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小媳妇就兴奋了,姜兰当时救工人那会儿她还记得,看的老激动了。
小媳妇拉着她,把姜兰咋救人的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妇女听的震惊三连。
“她!她真的把你们大队一个没怀孕的女同志给治怀孕了?”
“那是当然,那个怀孕的花嫂子我跟她老熟了,她前些年怀了几个,都掉了,姜兰给治了没几个月就怀上了,我看她怀像不错,这胎肯定能保住。”
妇女激动的搓着手,压住心里的躁动。
她没冒然去找姜兰,而是下了工,去长红大队打听小媳妇说的对不对,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跟小媳妇说的大差不差。
肉联厂里的大部分工人,知道有医生,但他们生病了不会找姜兰治病。
都觉得她年纪小,能来肉联厂肯定靠关系,没人拿她当回事。
从长红大队来的工人解释过,姜兰是有真本事的,但没人相信。
姜兰每天从早上坐到中午,再从中午坐到晚上,一直病人。
一开始还好,但过了几天还是没人找她看病。
姜兰烦躁的撑着下巴,眺望门口。
“哎,虽然这样想不好,但为啥就没人生病呢?哪怕就是个感冒发烧也好啊,我还没写过病历,好想写一张啊。”
看看自己,再联想到父亲医馆,每天络绎不绝的有病人看病,姜兰才感受到父亲有多厉害。
姜兰每天都把大门敞开,期待病人光临。
打听了好几天的妇女,终于鼓足勇气来找姜兰看病。
她是趁着快中午休息,没人注意她,偷摸进了医务室,进去后还把门关上了。
见有病人来,姜兰精神了,立马坐直身子,热情洋溢的迎接第一个病人。
“同志看病的吧,快坐快坐。”
“大夫您好。”
看着眼睛亮晶晶盯着自己的姜兰,妇女有些不好意思。
她头上包着头巾,姜兰看不清她的脸,姜兰学中医年头多,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看不见她脸,不能准确判断病情。
姜兰拿出脉枕,“把手放上去,再把头巾拿下来,我要看看你面色还有舌苔。”
妇女月犹豫半晌,摘下头巾,把手搭在脉枕上。
姜兰拿出本子钢笔,准备写字。
“叫什么名字,想看什么病。”
妇女缩回手,“我想看生不出孩子的病,名字能不能不说。”
姜兰拿钢笔的手没动,看向她。
“我要是不记名字不记病情,之后要出了事没凭证,你放心,我有职业操守,不会透露病人隐私。”
妇女犹豫一会儿,想到这几天打听到的姜兰给人治病真的治好了,她不再犹豫。
“我叫周萍,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我婆婆说我身体有问题,这几天正闹着让我和我男人离婚,让他再娶,我不想离,才来看病的。”
就因为没孩子,周萍一直被婆婆数落是下不了蛋的母鸡,要不是听那个小媳妇说姜兰治好过同样的病,她是不会来的。
去大医院看病要的钱太多,而且她也没脸去看病,觉得这病丢人。
姜兰记下她的名字和要看的病,其它的没记。
“把手伸过来,我给你诊脉。”
周萍伸出手让姜兰看,姜兰手搭上她的脉。
她紧张看着姜兰,怕是什么绝症。
姜兰 确定没有误诊,收回手,“你身体没问题,很健康,让你丈夫过来看看吧,可能是他的毛病。”
“我……不是我的问题?!姜大夫,这男人也会有问题?我婆婆说是我不能生啊。”
姜兰无奈放下记脉案的笔,有些无语。
“你婆婆又不会看病,她说你就信啊,生孩子你一个人也生不了,不是你的问题,那肯定就是男人的问题,让他来看吧。”
周萍有些不敢相信,她婆婆一直说她有问题,时间长了,她也觉得自己有问题,现在大夫竟然说不是她身体的毛病。
一开始周萍是不敢相信,而后慢慢变得开心。
既然不是她的问题,她以后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讨好丈夫婆婆了。
虽然还没看好病,但心情跟来时比,好了不止一倍,出去时腰杆子硬了。
周萍兴冲冲离开,“姜大夫,我明天就叫我男人来看病,谢谢,真的谢谢。”
姜兰心情也很好,看着纸上的病历记录,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当大夫了。
晚上回了家,拉着付文臣,忍不住跟他分享。
“我今天给人看病了,我第一次坐在那给人看病,我还得保持淡定,不能让病人看出我的高兴,我憋的手心都冒汗了。”
男人拉着她的手鼓励道。
“有了第一个病人,就会有第二个,保不齐没几天你就名满十里八乡了。”
姜兰被说的快膨胀了。
她想起什么,她看向身旁的男人。
“对了,那个齐牧川没找你麻烦吧,你们这几天碰面了吗?”
“我搬货时遇见过几次,不过没说话,那个啥竹的,我每回都能看见她跟在齐牧川身后,她不是跟姜保华好吗?”
姜兰啧啧两声,“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她早看上齐牧川了,一到中午就跟在齐牧川屁股后,甩也甩不掉,姜保华说不定还不知道呢。”
姜保华确实不知道,他在家里就好吃懒做,到了大队也经常偷懒,但肉联厂可是正经工作,有组长看着他,姜保华偷不了懒,每天累的像狗,没时间关注杨玉竹。
第二天,夫妻俩往肉联厂走,去上工。
路上碰到上学去的王元林,他跟之前判若两人,很珍惜上学的机会,衣服被他洗的干净,精气神也十足。
见到姜兰,跟她打招呼。
“姜姨,前几天你教我的药草,我都记住了,什么时候再教我别的。”
姜兰拉着他的手送了他一段,“晚上你过来,我教你。”
“好!”
王元林蹦蹦跳跳往学校跑,期待晚上学习新的药草。
看着跑远的小子,姜兰有些想生自己的孩子了,她看了一眼身旁男人。
付文臣不明所以看着姜兰,“咋了?咋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