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站在洗手盆边，拿着毛巾，指挥他用肥皂，里里外外，反反复复的把手洗干净，然后好好的擦手。
等洗好了，趁着旁边没人，想抱抱她。
结果小东西一溜烟不见了。
赵尧：“……”
他是抓蛇的又不是吃蛇的。
那么怕他干什么。
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躲的远远的。
“以往过年都应该包铜钱或者硬币进去的，今年咱不敢让外人知道吃的这么好，就没放，都赶紧吃，吃完了咱好收拾了，别让外头人知道。”
赵母一边给闺女夹饺子一边道，“而且，你们知道今年为啥咱家能吃上猪肉木耳白菜馅的饺子不？”
赵觉机灵举手：“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小姑姑对不对！小姑姑又厉害，对我们家又大方，舍得买好多好多肉给我们吃。”
“对！”赵母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所以你们几个小崽子以后要咋整！”
前头五个春眠不觉晓齐声：“给小姑撑腰！给小姑养老，未来小姑父敢打人就把他往死里打！”
赵处跟着尾音举起勺子：“往死里打！”
赵尧：“……”
这是什么话！
赵明月也看向赵尧：“妈，好像不对劲。”
赵母猛然反应过来这回事：“嗯，留口气也行，吃饭，赶紧吃饭。”
忘了她儿子的事儿了，弄得怪尴尬的。
从前的风俗是吃了年夜饭之后一起守夜。
但现在讲求破四旧，赵家又有这个习惯，所以就在暖和的客厅点了几个煤油灯，一家人坐在一起，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几个孩子聚在一起玩，难得的温馨。
看赵父的手表已经快12点了，杨贵荣立刻招呼几个孩子：“快点过来，给爷爷奶奶磕头。”
大大小小几个臭小子排成一排，跪在地上给上头的两位长辈磕头，赵母笑的见牙不见眼，掏出来六个红包：“呐，一人一块钱，快收着。”
“哇，谢谢爷爷奶奶！”孩子们一拥而上，拿着红包就放进了紧身的兜里，开心的脸蛋儿都红彤彤的。
赵明月也从怀里拿出来几个红包：“来来来，小姑姑也给你们准备了，过来给小姑姑说过年好。”
“小姑姑也有红包。”
“小姑姑过年好！”
“小姑过年好！”
几个崽子围着赵明月蹦蹦跳跳。
可偏偏她站在几个孩子中间，却看不出和孩子们的区别。
都那么可爱。
赵明月眉开眼笑，把红包一个个的分下去：“小姑姑没准备那么多啊，一人八毛钱，拿着去买糖吃。”
她是晚辈，而且没结婚，准备的比长辈多不合适。
可即便这样孩子们也很高兴。
等孩子们走干净了，赵明月又摸出来两个红包：“这两个是给爸妈的。”
赵母刚要推脱，她就立刻道：“你们不想要我的心意吗？闺女的孝敬都不要了？”
赵母又高兴又心疼：“你说你花这么多钱干啥，爸妈也不缺钱。”
赵父已经打开了红包：“还是大团结。”
“你闺女现在有钱着呢，我补贴我爸妈，谁敢说不同意。”赵明月得意的哼哼着鼻子，“就收着吧爸妈，闺女长大了，能给你们包红包了还不高兴。”
“高兴高兴，这大喜事儿能不高兴啊。”
赵母拉着她小声道：“就是你和妈的心思到一块去了。”
“啊？”赵明月迷茫的眨眨眼，“啥意思。”
赵母看了看周围，神秘兮兮的拿了一个大点的红包出来：“别让你大嫂二嫂知道，这是给我闺女的，你拿走。”
赵明月眼睛瞬间一明：“我也有红包？”
“那当然，你是妈的闺女，为啥不能有，这一辈的只有你有，听话，快点收着。”
“嗯！”赵明月二话没说，闪着泪光塞怀里。
小鼻子一吸一吸的，有点感动：“妈，我以为我这么大了都没了呢。”
没想到她爸妈还把她当孩子看。
“傻孩子，你是妈的幺女，你没有谁有，赶紧别哭了，一会别让他们看见，收起来。”
“好。”
娘俩回了厨房里。
这会已经到了深夜，几个孩子困得困累的累，甚至赵处已经躺在杨贵荣怀里睡着了。
守岁结束，各回各的屋睡觉。
赵明月也困了，回去赶紧换了睡衣就准备进被窝。
家里没有北方的火炕，也不敢随便在屋里烧火盆，怕一氧化碳中毒，所以很冷。
她穿的甚至是从商场里拿出来的珊瑚绒睡衣。
又拿了两个电热宝，在商场里充热了之后放在被窝里，一会就不冷了。
结果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门轻轻开了。
赵明月瞬间瞪大眼睛：“赵尧！你又要干啥！”
赵尧赶紧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嘘。”
他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坐在赵明月床上：“手，手给我。”
赵明月虽然奇怪，但仍旧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温热的小手伸出来。
“红包！”
黑暗中，小姑娘瞪大眼睛。
颠颠重量：“还是个有分量的红包！”
“嗯，给你的压岁钱。”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夜中格外蛊惑人心：“怕你钱不够。”
然后感觉那双温热的大手妥帖的将她塞回被窝。
赵明月眼眶突然一热：“这么厚，给了我你还有花的吗？”
她不缺钱，赵尧也知道。
可是即便知道她是个小富婆，却仍旧说怕她钱不够花。
对比起赵尧从小带大的那几个侄儿，对她的偏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
赵明月吸了吸鼻子，把红包抱在胸口。
“傻，你三哥更不缺钱，以后这些钱都是你的，听话，自己拿着，快点睡觉，起床有好吃的。”
说完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完事还有点意犹未尽，又蹲下身子，在小姑娘嘴上轻轻啄了一口，用气音：“我走了？”
赵明月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很认真道：“我原谅你今晚上用蟒蛇吓唬我的问题。”
用钱就给收买了？
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色，赵尧终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好好，那我再郑重的和你道歉好不好，听话，快点睡觉，明天带你去串门玩。”
“好。”赵明月高兴，和赵尧摆摆手，“三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