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若这五十号人对上官军呢?你可胜之?”
马老爷继续笑呵呵询问道。
闻言老者想了想,便拱手自信道,“如果是官军,老奴要是对上的是县衙的衙役乡勇,数目相当的情况下,可以做到一击击溃!
如若是厢军,老奴也能胜之,哪怕是禁军只要给予老奴同等禁军的军械甲胄,也能略占上风。
如果是西军.....老奴无论如何也是胜不了的!”
“如此你觉得这大乾士卒与朝廷官军比又如何?”
随着马老爷这番话开口,老者一下子愣住了。
“老奴....老奴.....”
张了张嘴,老仆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样一对比,貌似这伪乾的士卒还挺强的。
“老奴觉得这伪乾士卒的确很强,可称之为精锐,但比之真正的精锐还是相差甚远。
就算比之禁军,想来以禁军的甲胄军械,伪乾士卒想要应对依旧十分困难。
且禁军强的不仅仅是军械,还有整个朝廷作为支撑,有着数十万大军。
故而老奴觉得.....”
“好了!”
马老爷一摆手,笑着微微捋须。
“而你此前想来也调查清楚了,你也知道大乾从区区一窝里沟贼寇到如今才花费多久。
这赵铭蹦出来又是多久,此前他老子赵阔治理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区区一月不到的时间,就能打造出如此强军,你还觉得这赵铭没点本事?”
“这.....”
老者一怔,仔细一想还真可怕。
他们马家在安平县也是有一些产业的虽然不多,但调查一些情况还是能做到。
比如这赵铭登基到现在,也就一月不到的功夫。
但安平县那边可谓是一天一个变化,首先马家商行在那边做生意要简单方便了很多。
没有了朝廷的各种苛捐杂税,没有地痞流氓的敲竹竿,更没有衙役时不时的敲打收受贿赂。
或许大乾的商业税比较重,但这就是一次性的东西。
仔细算下来,大乾的商业税远低于大燕的税收,毕竟大燕的税收重重叠加。
有的压根不是商业税,但总归是从收益中扣除的,都是需要他们这些店家承担。
长此以往,一年的税收几乎都是大乾商业税的数倍还多。
而且在大乾治下,如若生意做得不大,根本就没什么税,只须缴纳一些摊位费。
除非生意做得很大,不然根本不用交几个钱。
其他的各个方面马家还不是很清楚,但从商业上来看就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就是安平县街道上的治安明显比之以往要好太多,人流量不增反减。
而且百姓们脸上全都是笑容,街面上几乎看不到闲散人员。
但凡能动弹的,都被大乾朝廷雇佣,要么是去施工队进行建设任务,要么就去纺织工厂做衣裳。
总之有一技之长的就忙碌其行业内的事情,没有一技之长有力气就卖力气,如若都没有,那只要肯学就行。
实在不行,真心不想过日子就想当个地痞流氓,那大乾朝廷会教你做人。
按照大乾法律,如若是成年无业人员,朝廷会介绍工作,这个工作是强制性的。
而一旦不配合,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就是直接送去劳役队强制进行义务劳动。
要知道在如今的安平县,朝廷雇员都是有工钱的,而一旦强制劳动,那就是免费义务工。
怎么选都知道。
所以目前大乾的治安简直好的不能再好,街面上别说帮派,就算是一个混混乞丐也见不着。
就算是一些残障人士,也会被强制接入济养院。
而济养院也不是开善堂的,如果双手还在,那就会委派一些手工艺活计,算是帮忙济养院增加一项收支。
双腿双手断了也没事,只要有学识,就能尝试帮着在济养院讲课。
但凡能做点事,就能做事,实在不行就只能成为被照顾者。
但那种完全没法动弹的百姓,其实也照顾不了多久就会撒手人寰。
这年头死亡率高可不是说着玩的,所以大乾这个济养院虽然一直在亏钱,但总体亏得并不算多。
而这些都是马家所打听到的。
此外,这老者还知道一点,那就是安平县的各行各业的手工艺人,匠人都被集中在各个部门。
这种情况让老者其实是有些害怕甚至是恐惧的。
习惯了以前的老规矩,突然这般变更,心里始终觉得古怪,不符合规矩。
但不可否认,安平县各行各业的生产力,行动力都高的令人发指。
其中大乾朝廷官办的几家铺子,比如布料铺子,铁器铺子,竹制品铺子,产量都高的吓人。
就好比布料,正常来说一匹布料,需要一位熟练女工工作大半天才能完成。
而在大乾官办作坊内,每人每日能产三匹布。
虽然增量也不算多,但行内人才看得懂,三倍效率,这价钱可以压得很低的地步。
以至于现在安平县境内官办布料铺子的生意简直火爆,几乎把那些私人铺子挤压的没有生存空间。
以至于不少商贾干脆做起了原材料买卖,从外地采买再到这边出售给大乾朝廷。
人家大乾朝廷一直高价采购这些原材料,倒是让这些人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倒也都不亏了。
“现在你应当知道为何了吧?这个赵铭老夫很看好,不过且先看看最近几日吧。”
马老爷笑呵呵呷了口茶,虽说他一直在浮山县,可对于安平县的消息一直未曾中断探查过。
之前主要是为了提防这一伙逐渐坐大的叛贼,防止对方打过来了还不自知。
结果现在倒好,反而坚定了他投靠大乾的决心。
时间一闪便是第二日。
临近正午时分,陆陆续续就有来自安平县的驴车队徐徐而来。
这一批过来的大多都是吏员和安平县的衙役,同时还携带了许多分拓印好的大乾律法。
这些都是浮山县急需的。
而与此同时,浮山县集市所在,已经是聚集着人山人海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探头探脑的向人堆中张望,看向远处人堆中的一个简陋木台搭建起来的台子。
此时上面已经跪坐着一排人,并且台下还有好几排人被束缚着,好似在排队等待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