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林在苏州大酒楼摆下了庆功宴,宴请了文院的夫子杜笙箫,以及在苏州文坛上比较有名的大学士,还有在万妖山上立下战功的读书人。
除了部分举人因为有事情婉拒之外,一共有二百多举人赴庆功宴,足足摆下了二十多张桌子才坐下来。
众人各自入座,陆鸣、萧临海、萧临雨三人与苏州城的本地举人一桌,徐如林则是与杜笙箫还有其他有名的大学士们一桌。
酒菜上来之后,众人以酒会友,互相结交有文名的读书人,彼此以后再次相遇之时,也会有不少闲话可聊。
“这位大学士,徐大人和杜夫子正在宴请宾客,您不能进去!”
“笑话,什么地方是我殷爷去不了的?你说的徐大人是徐如林?叫他出来见我,你就说是殷爷来了!”
“这……这有失礼仪呀!”
“快去!不然,殷爷我打断你的狗腿!”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来到宴席场地,对徐如林说道:“徐大人,有个大学士明知道你们在招待客人,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想您亲自出去迎接他。”
徐如林闻言脸色怒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回禀大人,那位大学士自称是‘殷爷’。”
“殷爷?”
徐如林顿时脸色大惊道:“莫非是庆国半圣世家中那位号称岭山居士的殷天龙?”
“殷天龙?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杜笙箫缓缓说道:“殷天龙可是一个出了名的‘狂士’,依仗着自己半圣世家出身的人,连朝中一品大员也要敬让几分呢!”
“如果是他来的话,我还不能不去迎接他了。”
徐如林苦笑一声,也不敢得罪半圣世家的大学士,急忙从桌子上站起来出去迎接殷天龙去了。
陆鸣问萧临海道:“殷天龙这个来自庆国半圣世家的大学士你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
萧临海缓缓说道:“殷商时期,殷纣王荒淫无道,鱼肉百姓,被周武王推翻了统治,殷纣王的子孙也从王族沦为平民百姓。”
“但是殷家子弟不甘从此堕落,自晋朝之后便开始发奋图强出了举人,南北朝时期出了进士,隋朝时期出了大学士,而在唐宋时期则出了一尊半圣。”
“殷家半圣出世之后,殷家也自然而然成了世家,也许是殷纣王血脉的缘故,殷家子弟各个年少轻狂,却偏偏的确有真才实学,往往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殷家这个叫做‘殷天龙’的大学士号称‘岭山居士’,更是一个出了名的‘狂士’,他的脾气谁也不敢得罪,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儿?”
萧临海说到这里目光看向陆鸣,不怀好意道:“你是‘布衣狂生’,殷天龙是岭山的‘狂士’,他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你可别胡说!”
陆鸣顿时眼皮一跳,自古文人相轻是常有之事,很多有学问的读书人常常因为文名绰号与他人相近而大打出手,哪怕只有一字之差,也会不客气地找对方的茬。
一个布衣狂生,一个岭山狂士,“狂生”和“狂士”同样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却很容易产生不同的联想。
不多时,徐如林将殷天龙迎了进来。
此人身穿长袖,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的气质不怒自威,仿佛带着天子之气一般。
这也难怪,殷家子弟毕竟是王族出身,当年的殷纣王也的确是一国之君的天子。
“殷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请上座。”
“多谢多谢,殷某不请自来,徐老弟不会怪罪吧?”
“岂敢,岂敢呐!”
徐如林将殷天龙请到上座,并亲自给他斟酒,满脸的笑容。
“岭山居士好大的面子啊!”
“是啊!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居然连咱们的州牧大人都给他斟酒,佩服佩服!”
“明明比徐大人还要年轻一些,竟然直呼他叫老弟,殷大学士的确不简单啊!”
许多人小声议论,但也只是很小声而已。
“不知殷兄大驾光临我云国苏州,不知有何贵干?”,徐如林笑着问。
殷天龙喝了口酒,不急不慢道:“我来此为了找一个人。”
“谁?”
“布衣狂生,陆鸣。”
“什么?”
此言一出,徐如林愣了一下,其他人愣了一下,就连陆鸣自己也愣了。
“乌鸦嘴!”
陆鸣瞪了一眼萧临海,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说对了,殷天龙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
“殷兄远在庆国,怎么会知道布衣狂生这个文名?”,徐如林意外道。
“我殷天龙游历各国,哪个地方谁的大名我会不知道?”
殷天龙笑道:“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刚到云国京城游玩,正好听到了京城正传着布衣狂生陆鸣的事情,所以我就抽空来了苏州一趟。”
“那你找我干什么呢?”
“你别装傻,你们苏州不是刚结束八府猎妖大会吗?那个布衣狂生即然这么狂,他肯定会来,我已经在苏州等了他两天了,刚刚听说你们结束了八府猎妖大会,我就立即赶过来参加你们的庆功宴了。”
“原来如此。”
徐如林恍然,原来殷天龙是这样知道陆鸣,也是因为他而来的。
“你找陆茂才何事?”
“别来这套,当着大家的面,你就说陆茂才在不在这!”,殷天龙不耐烦道。
“他……”
徐如林即然知道殷天龙为陆鸣而来,猜测他必定来者不善,便想谎称陆鸣不在此处。
可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个举人站起来说道:“殷先生,陆茂才就在这里。”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脸色一怒。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庄天。
此刻,庄天得意洋洋地看向陆鸣说道:“陆茂才,殷先生即然找你,你就大胆站出来就是,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陆鸣闻言无奈起身,对殷天龙一拱手,然后说道:“太源府陆鸣见过殷先生。”
“你就是布衣狂生陆鸣?我看不像啊!”
殷天龙意外道:“传言中你狂傲不羁,不将皇族子弟放在眼里,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