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远还在抽泣。
周江南反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妈的,老子辛辛苦苦带了你们三年,还几把这副吊样,看看人家云澈,什么时候被冯佳慧套牢过?”
“南哥,我以为我已经水泥封心不会再爱,可是我做不到啊,我没有你那么潇洒,我失去了爱情。”
“爱你妈的麻花儿情,你灰都没打过,又怎么会水泥封心。”
周江南骂骂咧咧的说:“爸爸最后再教你一次:和女人谈恋爱,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已经得到她了,只是轮到你了而已,不要太把她们当回事。”
李致远泪眼朦胧:“那你为什么能拥有爱情?”
“草,你这傻逼……算了,我不想说伤人的话,你去问问云澈,他比较客观。”
“因为脸,人姑娘给奸夫说的话其实是实话。”
苏云澈撕开伤疤,李致远愣了一秒,难过道:“苏云澈,你说话好几把伤人。”
眼看他还要嚷嚷,周江南不耐烦了,呵斥道:“行了,情情爱爱不堪重用,再哭哭啼啼就滚出去,迅达不养闲人。”
李致远立马闭嘴。
寝室长拿出威严,终于是镇住了场子。
周江南勒令两只狗复盘一下本次情感经历,要事无巨细的说,大家一起抽丝剥茧分析成败。
于是苏云澈听到了更多他没有听到过的细节。
比如,那个寡妇会在冬天很早起床,去两公里外的菜市场,就为了买最新鲜的食材为郑达宏炖一碗羊肉汤。
她会为了取悦他穿最性感的内衣,吃她闻着就想吐的酸奶。
两人的相处中,郑达宏始终牢记周江南钱是给女人看的这句话,偶尔的小礼物会买,但绝不会给大钱。
他从未表现过自己很有钱的样子。
如此这般,女人对他要说没有爱过,那肯定不是。
但就算是这样的感情,一旦无法获得现实的结果时,也会翻脸比翻书还快。
现实起来的女人,心比杀鱼佬还冰冷。
郑达宏学了周江南的样子,没有学到内涵,不懂灵活变通,以至于有此挫败。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这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
至于李致远。
这叼毛明显属于是既没有学到周江南的样子,也没有学到内涵,只学会了拿钱去砸。
这种做法甚至于连工地上最粗糙的打灰佬还不如。
打灰佬起码知道合适的时候下料,还要不断搅拌祛除气泡,掌握好平衡度。
李致远拿钱开道,靠出手阔绰吸引到了师大的学妹,却不懂男女之间的拉扯。
如同熬鹰,饥则噬主,饱则飞走。
他和学妹的相处到后来完全忽视对方的情感需求,除了夯昆时候见个面,平时就是给钱了事。
比包养情人还要粗暴。
但人,尤其是女人,毕竟是情感动物,身与心的抚慰都不可或缺的。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婚内出轨呢?
……
四人围坐在桌边,看着李致远和郑达宏可怜兮兮的样子,周江南叹了口气。
“好了,我已经分析过你们的问题了,自己再琢磨琢磨,别再给我和云澈丢脸了。”
“就是,我和南哥叱咤花海,纵横捭阖,从来不会被女人拿捏,你们还是不够理性,要走的路还远得很啊。”
便在此时,李致远忽然问:“南哥,你那么多女人,不担心被绿吗?”
周江南闻言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又笑着摇头。
“我这个人一向以德服人,我的女人如果喜欢上了其他男人,可以开诚布公的和我谈,没什么是不可以谈的,大大方方的告诉我……”
“你就会祝福?”
“想啥呢,祝福个几把,我只会考虑给她点体面。”
“啥意思,我不懂。”
李致远情绪激动,扑过来问。
周江南把他按回去,淡淡道:“意思就是,把给出去的全部收回来,然后让她滚,有多远滚多远。”
“人家都诚实的告诉你了,你还这么狠心啊?”
“精神出轨同样不可原谅。”
“那如果肉体出轨呢?”
“那原谅她和奸夫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我草,真的假的,这么心狠手辣?”
“真不真你们猜猜看。”
周江南笑眯眯的看着三只狗,不着痕迹的补充了一句:“我这个人吧,最不能容忍背叛,无论是女人还是兄弟朋友。”
苏云澈气息一窒,战术后仰。
郑达宏和李致远惊恐的抱成一团,嗫嚅道:“你不是说以德服人吗?”
“对啊,武德也是德。”
这一刻的周江南给三只狗的感觉实在太陌生了,那眼里是他们从没看到过的狠戾,虽然一闪而过,但着实把人吓得不轻。
李致远瑟瑟发抖,又问:“南……南哥,不会吧,你不会真的噶人吧?不讲道理和王法吗?”
周江南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儒雅随和的说:“物理也是理,刀法也是法。”
“啊……”
这次苏云澈都被吓尿了。
寝室里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
周江南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脑子里想起的却是秦漫雪。
她埋怨自己给她的关心少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却是想不到她有什么背叛自己的理由,所以姑且当真。
因此送她去机场时,金卡照给不误。
但暗中观察已经安排好了,会有新一轮的评估。
周江南的某些事情三只狗根本不会知道。
苏云澈顶多知道他设计坑了徐志宇和郭泰,但不知道他曾经把人送到缅北去过。
说到底,周江南是真的刀口舔过血的人,孙涛在缅北早就杳无音信了。
一个重生前在工地上能混到总工的人,绝不会是个大善人。
只不过这一世刻意压制的匪性觉醒较晚罢了。
“啪嗒……”
周江南点燃一支烟,三只狗也颤颤巍巍的伸手过来搭了一根。
苏云澈忍不住问他:“那么,怎样才能在你那里全身而退?”
不待周江南回答,郑达宏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道:“苏总,用排除法。”
苏云澈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已知和南哥交往,背叛是致死量,精神出轨与肉体出轨都不行,那只有和平分手后再开启感情,才是安全的……”
“呵呵,云澈,你发现了华点,所以你要这么做吗?”
“不不不,我生是南哥的人,死是南哥的鬼,忠心耿耿,唯南哥马首是瞻……”
“对对对,我们也是,义父在上,请受我一拜。”
三只狗点头如捣蒜,胸脯拍得比屁股还响。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有种感觉,背叛周江南的下场绝对会非常惨。
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