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的战斗一直在持续。
伏魔身上的气质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蛮山被江峰一拳轰在胸口，庞大的身躯直接砸在山谷的草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轰鸣声，山谷地面裂开了一道大大的裂缝。
伏魔被这道沉闷的声音惊醒，抬起双眼看了过去。
只见蛮山气喘吁吁的从地面的大坑中爬了出来，上方的江峰胸口不断起伏，一脸畅快的从半空中降落下来。
“嗯？”
江峰刚想开口，转头朝着伏魔的方向看了过来，眉头微微一皱。
此时的伏魔还是那个伏魔，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和之前的祥和大大咧咧完全不同，带着一丝阴冷，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看起来有些邪气。
蛮山被江峰的目光吸引，也跟着朝伏魔看了过来。
“怎么了？”
伏魔嘴角挂上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他虽然在笑，可眉宇间的暴虐却非常的明显。
“你怎么回事？”
江峰身影一晃，落在伏魔身前不远处，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砰”
蛮山从大坑中一跃而起，直接砸落在江峰身边，地面冒出一个大坑。
“没事啊，我能有啥事？”
伏魔起身站了起来，原本爽朗大大咧咧的他，此时完全不对劲。
“你入魔了？”
蛮山脸色不太好看，死死的盯着伏魔。
“什么意思？”
江峰口中虽然是问蛮山，但他的目光却依旧落在伏魔身上。
伏魔脸色闪过一丝狰狞，又闪过一丝祥和的微笑，有些怪异。
蛮山沉声说道：“半佛半魔体，他的性格天生两面，一面善良，祥和，一面暴虐，奢杀。”
“刚出生，他就处在两种性格的反差之中，如果是普通凡人，会受尽折磨最后忍不住折磨死亡，如果能踏入修炼一道，用合适的功法，发挥他体质的特性，维持住一个平衡，他会极为强大，不输于一些上古圣体。”
没等蛮山说完，江峰诧异的看着伏魔，嘴里发出一声狐疑：“卧槽，人格分裂？精神病？”
“呃？什么意思？”
蛮山愣愣的看着江峰，有些不理解他说的两个名词，不过人格分裂这个词，还能有一些字面意思去猜测。
“没事，你继续说。”
江峰摆了摆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伏魔，对方脸上的表情一会狰狞，一会祥和，暴虐和平和的气息在他身上不断来回纠缠，冲撞，让他的气息起伏不定。
“这种体质在武尊境到武皇境这两个境界会进行一个极端化。”
“什么意思？”
“就是他在武尊境，还有武皇境，要选择两个人格进行深度修炼和强化，比如说他武尊境选择了佛面，就会显得很祥和，整个人修炼佛道。”
“然后在武皇境会反过来，从佛道进入魔道，修炼魔道，一直到突破圣境，两种体质会重新达到一个平衡，最终在半步大帝之前，选择一条道走到底，粉碎另一面，用选择的那一面去冲击大帝境。”
蛮山的蛮巫族属于灵武大陆上的上古种族，一直延续至今无数年，各种资料的记载，传承都有一个详细的述说和解释，这就是也给大族的传承。
江峰听了半天之后，脸色有些怪异，用地球的科学解释，伏魔属于典型的人格分裂，在普通人眼中完全就是一个精神病。
可到了灵武大陆，却成了天赋异禀的天骄，能有资格去冲击大帝境。
要知道，在灵武大陆上，各种体质的排名都是有先例的，比如说某个体质在历史记载中，最高的成就者只有圣境，那在后世的记载中根本不会把这种体质排进强大的体质。
而伏魔这种体质显然在上古时代就出现过，而且还不止一例，甚至还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有资格去冲击大帝境，才会有各种记载一路传承下来。
不然得话，蛮巫族这种大族是不可能去传承这些记载的。
江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朝着蛮山问道：“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蛮山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伏魔，脸色有些凝重，转头看向了江峰：“还记得我们当初在魔界中，他就开始不对劲么？”
“嗯？对！”
江峰眉头一挑，他当初和蛮山伏魔被劫掠到魔界之中，那时候伏魔就开始出现了异常，当时他甚至怀疑伏魔被魔界的大魔头给夺舍了，还偷偷和蛮山通过气。
“我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回去之后，查阅了古籍之后，才知道原委。”
“当时的他就已经处在武宗巅峰，逐渐有了选择修炼之路的资格，魔界那边的魔气对他产生了影响，所以当初他才会显得那么怪异。”
蛮山沉声解释了一句，让江峰心头的疑惑解开。
“那他现在选择了什么道路？”
“他回去之后，我就听说闭关了，后来一度冲上了武尊境，佛门数个大能对他进行了疏导，压制，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原本我以为他在武尊境选择了修炼佛道，毕竟先修炼哪个道，对后期的影响很大，记载中，他们这种体质，有七成最后选择的体质都是最开始修炼的那一道。”
“可现在看来，他估计还没选，他已经武尊巅峰了，再不选就要度过武尊境界，到时候只能在武皇境和武圣境去修炼，难度会大幅度提升，所以现在是他最后抉择的时刻！”
蛮山和江峰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伏魔身上。
伏魔身上的两种气息在交织，彼此起伏不定。
“他妈的，精神病都能修炼，真是长见识了，呵呵。”
江峰虽然来到了灵武大陆多年，但灵魂深处依然保留着地球的一些观念，而此时伏魔的状态确实引起了他的一些诧异。
两人一边交流，一边关注的伏魔，两人不知道伏魔究竟会如何选择，以后会踏上哪条道路。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刚才两人的一场切磋，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导致了伏魔下定决心做出了选择，导致了未来灵武大路上，出现了第一尊走魔道的超级强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伏魔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暴虐，这让江峰眉头一挑，他隐隐猜到了伏魔的选择，边上的蛮山也一脸的凝重。
“轰”
“咔嚓”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伏魔身上爆发出来，同时两人似乎听到了某种枷锁断裂的声音。
随着气息的扩散，整个山谷中充斥了浓郁的煞气，伏魔脸上的表情稳定了下来，睁开了那双冰冷，毫无感情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