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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在车上睡着了,车子很平稳,仿佛进入了一场怎么也醒不了的梦里,好像半年多以来,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天天晚上画图,画到两三点,要是早睡了,早晨两三点钟就起。
我睡觉的时候,大概身子歪到他那边去了,他好像也没有试图弄醒我,是我自己迷迷糊糊地有知觉了,然后醒了。
我又继续睡,他一直也没有叫我。
好像开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然后,他叫醒了我。
是一排排海景的别墅,本来还挺困的,可是看到这般美景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真是心旷神怡啊。
果然如云总所说,我来根本就不需要出什么意思,因为他选得这套房子,三面环水,还有一面是花园,反正我挺喜欢的,三层的建筑,没有精装修,估计要是装的话,也得一两个月。
“喜欢吗?”他问了一句。
“嗯,挺好。”我说。
他没说什么,没说买,也没说不买。
就看了这一栋别墅,然后就离开了。
去了售楼处,他去跟别人谈这座房子的情况,我没买过房,所以,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头一点一点的,过了一会儿,我的脸落到了一张温热的手掌上,我抬起头来,才看到他站在我面前。
“办完了吗?”我问。
“完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好久没有听到,“陪了我一上午,请你去吃饭!”
还要吃饭?可是我没空啊。
看到我脸上为难的表情,他说,“不过半个小时,反正你中午也要去吃饭。”
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是去酒店的顶层餐厅吃的饭,席间,我以为他有很多话要问我,而且,他还点了一个炸虾球,我纳闷,他是忘了我不能吃虾了,还是故意的?
我吃得很多,他却很少动筷子。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吃啊?不饿吗?”
然后,他再也不说话了,和以前很不相同,以前,总是调戏我,没话找话,可是今天——
“感冒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
“有药?”
我心想,刚才陈数给我药的时候,他看见了,所以才是这样的态度。
我略迟疑,说了一句,“嗯!”
对于去年的那一场狂风暴雨,他始终都没有提起半个字,好像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了一样,也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可是,那场车祸改变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我因为这件事,非常怨恨他!
可是他不问,我反倒忐忑了,想要告诉他,也无从说起,因为他一副对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关心的样子。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吃饭,所以,吃完了,还剩下很多,那道虾我根本就没有吃,还有那个蟹黄包很好吃,我胆战心惊地问他,“能打包吗?”
他垂眸看了一下蟹黄包,只剩下五个了,对着后面的服务员说,“再来两笼!给这位小姐打包。”
刚才的炸虾球,我也全都打包了,整个过程,他一直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再无话,吃完饭,他送我回了筹建处,我就自己开车回家了。
然后,我把虾球送到了楼上,虾这种东西,大多数人都爱吃,尤其是我楼上那个邻居。
她四十多岁了,丧夫,没有孩子,偶尔会出去摆摆地摊,赚些零花钱。
最近,天天都好忙,又接了两个项目的图纸。
不想接云溪集团这个项目也是有原因的,远,钱也不多,因为是兴业付给我钱,胖哥人虽然好,但是抠门,再加上,这还是傅南衡的项目,所以,各种不想接。
正在查资料,画图呢,忽然手机响起来,在安静的夜里,特别的突兀,我吓了一跳。
我看了一眼手机,是一个很意外的人。
在北京的手机,早就扔了,所以和先前的人都断了联系,现在这个社会,信息发达,可真的要处心积虑从某些人的视线中消失,并不是难事。
我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很犹豫。
苏阿姨的电话,要不要接呢?
可能是他来了海南,和苏阿姨说找到我了,所以,苏阿姨给我打的电话。
“初~欢~”苏阿姨的声音略带了些哭腔,并且腔调拉得很长。
这个声音,莫名地让我想起了去年,她总是想法设法给我做好吃的,很护着我,如同母亲一般照顾我。
“嗯。”我答了一句,觉得八个月都不和她联系,挺不对的。
“你走了这么久,也不和我们联系。你可知道,去年,你走了以后,先生去美国,找了你半年?”苏阿姨说道,一副我好没良心的声调。
啊?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子就炸开了!
他去美国找我?那他为什么不说?
我的掌心紧紧地攥着,很心疼,很心疼——
脑子一直在回放那天的情景,我看到了他搂着莫语妮的腰,然后,我回了工作室,又想回去,却看到了莫语妮在床上,这些——
我脑子里突然好乱好乱啊!
“先生知道你一生气,就爱去美国,也知道你一根筋,不会随便换地方,这半年里,他去了你以前上学的地方,去了你以前生孩子的地方,查询了所有出国的航班,找到了你以前住的地方,可就是没有找到你,先生瘦了这么多,也是在那段时间,你毕竟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哪——先生知道你出了车祸,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差点儿把人家医生给打死,先生知道你开车出去的,知道你回家了,也看到叶宁馨和他的那一幕了,可那都是演戏啊,叶宁馨这样的女人,先生怎么可能会看上她?第二天,莫语妮就被弄进了精神病院了,”说道这里,苏阿姨开始哭,“初欢,你为什么总是有事情了从来不和先生说,总是这样?我一直可怜先生的身世,可是没想到,如今又来了一个欺负他的!我知道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你的,先生只是和我说他找到你了,在海南,我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所以,才告诉你,你不要怀疑先生对你的心啊,我知道孩子没了,可是你们还有步云,步云现在我带着,很好!来,步云,叫妈妈!”
步云就过来了,哭着叫了一声,“妈,你在哪啊?你也不回来看看我和爸爸吗?”
这个声音,曾经好多好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有好多次,我都以为步云知道我不要他了,一个人走了,会不认我这个妈了的,可是如今听起来,他除了想我,并没有对我有别的看法。
是他教育的吗?
我知道今天晚上苏阿姨的这个电话不是傅南衡让她打的,因为他不会办这种事情,可能苏阿姨给我打了电话也不会让他知道。
挂了电话以后,我的心还久久都不能平静。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不解啊,他知道我看到他和叶宁馨在一起,他以为我看到的是哪一幕?如果是他搂着叶宁馨的腰,我不会绝望成那样。
演戏?和叶宁馨上.床也是演戏吗?
可是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车祸改变了什么!
而他,好像也变了。
心里对他的怨恨小了很多。
既然他来了海南,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统统都不懂!
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疑惑:那件事,我要告诉他吗?
想着想着,竟然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陈数的电话又叮叮地想起来,告诉我,今天有项目会议。
我现在恨不得把电话摔碎,现在吵了我睡眠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然后陈数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说是傅总要召开最后一次图纸会议,虽然已经开工了,但是还有好多零散的地方,要修改图纸的,必须都去。
真是要命了。
我开上车就出门,经过昨天晚上苏阿姨的一番话,我想着,要不然今天和他说吧,他也没有错,苏阿姨说的对,他怎么可能看上叶宁馨那种女人?
想着想着,就到了项目部。
今天会议室的窗帘没拉,所以,室内通明,而且,他也没有打开电脑。
他说,这是召开的最后一次图纸会议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和南衡地产的总工程师及项目经理联系,开完了这次会议,他要回北京去了。
我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上的图纸,他说到要回北京去的时候,我心里一个激灵,要走了吗?
“希望这次大家都好好合作,你们有的人和我合作时间长,有人合作时间短,相处久了的人,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人,过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赏罚分明,我不希望有人踩到我的雷区!”很严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