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点完餐回来坐下,有些抱歉看着周修江。
“周叔叔,真是抱歉,本来应该请你到家里吃的,等改天您来我们家里,我亲自给你做。”
请长辈到饭店吃,作为晚辈,太不礼貌。
周修江摆摆手,不在意道:“没事,这挺好的,小姜姑娘,等结婚证下来,你和这臭小子就是真夫妻了,他这人脾气倔,有啥事还总爱自己憋着,他要是欺负你,你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他不是嘴上说说, 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是他的联系电话,他递到姜兰手里。
姜兰接过来,仔细收着,“谢谢周叔叔,您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互敬互爱,互相扶持,有啥事我们都一起商量解决。”
“哈哈哈,好啊,好!”
饭菜上来,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姜兰听了很多关于付文臣的事,一聊就是一个点,见时间不早了,周修江跟两人告别。
在周修江上车前,付文臣上前抱住他。
“周叔,保重。”
现在交通不发达,周修江要回到市区,这一别,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见到。
两人目送他上车,等车走远,付文臣带着姜兰去了供销社。
这里已经换了工作人员,付文臣走到柜台前。
“麻烦给我拿一下做衣服的布料,多拿几样。”
姜兰:“我们要做衣服吗?”
她那些衣服确实过时了,做些新衣服也好。
但付文臣却不是要做日常的衣服,他看着店员拿出来的几匹布料,认真挑选。
“嗯,做我们结婚那天穿的衣服,你看看喜欢哪个。”
说到这个,姜兰精神了。
她选了好久,这里布料花样都很老旧,摸着也没那么舒服,姜兰看了好久都没有满意的。
付文臣看出她的犹豫,“都不喜欢?”
姜兰不好意思点点头,“嗯,有些不太喜欢,我喜欢柔软一点,花样精致一点的。”
但这个年代要找到符合她标准的布料很难,她不想为难他,想着随便选个。
“麻烦把这些都拿走吧,我们没有喜欢的,谢谢,麻烦了。”
付文臣拽着姜兰离开,到外面给她解释道。
“面料的问题,等我托人问问,说不定能找到你喜欢的,我们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不能马虎,先回家吧。”
他不想姜兰将就,她嫁给他就已经很委屈她了,以后的任何事,他都不想将就。
他想给她最好的,他也有这个资本给她最好的。
两人买了点瓜果,准备往家走。
他们来时是坐着骡车,回去只能用走的。
姜兰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走不动了。
她额头都是细密汗珠,脸颊微红,嘴唇发白,喘着粗气,看着有些体力不支。
连连摆手,“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会儿。”
“好,那我们去旁边树荫下休息。”
看到她这样,付文臣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我们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你身体太弱了,去找医生调理一下。”
姜兰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桃子,擦了擦啃了一口,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不在意道。
“我就是脾虚,需要多运动多晒太阳,没啥大毛病,等回去我给自己开几副汤药喝几天就能好不少。”
她这毛病,最大问题就是运动少。
在老姜家,姜母什么都不让她干,出来晒太阳都不让,活生生给她弄成了一个骨质疏松,走两步就喘的娇小姐,比她原本的身体还不如。
她没穿书之前虽说也不爱运动,但也不至于跟书里姜兰这么虚。
想到以前的自己,就想到了她父母。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好想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她从此以后就是孤儿了,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
一想到这些就难过,难过的又啃了一口桃子。
等休息差不多了,他们从地上起来准备继续上路。
身旁的男人把装水果的布袋子拎在手里,蹲在姜兰身前。
“上来,我背你。”
“啊?这不好吧,咱们走走就休息一下,我还是可以的。”
主要背着她,他也累啊。
姜兰不太好意思让人背着。
付文臣拍了拍自己胸膛,“放心,我体力好的,再背两个你也没事,咱们得在天黑前回大队,要不然天黑路不好走,快上来。”
拗不过她,姜兰只好上去了。
姜兰手搭上付文臣肩膀,男人轻松起身,没有一点负担。
姜兰很轻,付文臣在心里估计,她就只有九十斤,这对于一个一米六八的姑娘来说,太瘦了。
明明身后背着一个人,却没什么重量。
他就这么一路背着姜兰往长红大队走,路上都没停下来歇脚过。
天越来越黑,听着周围乌鸦的叫声,姜兰有些害怕。
她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原本两人有一个小臂距离,由于害怕,姜兰抱住他的脖子有些紧,身体也跟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姜兰看着瘦弱,但身材是极好的。
这么一靠近,她的身形轮廓,男人感知的一清二楚。
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脸,带起一阵酥酥麻麻,付文臣喉结滚动,眼眸晦暗如深。
姜兰离他耳朵不到半寸距离,眼见着他耳朵红透。
她拍了拍他肩膀,“你怎么了,耳朵怎么这么红,发烧了?你感冒不是好了吗?今天也不冷啊。”
付文臣吞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些。
但出口的声音却有些暗哑,“我没事,你别乱动。”
“你嗓子不舒服吗?不会真发烧了吧。”
姜兰想伸手想摸摸他额头烫不烫。
男人眼瞅着她的手就要碰触到自己皮肤,付文臣两手一松,姜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哎呀!我的屁股好像要两半了,你干什么突然松手啊,疼死我了。”
姜兰揉着屁股爬起来,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付文臣想伸手去扶,又缩回手。
“那个,到大队门口了,我才松手的,你走进去吧。”
姜兰撅着嘴,“哦,那走吧。”
她觉得这男人的心就是海底针,捉摸不透,不想背了就好好放她下来,给摔一屁股蹲是咋回事。
姜兰在后面瞪了他好几眼。
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走到半道,听到旁边苞米地窸窸窣窣的。
他们本打算直接走,不多管闲事,但里面两个声音都很熟悉。
姜兰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男人,“这声音,是不是很耳熟?”
付文臣仔细听,“嗯,是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