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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寒没回答,一撩衣袍落座,“锦秋,你来与她说。”

“娘娘,朝霞污蔑我们,说我们为了对付王妃……”锦秋跪在地上详细禀告。

墨瑶华前面就想否认,极力忍着满腔怒火才听下去,听完后险些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气的直咬牙,“六郎,瑶瑶没有,那可是我们的孩子,瑶瑶怎么可能对他下此狠手?”

楚玄寒目光阴沉,“胎儿大了,只要掌握好分量,便能有惊无险,可惜你太过自信失了手。”

墨瑶华连声否认,“没有,瑶瑶真的没有,唯有孩子平安生下,瑶瑶才能真正母凭子贵。”

她现在一心想着孩子的事,都没意识到是楚玄寒不信她。

楚玄寒道:“可若是在孩子生下之前,王妃先有了谋害子嗣之名,孩子便不可能养在她名下。”

这也是她怀疑墨瑶华的原因之一,她想自己养孩子,可此事早已说好,她只能另外想办法。

“那贱婢在污蔑瑶瑶,瑶瑶从未这般想过。”墨瑶华失声尖叫,她不是不想,而只是没想到。

若是想到了这么好的法子,她确实也会试一试,还能自己控制药量,以保证孩子的安危。

不料楚玄寒却告诉她,“不,她从未说过这事,是本王以对你的了解,猜到你的心思。”

墨瑶华慌了,没想到他竟会怀疑,“六郎,你相信瑶瑶,瑶瑶真的没害我们的孩子。”

慌乱之后她又觉得心寒,自己这般爱他,一心帮着他,他却不信她,那她算什么?

楚玄寒冷冰冰,“本王也想相信你,那你可敢对天发誓,你从未伤害过本王的孩子?”

墨瑶华背靠着床头,举起手就想发誓,“瑶瑶自然……”

锦秋信鬼神,怕誓言应验,连忙阻止,“娘娘不可,大婚敬茶那日的事……”

墨瑶华被她一语惊醒,手还举着,嘴却已然闭紧,再也说不出半句恶毒的誓言来。

趴在地上的朝霞突然开口,“庶妃不敢发毒誓,但奴婢敢以死证明,奴婢乃句句属实。”

“奴婢只求各位大恩,莫要为难奴婢的父兄。”朝霞特意提他们,是想拉他们陪葬。

一个烂赌鬼,一个酒鬼,活着也只是祸害她的弟弟妹妹,不如大家一起死,一了百了。

楚玄寒知她要自裁,连忙厉呵一声,“快拦着她!”

冷锋一个箭步冲过去,想要阻止,可惜为时已晚,“她已咬舌自尽。”

【宝子们,温馨提示,咬舌自尽并不科学哦,此处只作为小说剧情处理】

朝霞不惜以死为证,楚玄寒便更加确信,怒不可解,“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瑶瑶真的没有,噗……”墨瑶华没料到朝霞会竟来这么一出,急火攻心又吐血。

“娘娘!”锦秋惊呼出声,爬着前往床前。

换做是平时,府医早已救治,此时却不敢擅自做主,“王爷,这……”

楚玄寒怒发冲冠,“还不快救!”

“是,王爷。”府医这才敢走到床边,为墨瑶华诊治。

墨瑶华倒无性命之忧,情况跟前几次一样,不过如此一来她身子更难恢复。

死了的朝霞被拖出去,锦秋则被关入了地牢,留待审讯,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

***

次日上午。

御王府,主院的书房。

疏影进书房禀告,“昨夜祁王府好生热闹……”

他绘声绘色,不像在禀告,倒像在讲故事,还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墨昭华听完都不敢相信,“墨瑶华不至于这般心狠,真拿孩子来冒险吧?”

楚玄迟则不这么认为,“她野心这般大,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最毒妇人心。”

“妾身是觉得不太可能是她,孩子乃是她最大的倚仗,她最多也只敢假装腹痛。”

前世的墨瑶华入府后得到偏宠,生下好几个孩子,且所有孩子都平安出世,健康长大。

楚玄迟也提起了敬酒之事,“昭昭此言差矣,老六大婚那日她当众摔倒,可不是出于腿软。”

“什么?当时她竟是故意为之?”墨昭华此时才知,“她就不怕孩子摔出个好歹来?”

楚玄迟微微颔首,“那次她便是冲着尉迟霁月,故而我才觉得她未必不会对孩子下手。”

墨昭华如今也改变了想法,“既有先例在,证明她确实这般心狠,故技重施倒也说得过去。”

楚玄迟神情凝重,“但这若是幕后之人设计,便着实厉害,完全猜透了老六与墨瑶华的心思。”

“夫君,你确定那幕后之人不是你?”墨昭华自然是在开玩笑,真是他定然早已告知她。

“昭昭这是不相信我?”楚玄迟却当了真,以为她怀疑自己,而他们之间岂能有怀疑?

“不是,妾身在逗夫君呢。”墨昭华忙解释,“妾身是觉得,幕后之人像是在帮我们。”

幕后之人所为,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搅得祁王府鸡犬不宁,楚玄寒焦头烂额。

如今他不仅失去了皇长孙,还得罪了尉迟霁月,就连与墨瑶华的感情也面临着考验。

楚玄迟松了口气,“那不是帮我们,而只是在对付老六,他连家宅都不宁,又如何夺嫡?”

一屋不扫,何以扫三天下?

一座祁王府都管理不好,凭什么管理一国?

墨昭华也怕他们被人离间,“幸好不是对付我们,否则妾身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

幕后之人太会算计,一环扣一环,确实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便要落入圈套中。

楚玄迟却丝毫不担心,“昭昭无需害怕,只要我们彼此足够信任,便没人能离间我们。”

听得此言,墨昭华也有了信心,“夫君说的对,妾心似君心,又何惧他人的离间?”

“我有个问题想不通,老六既然心悦墨瑶华,又怎会轻易便听信了朝霞的招供?”

站在楚玄迟的立场,他心悦墨昭华,便全身心的信任着她,而不可能去信一个外人。

墨昭华想了想,“祁王虽偏宠于庶妃,可同时也了解她,再加上他本身自负,便成了如此。”

对于楚玄寒与墨瑶华的为人,她已足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