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道:“怎么这么黄啊,小孩子不都是白白胖胖的吗?”
周粟给他解释,“还没到时候,过几个月就白白胖胖了,刚生下来的小孩都不大好看。”
没说丑已经很客气了。
周麦道:“现在也好看,以后会更好看。”
他们家的小妹妹周杏在路上就没了,现下得了这个小侄女,各个都喜爱的不得了。
许氏一直跟着这个小婴儿,走哪跟哪,眼睛都不带眨的。
周果见状,将小婴儿递过去,“大伯母,这是你第一个孙女,叫小花,你要不要抱抱?”
李氏急忙拦住,“你给她干什么,小花还那么小,万一要是摔了碰了后悔都来不及。”
周果道:“娘,没事,我看着呢,而且你看她,眼珠子都不带移的,让她抱一下吧。”
许氏一见孩子递到眼巴前,伸出胳膊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轻手轻脚的,那模样,像捧着一块易碎的嫩豆腐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孩子的脸,慢慢露出笑来。
众人见她好好的没把孩子给摔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又见她笑了,都是一惊,这莫不是要好了?
能认人了?
结果等了半晌,发现她也就是对着孩子笑,其他别的反应是一概没有,都很失望。
周米道:“算了,她这样也挺好的,要是有一天醒来了,想起路上发生的事,得多难过啊。”
哪个母亲能接受自己把自己孩子给害没了呢,只恨不得自个去替孩子死。
周家有了下一辈,李氏就找到事了,成日里也不闹着要去山里了,有孩子抱比什么都高兴。
周杏也只来看过一次。
后面月份大了,天寒地冻路也不好走,赵家怕出什么意外,看的比什么都紧。
周果去看了好几次,每次都告诉她小侄女变得怎么样了,发生了哪些趣事。
周杏眼眶都红了,抹着泪道:“小妹就是在路上没得,现在家里第一个孙辈又是个小女娃,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周果给她擦眼泪,“你月份大了不好出门,等回头等你也生了,我来接你回家住一段时日,两个娃娃也有个伴。”
周杏又哭又笑,“你说的什么话,这么小的娃娃要什么伴,话都不会说,怎么能玩到一起去。”
周果笑嘻嘻道:“他们从小待在一处,长大了自然就能玩到一起了。”
过年的时候,周果摘了一篮子水灵灵的地莓给周杏送来。
赵家一伙人很是惊奇,“这,大冬日的哪来的?”
周杏道:“估摸着是果儿种在屋子里的,也就她种的出来。”
她今年也在屋里种了些,但奈何一棵都没活,全死了。
后来,赵老太太觉得不吉利,寓意不好,就不让种了。
此刻看着这红艳艳水灵灵的地莓,哪能不爱啊,真喜庆!
赵老太爷叹道:“周家小果本事真大,别人干不出来的事她怎么就能干的出来。”
周家现在估摸着已经比他赵家还要富有了。
他发了多少年的家,而周家才起来几年啊?
看了看儿子孙子,觉得这里面就没有一个人能用的,守成估摸着都难,得亏他机智,找了个好亲家啊,至少孙子重孙子这一辈子是无忧了。
等周杏孩子出生天气渐渐暖了。
这天一家人都在屋里,闻周杏身边的婆子来报喜,说周杏昨晚为赵家诞下了一个男孩,七斤重,是个大胖小子!
周家个个喜上眉梢。
李氏喜不自胜道:“这下好了,有了这个孩子,周杏就在赵家站稳了脚跟,赵阳一辈子也不得纳妾,要通房也不成了。”
周杏的好日子来了。
周果也很高兴,虽然她觉得就算这一胎是个女娃,她姐的好日子也不会变,但于赵家来说总归是喜。
满月的时候,赵家大宴宾客,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周杏两口子还这么年轻,以后孩子指定不会少,他们赵家几代单传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人丁要兴旺了!
周果跟着热闹了三天,然后就没空了。
她今年打算将肥卖给府城下面的二十三个县。
但是其他的县离他们都很远,所以决定在别的县也建个庄子,以后肥庄就有两处,这样就省了力了,效率也高不少。
天气暖和后,她就派人在各个县奔走,终于选定了一个居中的县,松县,离各个县都差不多。
刚好还有空地买。
当然这些地都是极瘦的地,根本开不出来,一大块一大块的都是没人要的,用来建庄子正好。
周果听吴江这么一说,立即让他过去建庄子,钱多跟着去帮忙,保证开春后,庄子就要投入使用。
全子二胖癞子头这些人都让她派出去了,去各个县下面的村敲锣打鼓的卖肥。
今年比去年顺利多了,有了去年一年的沉淀,其他县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东西,就是不知道得,也隐隐有耳闻。
至少没出现去年那样,被人当骗子赶出村子的情况了。
周谷全子让她给派出去收灰收夜香去了,不止自己这个县,离他们近的县也得去收。
毕竟今年排场大,几十个县的农户,两个县的夜香,灰肯定是不够用的。
还用不用再建一个。
钱多道:“大当家,不用再建了,那边那地很大很大,建几个肥庄都成,反正附近也没人户,我们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够用了。”
周果点头,“你说的那么大,我什么时候得去看看,这么大,真的不能种地?”
钱多摇头,“不能,这地怪,怪的很。”
周果好奇,“什么叫怪?”
钱多道:“那地是咸的!地上白花花的一片,都是盐,寸草不生,种什么也不长啊,没用。”
“盐碱地??!”周果身子立起来,郑重问道:“那块地有多大?”
钱多道:“很大,一眼望不到边,上百顷,因为占地大,不能用,所以松县又是这么多县里最穷的,人也最少。”
她站起来,激动地来回踱步,“二十三个县里,这样的咸地多吗?”
见她这样,钱多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多,其中有十个县都有这样的咸地,最少的有五六十顷。还有十个县或多或少也有,就是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