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逯良直接僵在了原地,倒不是他觉得他接下来性命堪忧,而是一旦被围堵在这里,一番机枪扫射绝对是免不了的。
他倒是可以凭借献祭得以恢复,但他身边四周那百十来号人绝对活不过十分之一。
那为今之际,就只能先选一个方向冲了。
退回到四楼,肯定是不行,不能把战场拉进来。
下楼,楼下的犯人绝对比楼上的还要多得多,不行。
那就上楼吧,无论大白现在是死是活自己都得把它带走,而且他的本体那么强。
应该也不至于被这几十颗子弹打死,先把它捞走再说别的吧。
逯良刚打定主意,就听到楼上忽然响起一阵惨叫哀嚎声和枪膛不断被扣动的声音。
声音响起的瞬间,那些正往四楼爬动的脚步声忽然一下子就停住了,好一会儿后才像是被人催赶着一般继续朝楼上爬来。
听到这个声音,逯良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今天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献祭了近两百条人命。
他只知道自己的实力变强了,但大白现在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了,他却是一点也不清楚。
既然大白那边没问题,逯良悄悄退回进四楼,将紧急出口门合好后,直接转身朝方才那电梯声音响起的地方靠近。
都不需要逯良刻意去寻找,那几个明晃晃的手电筒就直接在空中晃啊晃,就差没照到他脸上。
“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四楼,四楼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点光也看不见,地上躺着一堆尸体......不对,他们还没死,他们,他们好像是那些喝了蛊粉的人。”
“再找找,四楼的其他人呢?”
“好...”
一个脸上带着巨大烫伤疤痕的青年手里拿着手机,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在抖,声音结结巴巴的和对方交流着。
而他的身边还有八个人,他们手上各自端持着武器,神色有些畏缩的盯着四周。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命令,那几人也没敢抱怨什么,开始抱着团寻找了起来。
“对了。”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你们先去一趟监控室,姜邵是觉醒者,他有可能是喝多了,在里面睡着了,你们去把他喊醒。
这样你们就能在四楼里多些把握了,咱们也才更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电话是开着免提的,黑暗中那几人都听到了电话里那头那人说出的话,眼睛里顿时冒出了别样的光。
楼下方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周围突然涌起一阵白雾,大家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像是撞上了鬼打墙一般,紧接着,楼上又开始出现失踪事件,换谁谁心里都犯怵。
要不是他们几个平日里人缘混的最差,最不招人待见,也不至于被动拿下推选前几名,上来冒这个险。
本来他们心里就慌得很,结果刚一打开电梯门,就发现整层楼都黑的看不见一点光亮,心里顿时更毛了。
现在突然听到这话,几人眼中顿时闪烁出了一种叫做希望的光亮,相互对视了几眼,就迅速端持着枪朝监控室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本来逯良还在担心,这自己该怎么处理,这帮人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
一旦受到点风吹草动害怕委屈就会直接原地发疯,朝周围一顿开火的那种人,几下子就能把自己忙活这么半天的成果给轻松毁掉。
就单说这几次逯良真的是越来越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了——在乎的东西越多,需要顾忌的事情就越多,人就会变得越脆弱。
哎,逯良只能自己心疼自己几秒。
不过当听到电话里那头的声音让他们几个去监控室找姜邵的时候,逯良心里突然阴雨转晴。
‘听我说,谢谢你,回头等我下楼之后,我争取给你个速死的机会。’
微微侧头从门板边上露出一只眼睛,逯良就这样亲眼瞄着这九个人一块从自己面前经过,而在他们之间只有一扇铁门的阻隔。
看着此刻他们一副像是闯进了鬼屋一般的表情,不小心被脚下的人绊了一跤都会啊啊大叫,逯良就只觉得分外怪异,但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们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以为的鬼刚刚跟他们只有一扇门板的距离吧。
看着那几人距离监控室位置越来越近,逯良手上也直接开始了动作。
既然鬼屋游戏都已经玩到这儿了,那接下来自己要是暴露了,那可就不太好玩了,想罢。
手上黑线快速延伸至那几人头顶,跟随着那几人一起来到了监控室门口。
“哎,你们看,这个是不是电闸?”不过正待几人准备推开监控室的门的时候。
一道弱弱的声音突然自他们身侧响起,那几人当即转头看向那人手指指向的位置。
“欸,好像还真是,咱们,咱们要不先看看这电闸好不好使吧。”
听到这声音,逯良心里一紧,方才他拉完电闸之后赶时间就没顾得再关那箱门。
“行,你打开试试,抓紧点儿。”
“好。”
“滋,滋滋。”一道电流声自四周不断响起,光线开始一点点出现,那些遮光的帘子也开始自动朝两边退去。
“欸!真的好使!”
“看来没准儿真是有人捣鬼,有可能根本就没有鬼。”
“......”
“行了,先别说这事儿了,先进去看看姜哥在不在监控室。”
离门最近的那人直接推开门朝里面走了进去,后面有几人似依旧有些紧张,也跟着走了进去。
但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监控室内的时候,就听一排整齐的咔嚓声。
走廊内的灯光再一次陷进黑暗,而屋内那些刚拉开的窗帘又开始再一次重新恢复合拢。
直接给那几个还站在走廊里的人吓得原地一个激灵。
但还没等他们来得及作出反应呢,就只感觉身后有什么人推了他们一把,身不由己的就一个跟着一个进了监控室里。
“刚才咱们身边有别人么?”
“废话,肯定没有啊。”
“那是谁把电闸关上的。”
“.......”
黑暗中,几个说话的声音突然陷入了死寂,不过就在他们安静的时候,疤脸青年手里的手机中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看到姜邵了么?”
问话的声音末了,屋内突然陷入了莫名的寂静。
半天之后才有一个声音响起,但能明显听出其声音之中的不平静:
“没看着,我,我进屋四处都看过了,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
听到这话,周围那几人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被击碎,一众陷入到深深的恐惧之中。
“妈了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行,老子不玩了,我要走,我要下楼!”
“我也要走,谁他妈爱上来谁上来,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屋内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似乎在以这样的方式来做着自己内心最后的抵抗。
不过,就在他们各自大声叫嚷的时候,忽然有人突然出声: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