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聊了许久,到后面都很满意。
师母恢复了笑容,崔语蔚急不可耐的在手机上给周江南报喜。
周江南此刻正在502寝室和苏云澈等人吹逼,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浑身一紧。
后面看师母和师姐两人已经谈好了,他又舒坦起来。
剩下的,就是老崔头了。
这位恩师,也是未来的老登,必须自己出马盘下来。
他打定主意,明天找个时间去和崔家明坦白,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所以说这人吧,不能得意忘形。
不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就跑去人家家里插花,那不得把三条腿都给打折了。
苏云澈手里握着牌,嚣张道:“呆逼,你发什么愣,快出啊,这把你输定了。”
“不玩了,老子知道你个叼毛手里握着大小王,输就输了,走吧,一起出去玩点刺激的,敢不敢?”
“玩啥?”
“极品飞车!”
“切~玩游戏没意思,要玩飞车就寝室里电脑上玩就是了,去外面干什么?”
“我说玩真的,带你们去一个赛车俱乐部,今晚上咱们一人一台跑车,在专业场地里玩真的。”
“卧槽,有这等好事你咋不早说,走走走,现在就去!”
苏云澈把牌一扔,顺手把郑达宏手里的书给抢过来,嚷嚷道:“看个鸡毛的书啊,让我看看你看的是什么?”
“阿宾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但是必竟也给他考上了台北附近一所私立专校……”
苏云澈念出声,郑达宏急忙来抢。
周江南愣了一秒,大喝一声:“别动,给老子把书交过来!”
苏云澈老老实实把书递上,周江南瞄了一眼,果然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本,便问:
“达宏,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这书哪来的?”
“害,南哥,这就是本严肃文学,我在地摊上淘的,刚开始看呢。”
郑达宏话音刚落,李致远立刻跳出来反驳:“少来,你最近天天都在看,偶尔还笑得很淫荡,肯定不是什么好书。”
“达宏,你不要反驳了,这书是什么我比你清楚,为了避免你继续执迷不悟,这书就先放我这里保管。好了,收拾收拾,出发!”
周江南大义凛然的把书塞进自己的柜子里锁好,郑达宏感觉心都快碎了。
这种好东西,进了周扒皮的小金库,怎么可能会拿得回来嘛。
唉,天杀的。
可苏云澈和李致远才不会管他的心理活动,直接一人一边把他架起来,咋咋呼呼的就往门外走。
“南哥~我的书!我的书啊……”
“什么你的我的,进了我的柜子,那都是我的!”
周江南大手一挥,锁上了宿舍的门。
文青病什么的,不算太难治,只要摸到机车就会好转。
周江南请客,三只狗兴奋在俱乐部选了心仪的跑车,熟悉车况后轰鸣着马达上了山。
这才是让男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活动。
看个劳什子的刘皇叔能起什么用处?
……
翌日。
难得的暖阳从窗外射进寝室,周江南关掉手机闹钟,早早的起了床。
对着镜子梳洗干净,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装,他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视死如归的往外走。
李致远迷迷糊糊看着他义无反顾的背影,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错觉。
“苏总,达宏,南哥有点不对劲啊,像是要慷慨就义似的,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他能有什么危险,只怕是脚踏几条船帆船了,要去面对修罗场吧,别管了,继续睡!”
苏云澈嘟囔一句,继续蒙头大睡。
今日周六,不睡懒觉简直是对周末的不尊重。
周江南来到学院,望着三楼院长办公室的位置,看到白炽灯光,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拾级而上。
上楼,敲门。
“进来。”
崔家明的声音威严而有力。
周江南推开门,探进去半个脑袋,问:“老师,忙吗?”
“忙,不过你要是有事找我,那也可以不忙。”
老崔头抬眼瞟他一眼,低头继续批阅文件。
“是有点事,想要找老师聊一下。”
周江南恭恭敬敬,标准的三好学生样子。
崔家明眼神示意他进去。
“坐下说。”
周江南把门关上,坐在老崔头对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这样沉默着。
崔家明对他的来意已经有了猜测,突然感慨道:“江南,你知道师父两个字的含义吗?”
“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嗯,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我觉得吧,师毕竟不如父啊,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多少人对尊师重道已经没那么看重了。”
“老师,不管别人怎么想,但在我的心里,您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是我最尊敬的人。”
“哦?你真的尊敬我吗?”
崔家明的目光带着审视,周江南一咬牙干脆直接坦白。
“老师,我是有件事情对不起您,今天过来就是要向您坦白的。”
“说吧。”
“是关于师姐的,我承认我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我第一次去老师家,看到师姐的第一眼就产生了好感,然后就放在了心上。”
周江南看看老崔头的眼睛,见他面无表情,又咬牙继续道:
“后来师姐和刘峰离婚,我才了解到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心里就更加产生了怜香惜玉的情感,于是慢慢靠近和安慰师姐,久而久之就暗生情愫……”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嗯?你觉得不该发生,觉得自己做错了,是有后悔的意思?”
崔家明语气里带着不悦。
周江南立刻摇头,坚定道:“不该发生是站在您和师母的角度而言,毕竟一只猪拱了你们辛苦养大的白菜,怎么着都觉得对不住您。
但从我的本心来说,两情相悦便是水到渠成,没有欺骗也没有强迫,不能简单以对错来论。
最起码,我对师姐是真心的,没有要玩弄感情的意思。”
“很好,你能勇于承认也算是有担当,这是我最看重的地方,你要真是一直不说,我反倒对你很失望。”
崔家明语气缓和了些,叹了口气道:“语蔚那孩子,从小就天真,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恋爱脑,她喜欢上你我一点也不意外,这种事情无所谓对错。”
“但我还是觉得我有错,必须给您道歉!”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给师姐一个明确的身份,最起码给不了她夫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