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媚儿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径自走到陆鸣旁边,对陆鸣行了个万福礼,感激地说道:“小陆先生,谢谢您为巾帼社付出的一切,但是媚儿实在不想连累您与列国的世家为敌,这一切既然是因巾帼社而起,就应该让巾帼社结束。”
“媚儿,你想干什么?”,陆鸣脸色惊变地问。
陆媚儿目光看向其他人,这些人中有举人、有进士,甚至也有不少翰林。
这些人不仅在孔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个别人名扬列国,在人族有着些许重要的地位。
这些世家读书人,平常无论是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然而,陆媚儿面对他们的时候不仅没有半点惧意,反而高高昂首,以一种傲然的姿态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对面的读书人都更加暴怒,都觉得自己受到了陆媚儿的轻视。
“陆媚儿,你别以为有一位翰林撑腰就可以蔑视我们,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卑贱的青楼女!”
“就是,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对我们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可笑啊!”
“你给我等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众人纷纷谩骂,一个个怒气冲冲。
陆媚儿大声道:“你们不就是想把巾帼社连根拔起吗?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拔掉巾帼社的机会。”
话音一落,对面的读书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王景林问道。
“我要和你们赌一场!”
陆媚儿说道:“明天早上,我会在巾帼社的大门前划一个场地当做文比擂台,你们可以派出任何一个文位的读书人和我切磋科举中的题目,如果你们输了,那么失败的人及其世家就永远不得干预巾帼社的事情,同样的,只要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中能够有人胜过我,那我们巾帼社立即解散,绝无怨言!”
“你说什么?”,陆鸣脸色大惊起来。
“哈哈……”
王景林笑弯了腰,讥讽道:“陆媚儿,你以为你看过几本书就能够和我们讨论学问了吗?真是可笑!别说一个你,就算是十个你,那也不够资格。”
“够不够资格,那也要比过才知道!”
陆媚儿说道:“你们不是说女子读书违反圣训吗?那就用你们的行动来证明,到底是你们男子天生就能读书,还是我们女子更适合读书!”
“可笑!这是我们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一个女子也想和我们比!哈哈……”
“陆媚儿,你真是太狂妄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世家读书人都哄堂大笑,根本就没有人看得起陆媚儿,甚至觉得太过于可笑。
陆媚儿继续说道:“笑够了吗?如果你们不敢迎战的话,那你们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好!既然如此,我王家接受你的条件!”
王景林说道:“明日一早,让我王景林来终结你最后的骄傲。”
陆鸣立即说道:“方才王景天已败,你们王家还想出手干预巾帼社的事情吗?”
“我……”
王景林恼怒不已,最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陆媚儿说道:“没关系,我正好想和王景林切磋一下,如果他能赢我,我的赌约一样算数,我倒要看看他这个举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举人!”
“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
王景林不以为然道:“如果你能够赢我的话,我王景林也就没有颜面再做半圣世家的读书人,我宁愿退出半圣王家,也不要让我的家族蒙羞!”
“好!一言为定。”,陆媚儿说道。
“诸位,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将陆媚儿用文比的方式击败,到时候,咱们就能彻底砸掉巾帼社的招牌,今天咱们就让她们多嚣张一天,王某告辞!”
王景林对众人一拱手,然后得意洋洋地大笑离去。
“陆媚儿,走着瞧,明天你输了的时候,可别怪我们砸了你的巾帼社!”
“姓陆的,等陆媚儿输了的时候,如果你还敢继续阻拦我们的话,别怪我们这么多人群殴你一个人,纵然你修为再强,你也不可能以寡敌众。”
“哼!我就不相信,你们巾帼社能撑到什么时候!”
各世家读书人丢下狠话之后,陆续离开了这个地方。
众人走后,陆媚儿松了口气,今天总算是让巾帼社逃过了一劫。
陆鸣无奈道:“媚儿,你实在是太冲动了,你这么做只会更激怒他们。”
“我知道。”
陆媚儿说道:“可是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害怕巾帼社会被砸掉,倒不如一鼓作气,和他们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我陆媚儿虽然是青楼女,但也是被他们这些人糟蹋了身子,我恨!我恨自己的父母,恨自己的命运,也更恨自己的无能!”
“所以,我要赌!用我的命运赌!如果巾帼社不存在了,我陆媚儿就会以死明志,我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天下人,女子读书没有错!”
最后一句话,陆媚儿几乎是吼出来的。
陆鸣脸色严肃,说道:“既然你下定了决心,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立即给你补课,让你多学习一下新的知识。”
“多谢小陆先生。”
陆媚儿做了个万福礼说道:“您对巾帼社的大恩大德,媚儿永世难忘,不管以后的结果如何,媚儿永远都会记住你的。”
“不必了,你说话太言重了。”
陆鸣笑道:“走吧!咱们得抓紧时间,好好地为你复习功课。”
“是。”
陆媚儿轻轻点头,然后就和陆鸣一起回到了巾帼社,并拿出各种书本开始研读。
…………
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穿着长袍的老者走了出来,他鹤发童颜,脸色红润,看起来已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但是走路的脚步却非常有劲,远非寻常的老人可比。
“这个陆媚儿真是有趣!想不到世间竟然会有这么傲的女子,哎……如果她不是残花败柳之身的话,也许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了。”
“也罢!且看明日如何!”,长袍老者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