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差一点就要碰到姜兰的脸。
关键时刻,刘德富的手被付文臣按住,他被按倒在地上,双手禁锢在背后,动弹不得。
刘德富嘴里骂骂咧咧,“放开我!你们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谁!我可是新上任的厂长,我上头有人!要是敢伤我,我让你们全大队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付文臣压在他身上,膝盖一个用力下压,刘德富感觉骨头要被压扁了,疼的吱哇乱叫。
汪队长被刘德富的话唬住了,他拽了拽付文臣,小声说道。
“小付,他这德行的能当上厂长,上头说不定真的有啥门道,你还是别得罪死了,咱平头老百姓,惹不起。”
这刘德富一看就是个小心眼,他怕等路通了,刘德富跟外边联系上就糟了。
刘德富看姜兰,总用色迷迷的眼神看她,要是付文臣一个力道没用对,弄伤了刘德富,伤了他没事,主要怕他报复,付文臣没权没势,肯定吃亏。
站在一旁的姜兰脸上没一点波澜。
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再来十个二十个刘德富,付文臣也对付的了。
他只是腿瘸了又不是脑子瘸了。
付文臣还是军人身份,军衔也保留着,来长红大队只是养伤外加emo,他不是刘德富得罪起的人。
姜兰劝着汪队长,“汪叔,放心吧,咱们不会有事的,他急功近利,领导失误,差点出人命,上头肯定不会放过他。”
付文臣正拿着绳子捆吧捆吧,把刘德富按照野猪的方法捆好,而后丢在地上。
他看向汪队长,“把他找个地方关起来,等能出去了就报警。”
听到报警,刘德富急了,在地上雇佣两下,恶狠狠看着付文臣。
“报警?你们敢!不许报警,不能报警!”
付文臣离他最近,被他大嗓门吵的耳朵疼,他脱下袜子塞到刘德富嘴里,刘德富呜呜咽咽快哭了。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汪远方这时候连跑带趴过来,“人挖出来了!挖出来了!嫂子你快去看看,有一个好像没气了!”
其他人出来的快,大部分不是划破流血就是胳膊腿骨折,但至少他们是清醒的,只有最后的两人,挖到了快十点了才挖出来。
姜兰顾不上其他,抓紧跑过去,给两个工人检查病情。
其中一个腿被铁钩扎进肉里,另一个人手臂被压在石头压坏了。
问了其他的工人,手臂受伤的叫顺子,大脑还是清醒的,那个腿受了伤的叫麻子,情况比较严重,已经昏迷了。
姜兰快速处理完顺子的伤势后,赶紧去查看麻子情况。
他不仅腿受伤,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直流血,还有些缺氧。
姜兰扒开他眼睛,又把了把脉,眉头皱的死紧。
“他瞳孔放大,血压低心跳过快,应该是头部受到重创深度昏迷了。”
汪队长听不太懂其他话,但重度和昏迷两个字眼听明白了,听在耳里就跟死了没太大区别。
他有些着急,“那人是不是不能活了?”
姜兰查看完他腿的伤情,大脑飞速运转。
“他脉搏太弱,能不能活还得看天命吧,先找个担架把他抬走,再找一间干净没有细菌的地方,我要给做手术把铁钩取出来,细菌感染发烧都能烧死,所以要快。”
姜兰刚才给那几个轻伤的工人治伤,手脚麻利,动作娴熟,很有信服度,这会儿她让干什么大伙都下意识照做,没有质疑的。
汪队长交叫来几个小媳妇,按照姜兰叮嘱的空出一间房间。
让小媳妇们用酒给屋子消毒,里面只放了一个床板,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姜兰查看过后,确定这房间没问题,她看着汪队长说道。
“你们把麻子抬进去,我回家取些手术用的器具,我会快点回来的。”
站在人群后面的杨玉竹,看着姜兰背影,心里慌慌的。
按照她的设想,没有她提醒汪队长雪崩这件事,压被死的应该是长红大队的房屋,里面住的人就会残的残,死的死。
到时候汪队长肯定逃脱不了责任。
但他们现在不但没事,还救了这群工人。
说不定等能出去了,上头领导还会表扬他们,嘉奖他们。
事情越来越不受她控制,明明她是重生的人,她能未卜先知,应该一切都给她让路才对。
她阴毒的看着姜兰,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兰。
如果她救活了这个工人,立了大功,自己就更比不上她了。
嫉妒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慢慢沁出了毒液。
她拉了拉身旁的李大妮,小声跟她嘀嘀咕咕。
“大妮,你看这姜知青真厉害,什么都会,还会手术呢,所有人都这么听她的,我真佩服她。”
李大妮本来就不喜欢姜兰,听到她这么夸她,她甩开挽着杨玉竹的手。
“你是我这头的,还是她那头的,还夸起她来了!我问过我男人,她哪会治病啊,就是瞎猫碰死耗子,你看着吧,一会儿给人治死就老实了。”
杨玉竹捂嘴见笑了笑,一脸不信。
“这咋可能呢,你看她处理其他工人那手法那么利落,肯定是会的,你男人又不是天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妹妹,咋可能啥都知道,等治好了这个快死的工人,大伙肯定都围着她转悠,恭维她,说不定上头的大官,还能给她颁个什么最佳好青年的奖呢。”
想到姜兰风光的样子,李大妮嫉妒的要死。
她不能让姜兰治好那个工人,绝对不能,姜兰风光了,比她死了都难受。
李大妮扒拉开人群,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她拉住要走的姜兰。
她一脸怀疑看着她,满脸不屑。
“姜兰,你说啥就是啥啊!搞的你像救世主一样,万一你救不活他,咱们全大队人都得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