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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胜华解释,“儿子当时年幼,不辨是非,不懂告状,长大能分辨清,却已对此习以为常。”

“兰氏,我真没想到,你背地里竟害我们至此!”墨韫气的抬手,竟给了兰如玉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兰如玉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宠她多年的男人还真动了手。

她此刻的反应,与当日墨瑶华第一次挨楚玄寒的巴掌时,如出一辙,眼圈也瞬间红了起来。

“老爷……”她声音委屈,泫然欲泣,因着她本身对墨韫并无爱意,实则失望多于伤心。

墨韫颤抖着手指着她,“果真娶妻就该娶贤,娶妻不贤毁三代,瑶瑶便是被你给毁了。”

墨胜华方才被墨韫的一巴掌惊到了,毕竟他从有记忆起,便只看到墨韫对兰如玉的偏宠。

他本还想着男人都一样薄情,便是墨韫宠兰如玉入骨,真犯了大错依旧的不可原谅。

听得此话又极为赞同,这哪里是墨韫薄情,分明是兰如玉本身做的不好,害了全家人。

他愤愤不平,“儿子也是被她毁了,等到下次殿试,同窗都已为官三年,儿子还如何追赶?”

兰如玉原本还指望着儿子看到自己挨了打,受了委屈,会为她出头,闻言却更加的失望。

她不满的控诉,“胜儿,你便这般恨为娘么?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所生,怎能火上浇油?”

墨胜华振振有词,“我这叫及时悔悟,但凡我早些醒悟,善待御王妃,都不是如今这结果。”

正所谓人不为己,诛地灭,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那母子与兄妹之情,便都不足挂齿。

兰如玉见状只得先服软,“老爷,妾知错了,您别生气,当心气坏身子,妾心疼……”

墨韫没了往日的温柔,“你若真心疼,便不会教唆子女,乱我家门,害我亲友,毁我仕途!”

兰如玉心下大惊,纵使这次墨瑶华是真闯下了大祸,可墨韫也不该对她的示弱这般反应。

那特制的燃香有情蛊作用,能够让对方宠爱自己,虽无真正的情蛊那般厉害,但也不容小觑。

她压下心中疑问,泪如雨下,“老爷,妾只是希望我们一家能在一起,老爷能善待妾的孩子……”

眼泪是她的武器,对中蛊之人很有用,可今日墨韫却没依旧无感,“我不想见到你,快滚!”

“是,妾告退。”兰如玉知他在气头上劝不动,便没死缠烂打,况且还要回去检查燃香。

墨胜华无奈的安抚,“父亲且消消气吧,事已至此,旁的不说,您至少也该保重身子。”

“哎……”墨韫颓然的坐下,“没想到我们尚书府,一夕之间竟会沦落到如斯地步。”

“儿子也不甘心,可如今只能想开些。”墨胜华只要一想到不能去参加此次殿试便心痛。

“你既已懂事,那对于你母亲,你怎么看?”墨韫说的母亲,并非兰如玉,而是容清。

墨胜华幽幽叹气,“母亲知书达理,端庄贤惠,的确是位好母亲,可惜儿子当初不懂珍惜。”

墨韫怀念起了容清,“若你母亲还未和离,我们与御王妃也不至于如此,她定会为我们调解。”

墨胜华提议道:“御王妃待乔姨娘与四弟不是极好么?父亲看看可否借助他们母子,缓和关系?”

墨韫皱眉,“再看吧,现下上便赶着,目的太过明显,即便御王妃看不穿,御王也能看出来。”

“这倒也是。”墨胜华垂头丧气,“御王毕竟只是废了双腿,而非脑子,那我们只能等着。”

***

翌日午后,勤政殿。

楚玄寒被宣召觐见,匆匆入殿向文宗帝行礼。

文宗帝指着御案上的一堆奏章,“老六,你可知这一叠是什么?”

楚玄寒猜到是与墨瑶华有关,嘴上却在装傻,“回父皇,儿臣不知。”

文宗帝猛然沉下脸,“都是众臣弹劾你,以及请求为你大皇兄复职的折子。”

“大皇兄这是要踩着儿臣复职么?”楚玄寒只想到弹劾,没想过晋王会趁虚而入。

文宗帝恨铁不成钢,“你若不犯错,不惹来众怒,老大纵使有这心思,能有这机会?”

楚玄寒连忙跪下,“父皇息怒,是儿臣做的不好,儿臣以后定会约束庶妃,不让她惹事。”

文宗帝旧事重提,“朕早说过墨家庶女上不得台面,给个侍妾之位便好,你非要为她求妃位。”

“儿臣知罪。”楚玄寒磕了个头有,“可这位份早已给,儿臣总不能出尔反尔,丢了皇家的脸面。”

文宗帝冷声道:“她不是得了失心疯么?还占着妃位才让皇家颜面尽失,你对此可有意见?”

楚玄寒大惊,“父皇可要废了瑶瑶的庶妃之位?”

“怎么,你难不成至今还舍不得那庶女?”文宗帝对他越发的失望。

“不是,可她失了孩子,若真废妃,还以为我们皇家当初只是为了孩子。”

楚玄寒自己都觉得这理由不充分,却还是说出了口,只因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她本就是母凭子贵,借着腹中孩儿上位,至于这孩子是怎么来的,老六心知肚明。”

文宗帝已不止一次提到当初长公主府的事,虽然他没让人去查,却笃定是场算计。

楚玄寒本就心虚,再加上文宗帝的多次暗示,他自是不敢做狡辩,“是,父皇。”

“她连连惹事,玷污皇家名声,朕要她性命都不为过,只是废她妃位,你还有意见?”

“儿臣不敢。”楚玄寒确实不敢反对,他只是心有不舍,也不甘心功亏一篑罢了。

“你自己也可想想,自有了这庶女,你平白摊上了多少麻烦?她可真值得你如此付出?”

文宗帝虽无情,可对于这些儿子,多少也会有偏宠,比如对瑞王与楚玄寒,明显更喜后者。

楚玄寒低垂着脑袋,“父皇教训的是。”

文宗帝叹息,“娶妻娶贤,你那王妃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再来这么一位庶妃,叫朕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