卓景然的脸颊亲一下,轻声道:“景然,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来,快去洗把脸,收拾好心情,咱们得赶紧出去。”

卓景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他快步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任由清凉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双手和面颊。

冷水刺激着皮肤,仿佛将内心的伤痛一并冲走。

卓景然洗完脸,用毛巾擦干水渍后,转身朝着顾汐童走去。

“走吧!”卓景然伸手握住顾汐童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给彼此一个鼓励的眼神。顾汐童将卓景然带出空间。

开门出来,温暖还等在门外。看到他们出来,温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眼中满是期待和疑惑。

“所以……你是我的哥哥?”温暖开口问道。

卓景然点了点头,回答道:“嗯!”

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温暖兴奋地转过头去,一把挽住顾汐童的手臂,开心地说道:“太好了!卓景然是我哥,你就是我的嫂子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顾汐童侧过头去,目光温柔地落在温暖身上,笑着问道:“高兴吗?”

温暖用力地点了点头,兴奋地回答道:“当然高兴啦!从今儿起,我要住到你家去,

我要天天陪着晨晨曦曦、佳宝佳贝他们!我还要给他们买好多的糖果。”

温暖打心眼的喜欢顾汐童家几个孩子,现在知道是自己的侄子侄女,可以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喜欢 。

顾汐童听到温暖说要住过去时,心里还欢喜,但听她要买很多糖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正色道:“那不行,孩子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

温暖俏皮地眨眨眼,笑着说道:“不买糖也行,那我就给他们买衣服。我要把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三人回到书房,温树华已经安抚好吕行晖。

见他们进来,温树华笑着招呼道:“景然,童童,赶紧来坐。”

顾汐童和卓景然的事,温暖早跟家里人讲过。

温树华万万没想到的是,卓景然竟然是妻子的儿子,是他的继子。

卓景然点点头,“谢谢!”

卓景然和顾汐童在书桌的另一边坐下,率先开口,“温叔,你是怎么和妈妈结识的?能给我说说吗?”

温树华笑着说道:“哪 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树华往后靠了靠,眼睛微眯,不急不徐地说起当年的事。

“当年,我在南边当兵,休息时,喜欢去海边垂钓。

有一天,我去海边垂钓时,看到了你们母亲。

当时她晕迷不醒,头上有伤,我将她送去医院。我本想等她醒来后,就离开。

谁知她醒来后,什么也记不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她一个女同志,身无分文,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就这样开始照顾她。

你不是宁县人吗?童童说阿宁姓吕,就是京北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景然没有立即回温树华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顾汐童,“童童,你不是要给妈妈看诊吗?”

吕行晖见卓景然要支走她,伸手拉了拉温树华的衣袖,朝他摇摇头,做了个写字的手势。

温树华解释道:“阿宁她不愿意离开。 ”

温树华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笔和本。

吕行晖接过笔,在本上 写道:“我不离开,我要知道真相。”

卓景然犹豫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讲述了自己的身世,一并将自己这些年调查到的线索一并讲了。

吕行晖听到自己将刚出生的儿子托付不认识的陌生人时,眼神里流露出愧疚与自责来,

再听到自己假死逃出宁县, 不由得眉头紧皱,心里的疑团一团接一团的升起,她忘记的的那些年,到底经历了多少凶险?

得知自己妻子的舌头竟然是被人残忍地割去的。温树华被气得暴跳,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怒火中烧,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恨。

愤怒地骂道:“这群畜生!简直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