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J员摇了摇头,在笔录本上写写画画。
“这就对了嘛,伟人说过,革命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分工不同,况且天下为公,你男人也只有这一时需要挑大粪,等过一阵子就不是他了。”
钱明月咬牙切齿,泪水无声的在脸上流淌着。
她从小因为长相心高气傲,就算到了乡下,看上的也是赵尧和傅寒川那样的男人,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因为一个小贱人的陷害,要嫁给一个目不识丁挑大粪的!
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把这事儿翻篇!
几个人承认了恋爱关系,本来下午就能放出去,可因诬陷赵明月的事儿,还得拘留15天。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赵明月正坐在院子里,让赵尧把她头发分叉的地方给剪了。
赵母还因为自己闺女被攀咬的事儿念念叨叨。
赵明月却鲜少的没有说话,用余光偷偷看着赵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乱转,明显有点心虚。
“别乱动。”赵尧一只大手扶着小丫头的脑袋瓜,“给你剪不齐,又要哭鼻子。”
“我才不会呢。”赵明月不服气,随即泄气了一样,“可是三哥,要是让爸妈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不会生气。”
小姑娘粉嫩的指间揪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可是我又觉得,我没做错,如果我不这样的话,他们能有一万种方法让我名声毁了。”
只有让这几个人措手不及,他们才能只顾自己。
她又不是啥好人,就是没错!
小姑娘突然挺直腰板,吓得赵尧赶紧收了剪子。
这么好看的头发,如果剪不齐,多难看。
小丫头怎么一惊一乍的。
赵明月抿嘴。
“三哥,我没做错对不对?”
赵尧笑了,原来是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呢。
他把小姑娘的脑袋扶正,弯腰修剪剩下不太整齐的地方,声音低沉有磁性:“谁也没说你做错了,反而我还认为你做得对。”
他虽然身上穿着这么一身皮,可也认为小姑娘做的很棒。
如果是他,也会这样做。
“你能这么做,三哥甚至很开心。”
“真的啊!”
小姑娘眼前顿时一亮:“你不觉得我欺负人?”
“不。”
头发剪完了,给她吹吹身上的碎渣子:“你懂保护自己,而且不吃亏,最主要是会反击,这很棒,人,不能太心软,懂?”
二人对视,两对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分明十分严肃,可是不知道为啥,突然一起笑了出来。
让赵春把镜子端过来,赵尧道:“起来,看看给你剪的怎么样。”
小姑娘转了一圈:“嗯,还不错,我们赵团长真厉害。”
院子里这会除了他仨没别人。
赵尧被夸美了,突然一口亲在小姑娘脸上。
温润的触感顿时让赵明月心里一悸,小脸儿刹那就红了,跺脚小声:“你讨厌!被人看到怎么办!”
“没人能看见。”
赵尧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心神荡漾,恨不得把这又香又软的一小团揉进身体里,好好稀罕稀罕。
赵春神色麻木。
看见这俩人就烦。
赵明月撅着小嘴将男人沉重的大胳膊甩下去:“别翻车了。”
她突然想起来啥:“对了,三哥,你只有周六周日能回来对不对?”
“嗯,怎么?”
他伸手,将小姑娘脸上的发丝轻轻扫下去:“下周去市里,我带你划船看电影。”
小姑娘好像还什么都没接触过,带她多去看看玩玩。
“那你就不能早一天回来吗。”
这次都是周五晚上回来的。
更何况下周了。
下周周五,她就像让三哥陪着她。
小姑娘有点不开心。
赵尧摇摇头:“回不来,你知道的,军队不比别的地方,周五要守着。”
行吧。
反正自己家里一大家子人都会陪着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一想到没有他,还是有点小失落。
小姑娘低了低头,拉住他的大手:“那,周六我去村口接你好不好。”
“太累了,你在家里睡觉就行。”赵尧刮了刮她的鼻梁,“你的壮劳力回来了,难道还用你亲自干活?”
到时候让小丫头睡个够,他去帮她记工分。
赵明月心情好了点,可从这个臭男人的表现上来看,他明显不记得周五是啥日子,心里就和被人捏了一把一样,还是不开心。
结果下一刻,赵尧掏出来个很水润的翡翠手镯,直接撸到了小姑娘的手腕上:“当然,我们妹宝的生日不能忘,等三哥周六回来给你补行不?”
那手镯是翠绿色的,正好和小姑娘洁白的肤色形成对比,相得益彰。
赵明月小心脏一跳,瞬间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你没忘?”
她还以为他忘了,刚才都难过的想哭,结果这个大骗子在逗她!
“别哭啊。”赵尧赶紧给她擦眼泪,知道自己过火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忘了,明年的那天我还要去娶你呢,是不是,三哥的错,三哥不应该逗你,别生气。”
“烦人。”赵明月委屈的撇嘴,“我才不吃你这套,明明都没忘还逗我,是不是还想让我很失望,等到周五突然给我个惊喜,看见我吓一跳你才高兴?”
小姑娘泪汪汪的瞪他,把赵尧的心都给瞪化了。
当然,更多的是心虚。
小丫头太聪明也不是个好事,他想拎个蛋糕回来给她一个突袭的。
姜爱国说小姑娘都吃这一套。
赵明月撇嘴,眼尾通红:“一点也不好玩,哼。”
说完就生气的往屋里走。
哪有这样的,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幽默?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腕上的手镯。
不过也确实是她的大小,还挺好看的。
小姑娘心又软了。
既然他已经提前承认了,那等他一会来哄她了,提前原谅也行。
她擦了擦眼泪,一边看设计类的书,一边等着赵尧来道歉。
结果没看多久,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睡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她揉揉眼睛,看向劈柴的赵春:“怎么是你在劈柴?”
以前这不都是三哥的活吗?
赵尧呢?
她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赵春平静道:“你进屋之后他就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