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逯良可没那么善良,看这人在自己面前闭眼装死就放过对方。
中指重重落下。
只一瞬间,就听一声惨嚎响彻地下整片房间。
吓得陈娟煮面的筷子都险些没抓住,掉进锅里,一阵忍不住侧目看向逯良的方向。
逯良也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声音差点就要把这房顶给掀翻一样,虽然这屋子并没有房顶。
控制着力道,逯良直接一巴掌呼在了对方的脸上,轻嘘了一声,见对方终于稍稍安静了些许,这才用不急不徐的声音缓缓开口。
“你没有在做梦,也不用闭眼睛装死,当然,如果你晕倒了,放心,我也有一千种方法能够把你叫醒,所以。”
逯良手肘驻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歪头看向宁野,稍稍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够坦白交代一些事情,否则。”
说话的同时,逯良中指再一次点了点空中。
但在宁野的眼中,他却看到自己另一条腿上的黑色生物突然变化成了一根泛着寒光的尖锥,轻轻在自己大腿上虚晃两下。
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开始顺着他的脸颊开始不住的往下滑落。
宁野再也忍受不了恐惧,蜷着身子挣扎着,不断用脑袋探向膝盖,嘴里不断哀声求饶。
“大哥,大哥,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是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该对您和嫂子说那些话。
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满嘴喷粪的畜生,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唔,唔唔!”
轻轻叹了口气,逯良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近遇到的这些人,似乎都听不懂他的话。
非得逼自己来上几下狠的,才能安静些说点有用的。
黑丝缓缓离开对方的嘴,不过这一次宁野也确实是学乖了,死死地咬住嘴唇,死命蜷缩着,但嘴里却是再没有说半点废话。
只是嘴里不断喘着粗气,脸颊也时不时抽动几下,身体弓成了个大虾。
“我问你,蛊神教那帮人开车抓来的人都被运到哪去了?”
听着耳边响起的这道仿佛是恶魔低吟般的温柔声音,宁野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不敢有耽搁,赶紧开口答道:
“他们,他们都被送进了西狱,这是我听一个狱里大哥说的。”
“他们被送进西狱里做什么?”
终于听到了一些跟大客车有关的消息,逯良身体稍稍坐直。
“我听他们说,蛊神大人会在这帮人里面挑选出一些天赋好的,留下来亲自培养,至于剩下的那些人,绝大部分都被送出来来发展蛊神教。”
说到这里,宁野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嫉妒之色。
逯良并没有关注宁野的反应,他也不在乎宁野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听着对方的话,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个东西,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
蛊神教,蛊神,蛊。
小时候听的那些故事里,苗疆那些养蛊的人里面好像就有挑选蛊虫的环节,将它们放在一起,让它们相互争斗,最后获得胜利的就是蛊王。
逯良也不确定,这故事到底和蛊神教那位现在在做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关联。
如果有关联的话,这个蛊神培养蛊王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行,现在他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全都只能靠瞎猜。
十指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逯良只感觉他的脑瓜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伸手接过女人递来的冒着热气的面,逯良一边吸溜,一边继续开口。
“那你知道怎么能进入到西狱里面么?”
听到逯良的话,原本还在地上弓成虾状的宁野直接愣住了,一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从来没想过现在还会有人上赶着,想主动进入到那个地方,那里可是蛊神居住的地方。
虽然自己真心实意的,半点虚假也全无的,对蛊神大人抱以最崇高的敬意,但相比之下在他心里还是恐惧更多一点。
毕竟就他所知,能进里面的有一半都是死人尸体,剩下的一半也基本都是昏迷状态被开车拉进去的。
至于那些现在活着走出来的,他到目前为止就没见一个精神正常的。
而眼前这个男的,竟然想要进入到西狱里面,宁野不知道是该说逯良无知,还是该夸他无畏。
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手,逯良又吸溜了几口面条,这才慢慢重新看向宁野。
感受到逯良的目光,躺在地上的宁野也不敢装傻,他只知道不论是蛊神教还是眼前这男人,都绝对不是他能随便揣测的,只能捡着自己知道的说。
“我只知道西狱的位置,但具体要怎么进去,里面怎么走,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感受到身上的束缚突然变紧了,宁野额头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眼看着秃了近半的脑袋瓜子开始疯狂转动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如果你真想进去的话,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
顾不得理会一旁陈娟危险的目光,宁野赶紧出声。
“你其实可以等下一趟运人的客车回来的时候,你搭着他们的车一块混进去。”
轻轻擦了擦嘴,逯良将碗递给陈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肘,让她再去帮忙盛三碗来。
陈娟也不知道逯良要那么多面做什么,不过也没拒绝,只是转身的时候看向逯良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那你知道他们下一趟车多久来么?”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有的时候是两三天连着十几趟,有的时候可能要隔着一个星期才会回来一趟。”
“那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个,这个,我也没特意关注这件事啊,不是,我平时只关注寡妇,基本没关心过这些事,嫂子是知道的,对吧?嫂子!嫂子!”
眼看着逯良瞅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宁野也是真没招了,直接喊起了陈娟救场。
陈娟虽然是极其厌恶宁野这个人,但对方这几句嫂子却是直接叫到她心坎里去了,手上忙活的功夫,从屋子另一头就接了句话茬。
“他这人就这样,平日里欺软怕硬,没事儿还总爱往寡妇家里面跑,半夜扒寡妇家窗户,一点好事儿也不沾。”
“......”
听着陈娟对自己这么客观的评价,宁野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