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闫子骏也跟着你们去。”
于奇文赶紧加了一句：“带上他，让他也打。”
怀孕以后她就饿的快还越来越馋，一点不像别人似的恶心头晕，家都快吃空了。
现在听见这些肉啥的就淌哈喇子。
“嗯。”赵尧答应一声，在赵明月脸上轻轻捏了捏，“我去二叔家了，你在这乖乖的，一会下工我来接你。”
赵明月一巴掌打掉他的爪子：“知道了，别捏脸。”
男人偏偏觉得她这模样好笑，又伸手轻轻捏了两下：“走了。”
赵明月气鼓囊囊的像个小蛤蟆。
但却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儿。
于奇文挤眉弄眼的：“啧，还生气呢，生什么气嘛，明天你就有肉吃了。”
她表情带着点暗戳戳的揶揄，赵清荷看不懂不代表赵明月也不明白，分明就是在内涵俩人处对象的事儿。
赵明月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她手上：“你在这样我下次不给你带好吃的了。”
于奇文亏了啥也亏不了这张嘴，赶紧抱着赵明月好一顿求饶。
……
次日就是除夕。
大家都不上工，因为时期特殊，不能放鞭炮，年味却并没有因此被冲淡。
除夕夜，赵家一改前两天的阴霾，欢欢喜喜偷偷摸摸的包饺子。
赵家两个刚，负责擀饺子皮，赵母带着两个儿媳妇和闺女包。
赵尧带着赵春出去了。
孩子们大的出去玩，没有鞭炮就玩自己家做的动静小的摔炮，小的蹲在屋里，靠着暖乎乎的炉子烤火，用干草喂兔子。
肉馅和白面都是赵明月弄来的。
家里人都知道她有能耐，能低价弄来好吃的，但却不知道这都是她从商场里头拿出来的。
“幺儿和春儿这俩小子跑哪去了？”
赵母一手的面，找了一圈没看见这俩大小伙子。
张艳华闻言也看了一圈：“真没影了？”
赵不刚摔完了所有炮进屋，鼻子底下挂着两条鼻涕，眼睛亮晶晶的：“我小叔和我大哥？他俩去给我小姑抓鸡摸鱼去了啊，你们不知道啊？”
他缠着赵大刚：“爸爸~摔炮放完了，再来点呗~”
赵大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拿着擀面杖就给了他一下子：“好好说话！”
“哎呀！”赵不眼泪都快被砸出来了，“爹，再给我拿点炮仗，没放的了。”
他小姑就是这么和爷爷说话的，他咋就不行了。
赵大刚骂骂咧咧的嫌男孩不省心，给他又拿了俩：“够了吧？”
“不够。”赵不撇嘴，“还有我弟弟们呢，二哥也在外头等着，你就给了俩，还不够我自己用的。”
他爹也太抠门了。
赵大刚又要打。
赵明月赶紧拦着：“别打别打啊，买来就是给孩子玩的。”
“又不是光过这两天的年，正月里不还得放呢吗。”
老人家说，年味不能废，虽然国家不让放鞭炮，但是这种动静小的听个响也行啊。
整个谷丰村都偷偷摸摸自己在院里玩这玩意。
“没事，我头两天也做了不少呢，我去给你们拿，不过小点声奥。”
她擦了擦手，进屋用报纸包了一大把摔炮出来，为了不被看出来这是从商场里头拿出来的，还把盒子藏起来了。
想想过年孩子们也没啥吃的，又抓了好几斤的奶糖水果糖出来。
“来，都进屋暖暖，吃点糖再出去玩。”
赵不眼前一亮，立刻打开门大喊：“二哥！赵觉赵晓！快点进屋，小姑给咱们拿好吃的啦！”
门外的仨臭小子听见动静，呼啦一下冲进来，带来一股凉气。
“谢谢小姑！”
“小姑真好！”
赵晓更是仗着年纪小，直接在赵明月脸上啵唧亲了一口，冰冰凉凉的。
小姑娘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儿孙满堂，天伦之乐。
赵父赵母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着孩子们，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咱闺女，哎。”赵母摇了摇头，“也难怪幺儿这熊孩子。”
谁不喜欢长得好看性格又好的。
她闺女就是太招人喜欢了。
“不是说好不寻思这事儿，都交给幺儿了吗，你看你这人，又开始想。”
赵父把赵母脸上的面粉擦下去：“那小子说他有办法，那就让他去想，咱别管，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管。”赵母叹了口气，“咱的孩子只要能把日子过好，那啥都行。”
想想也挺好的，大儿媳妇二儿媳妇都和她一条心，小儿子再娶个媳妇不知道会是啥样呢。
也不用每年等到初二才能和闺女一起过年。
挺好的。
赵家热热闹闹，因为不敢让人知道吃饺子，所以只能等晚点的时候再煮。
正好等赵尧和赵春回来。
此时的吕家，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比起从前的年热闹了许多。
只是气氛要压抑一些，连煤油灯都只点了一个，从外头往里看，一片漆黑。
饭桌上也只有四个菜，三素一荤。
钱明月饿的眼睛都绿了，奔着一块肥肉夹去，却被吕大娘筷子一扒给打掉了：“没规矩，一共就这么几块肉，你吃了你公公婆婆吃啥？”
钱明月隐忍的吸了一口气。
和她一起做知青的人，年龄相仿，二人甚至之前还暧昧过，结果现在却成了她所谓的公公，这是多可笑的一件事啊。
想起那个坑害了他们四个的夜晚，钱明月放下筷子，胃里一阵翻涌，捂着胸口皱起了眉。
吕大娘冷笑着踩住钱明月的脚：“装可怜给谁看呢？”
“妈~”吕丰收赶紧扶住了钱明月，嗔怪的看向吕大娘，“您以后别老生小钱的气了，小钱现在是双身子的人，肚子里有你的孙子呢。”
什么叫吕大娘生她的气。
钱明月气的要死，明明就是这个老太婆天天搞事情。
吕大娘表情没啥变化，而且看着儿子帮别的女人说话，还有点不是滋味：“老娘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子。”
她要是想要，直接把镇子里那个孙子接过来养不就行了，那么大了还省心，这个到时候还得端屎端尿。
“但是我更盼望这个孩子，是我和小钱爱的结晶。”
吕丰收一脸温柔的去摸钱明月肚子。
钱明月此时更是忍不住，直接推开吕丰收的手，跑出去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