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一个月,已经是七月初秋。
在这段时间里,澎州并无战事,因为双方都在重新整顿,为下一场的战斗做准备。
澎州的战局已经到了双方都投鼠忌器的地步,谁也不敢贸然进攻,都选择一边坚固防御工事,一边派出眼线互相监视对方的动静。
初秋的气候已经吹来凉风,士兵们操练起来也就更有精神,每一个士兵都在非常刻苦地训练,哪怕是满头大汗也不在乎,直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才会休息。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公堂之内,陆鸣正在画着图纸,一边和文员官员研究探讨。
“你们看,这就是我琢磨出来的一个阵势!”
陆鸣指着图纸说道:“这个阵势由三个士兵和一个读书人组成,这三个士兵一个负责盾牌防守,一个负责近战攻击,还有一个是远距离弓箭手,由读书人负责指挥。”
“当敌人来进攻的时候,可以先让盾牌手挡在前面,然后由其他的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进攻。”
“而且,读书人也可以根据战况合理使用战诗词来增强士兵的力量,只要读书人和士兵互相配合,足可以在阵容相当的情况下以少杀多。”
“只要把这样的小阵势练习熟练,就可以逐渐扩展成大阵势,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都具有一定的实战性。”
听完陆鸣的解释,众人啧啧称奇。
“好!不愧是陆鸣,兵书没读多少,居然自己研究阵法来了。”,杨贤调侃地笑道。
李修怀说道:“只可惜陆鸣不是主修兵道的读书人,若是他能够去学习真正的兵家阵法,我们根本不用打得这么辛苦。”
“难道我这还不算阵法吗?”,陆鸣问道。
李修怀说道:“你这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阵势,充其量只能叫‘野阵’,真正的兵家阵法是能够在与敌人对战的时候,指挥各个阵势犹如像控制自己的手臂一样随心所意,运用自如。”
“这怎么可能呢?”
陆鸣说道:“战场瞬息万变,每逢战前,我们都会准备若干个方案,一旦遇到变故,也只能按照预定方案调整,怎么可能做得到将阵势能够像控制手臂一样运用自如?”
“如何不可能?”
李修怀笑着说道:“例如《孙膑兵法》、南宋的《撒星阵》、诸葛武侯的《八阵图》等等,若你能够学得几分精髓,山崎拓的倭寇大军再来两倍也无所畏惧。”
“这太难了,我并没有精通兵道的老师言传身教,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能够将阵法运用自如的天才。”,陆鸣无奈摇头。
“不必灰心丧气,兵道天才喜欢研究八卦,因为许多有名的阵法都是由《易经》转换而来,比如孙膑就是受到了《易经》的启发而研究出了‘八阵’,诸葛武侯的《八阵图》更是将八卦阵法达到了巅峰,《八阵图》中,你如果能够掌握其中一图的阵法,也足以让你受用无穷了。”,李修怀很是严肃。
陆鸣轻叹一声:“《易经》太玄了,就算以我目前的文位和学识,也根本看不懂里面的东西,《八阵图》乃是诸葛武侯的封圣之作,又是诸葛世家的不传战图,我上哪看去?再说就算我能够有幸一睹《八阵图》,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可未必。”
李修怀笑道:“不是我吹牛,而是因为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
“我有基础?我怎么不知道?”,陆鸣诧异道。
“你是不是有在国学宫学习过太极拳?”,李修怀问道。
“明知故问。”,陆鸣如此回答。
“或许你还不知道,太极拳就是结合了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所创出来,而且你又精通围棋之道,有了这些作为你的基础,或许可以参悟八阵。”
“哦?太极拳原来也与易学有关?”,陆鸣极为意外。
“如果人人都知道的话,太极拳还是国学宫的冷门武术吗?正是因为大家都无法领悟其中的奥义,所以练习的人并不多,掌握精髓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那为何李夫子又知道此事?”
“我毕竟是院夫子,无意间也翻过《太极拳谱》的书籍,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出其中几分易学的味道,只是我不主修兵道,故而没有去多看,现在想来,我也颇有几分后悔啊!”,李修怀自嘲起来。
杨贤感慨地说道:“大家并不喜欢甚至是嫌弃的武术,没想到陆国首却偏偏练习,不料其中竟有大学问在里面,真是造化弄人,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丁世昌立即说道:“你如果能有这样的运气,那以我丁世昌的人品,今年也能成进士了!”
“哈哈……”,众人忍不住发笑。
笑了一会后,陆鸣说道:“好了,咱们先不提‘八阵’的事情了,就当下而言,你们觉得我设计出来的这个阵势能否运用到实战之中呢?”
“理论上来说对付山崎拓的大军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遇上阵法高手的话,你的这个阵势很容易就会被各个击破的,因为目前为止,一个组也就三个士兵,一个读书人而已。”,李修怀思索着说道。
丁世昌说道:“如果能够把一个组的人数翻一倍,变成两个读书人,六个士兵,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两个读书人……六个士兵……那就是以八个人为一个组……”
陆鸣思考了少许,感觉丁世昌的这个提议很不错,便说道:“好,就这么办,那咱们就以八个人为一组,练习攻守合一的阵势。”
“两军交战,炮火只是主力进攻的一部分,一旦炮火停止,还得靠双方的短兵相接的拼杀来决一胜负,这个时候使用这个阵法恰到好处,所以既然决定要练习这个阵势,那我们就要练到炉火纯青,这样一来方能进有攻,退有守,攻防一体。”,杨贤说道。
“那好,我们就试试看吧!”
陆鸣对众人说道:“传本督军令,龙门府兵马开始操练阵势,以备后战。”
“是!”,众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