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帆时代,海战并非一蹴而就之事。要想一次性击溃敌军实属不易,两国间的海上交锋常常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追逐与激战。在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双方都需倾尽全力去削弱对手的实力,直至对方最终屈服。
尽管定海人在林加延海战中取得了胜利,但他们自身亦付出了沉重代价。众多受伤的战舰已无力再战,无法继续肩负使命前行。它们唯一的选择便是返航至本国领土或明朝沿海地区,以获得必要的修缮和维护。
然而,留下来的军舰数量虽多,可肩头的担子却愈发沉重。除了要为登陆部队保驾护航、确保补给线安全畅通外,还要紧追不舍地追击那些企图出逃的敌方军舰。
每一项任务都至关重要,不容有失。海军官兵也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没有说任何的多话,坚决执行任务,毕竟这些年那这么这么多军费,到了用你的时候你要是拉胯了,那明年可就得难受了。
林加延海战落下帷幕之后,西班牙人毫不犹豫地选择认怂,不再挑起大规模的决定性战役。
相反,他们将自己指挥下的舰队分散成小股出击,以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的方式散布开来,对定海人的补给航线展开频繁袭扰,并大肆掠夺定海人的商船。
这种海上游击战术让定海人感到极为不适和厌恶。毕竟,吕宋海域已经被西班牙人苦心经营将近一百年之久,这里可谓是他们的主场地盘。
他们对这片海域的水温、气候条件以及各种航线都了如指掌。西班牙人的船长们巧妙地借助繁星点点般分布的吕宋群岛作为掩护,四处躲闪隐匿。他们藏身于那些定海人从未听说过的偏僻小岛和航线附近,静待时机。
一旦有单独行动的定海船只驶过,这些狡黠的西班牙人便会迅速出击,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定海人陷入了被动局面,因为他们无法有效应对这种神出鬼没的袭击策略。
在这片陌生无比、危机四伏的陌生海域里,定海人那些二线运输船犹如惊弓之鸟般提心吊胆。尽管他们已经将神经绷到了极致,可依旧无法完全躲避那些藏匿于暗处虎视眈眈的敌人带来的伤害。
尤其是那场惊心动魄的海上大决战过后仅仅一个多月时间内,定海人便在西班牙人的袭扰战之中,痛失了整整十三艘各式各样的船只!这个数字简直令人瞠目结舌——竟然比激烈海战中的损失还要惨重得多!
而更让人心痛不已的是,这些失事船只中有超过一半都是身躯庞大的商船。它们虽然拥有巨大的载货能力,可以满载大量的物资兵员,但由于自身防御不够,再加上航行速度缓慢以及火力不足等缺陷,使得它们在西班牙人狡猾奸诈的破袭战术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沦为可怜巴巴的首批牺牲品。
此时此刻,身处陆地、负责指挥进攻林加延战役的陈昊听闻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
他立刻下达命令给海军: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彻底粉碎西班牙人这种卑鄙无耻的袭扰战术!一定要确保前线部队和本土之间的补给线路畅通无阻!
海军将领们被这一顿痛斥搞得狼狈不堪,同时又在陆军同僚面前丢尽了脸面,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而在这满腔怒火之中,庞刚中校更是怒不可遏。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一个大胆决策,擒贼先擒王!
于是乎,他迅速调集了以四艘巡洋舰为核心力量的强大舰队,径直朝着马尼拉进发,企图一举封锁住西班牙人的海上航线。
实际上,西班牙人在吕宋群岛周边设有众多补给点和港口。然而,真正具备船只维修以及弹药补充能力的关键据点,却仅有林加延和马尼拉两地而已。
可以说,只要能成功控制住这两处战略要冲,便等同于掐断了敌人的命脉。不止是封锁马尼拉港口,海军还不断派出军舰巡弋航线,勒令后方出发的补给船必须成群结队的出发,绝对不能落单,海军会为其提供护航。
双管齐下,海军采取的一系列行动迅速取得成效,原本频繁遭受袭击骚扰的航线得到极大改善,海上补给线的安全性得到了基本保障。然而,与此同时,陆地上的战局却并不乐观。
明定联军组织起一支多达一万一千余人的强大地面部队,成功实现登陆,并以锐不可当之势从圣费尔南多城向南挺进,直逼林加延城下。这场战役的开端异常顺利,联军部队气势如虹,将林加延城内的守军死死压制,甚至还通过围城打援的战术,一举消灭了一千多名前来增援的西班牙援军,缴获了数百支火绳枪以及数门火炮。
不过,西班牙人的抵抗同样异常顽强。他们心里十分清楚,眼前的对手皆为华人,而这些华人之所以远道而来,无非就是要报昔日的血海深仇。
想当年,西班牙人是如何残忍地对待那些惨遭屠戮的华人同胞,如今,对方自然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击。面对这样一群带着满腔怒火的复仇者,西班牙人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林加延城池乃是西班牙人苦心经营多年的坚城,其城墙高大坚固,城内炮火密集如雨,威力惊人。陈昊所率大军虽已连续猛攻半月有余,但始终难以取得重大突破,反而自身伤亡惨重。
相比之下,联军的地面部队在战斗中的伤亡并不算大,仅有区区三百余人。然而,令人头疼的是军中的病患数量却居高不下。截至目前,已有一千二百多名士兵感染了热带疾病,如疟疾、伤寒等等。这些疫病突然间纷纷涌现,使得原本就因水土不服而饱受困扰的联军更是雪上加霜。
幸运的是,定海人在出征之前便充分准备,携带了大量各类药品,并采取了严密的防疫措施。尽管病患众多,但由于治疗及时且舍得投入资金,死亡率极低。毕竟军方财力雄厚,只要舍得花钱,相应的医疗保障就能跟上,从而确保患病士兵得到良好的救治。
军中疫病肆虐,如瘟疫般蔓延开来,给联军部队带来沉重的打击。士兵们身体虚弱,无力再战,原本高昂的士气逐渐低落。与此同时,林加延城池坚如磐石,久攻不破,这让陈昊倍感压力。
面对如此困境,陈昊深知不能强行攻城,否则只会造成更多伤亡。经过深思熟虑,他无奈地下令暂停进攻,让军队先休整一段时间,养精蓄锐,等待更好的战机。
毕竟,此时主动权仍牢牢掌握在己方手中。西班牙人早已失去了与联军正面对抗的勇气和实力,他们龟缩在城中,全力防守尚且力不从心,更别提出城迎战了。
自从那支前来增援的一千余名西班牙陆军惨遭歼灭后,马尼拉方面便再未派遣任何援兵前往林加延支援。如今,林加延城只能依靠自身力量苦苦支撑。
西班牙人做梦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碰上如此强敌!成千上万名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陆军士兵远道而来讨伐他们,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无比的重视啊!
西班牙人数十年如一日地苦心经营着吕宋岛,然而即便经过近百年岁月沉淀,这里的西班牙裔白种人数量仍旧少得可怜,仅有区区七八万之众而已。
其中真正能投入战斗的正规军以及临时招募拼凑起来的民兵总数相加,也不过才勉强达到一万人上下罢了。相比之下,他们所面对的敌军不仅轻而易举便可集结起一支规模达万人之巨且装备精良的精锐陆军部队,更拥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庞大舰队作为后盾。
这支浩浩荡荡的大军竟然不惜跋涉上千海里长途奔袭至此,只为将西班牙人一举击溃,这对后者而言无疑是一场可怕至极的噩梦!
无奈的西班牙人开始从马尼拉派出的和谈代表,开始接触定海人进行谈判,陈昊会见了这些谈判代表两次,随后就把他们无情的赶走了。
其实对于谈判这件事,陈昊是非常喜欢的,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西班牙人在吕宋的殖民地,陈昊也不想再闷热潮湿的热带岛屿磨时间了,但可惜是西班牙人没有认清现实,他们目前拿出最大的诚意就是赔款八十万西班牙银币,再让陈昊带走所有滞留在吕宋的华人,以此来换取陈昊的撤军。
这样的条件陈昊怎么可能答应,八十万银币的赔偿?这简直就是侮辱,远征军从出征到现在光是花费的军费就足足有一百八十多万元,再加上损失的军舰以及商船还有阵亡负伤的士兵,累计花费恐怕四百万都打不住,这么点钱就想打法走联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谈判破裂之后,陈昊又一次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经过了这么久的准备之后,陈昊拿出了溗泗军有史以来最大的地面炮群,调集了足足一百五十门大口径火炮猛轰林加延,其中过半都是从军舰上面拆下来的大口径舰炮,口径最大的五门臼炮也全部到场。
炮群猛轰林加延城足足一天一夜,打掉了近万枚炮弹,其中光是高爆弹消耗就足有四千多发,恐怖的炮击让西班牙人的斗志伴随着城墙一块倒塌了,城破之后,陈昊下令三日不封刀。
早就被热带气候还有疫病折磨的够呛的联军将士破城之后也是纷纷化身野兽,城内除去华人之外的活口几乎无一幸免,战后粗略统计,林加延城内被屠杀的西班牙人平民还有投降军队足足一万多人,至于更多被屠杀的土着人口则是连个统计数据都没有。
陈昊也是第一次下达这种不人道的屠城命令,但不屠不行呐,此次出征本就是打着复仇的名义过来的,不杀几个人头没法交代,而且大军围城久攻不下,加之疫病折磨士气低迷,每个官兵都是闷着一肚子怨气,这股怨气不去西班牙人身上发泄,难不成还自己内部消化。
果不其然经过屠城之后,联军士气大振,一改往日低迷的颓势,官兵们一个个都是嗷嗷叫的想要出发继续攻打下一座西班牙人的城池,林加延被攻破之后,参与屠城的官兵们一个个几乎都是发财了,运气好的去西班牙人家里随便都是抢的盆满钵满,运气差点的也能捞几个西班牙娘们开开洋荤。
军中的将校们对于底层士兵的藏私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分追究,反正总的原则就是只要是你个人能够装得下的东西,都可以归属士兵个人,剩下就必须上缴作为作战缴获入库了。
除了底层官兵们缴获颇丰之外,高层也对林加延城内的各种设施感到满意,至少入城之后就不必待在野外的帐篷里面忍受蚊虫叮咬和疫病折磨了。
并且城内的各种军械厂还有船厂对于远征军的后勤补给也是极大的补充了,入城之后,陈昊就下令后方运输更多的机床器械还有匠人专家前来林加延,改进船厂和枪炮生产设施,做到可以一定程度让远征就地获得补给修整的物资。
安排完了大量琐事之后,陈昊的身体也再扛不住了,他抱病登上了一艘返航的商船,在亲卫护送之下返回本土养病,陈昊本来就在前往吕宋的途中受了风寒,一直拖着坚持指挥战斗,但风寒越来越重,直到攻克林加延城池之后,病情愈发严重,被随军的医生还确诊了并发性的肺炎。
这下谁都不敢继续任由陈昊停留前线了,这必须返回本土接受治疗了,否则总理崩逝前线的事情发生,那可就是天崩地裂的大事件了。
陈昊也没有继续坚持了,将前线指挥权交给了海军中校庞刚和临时被晋升的张青中校两人联合指挥,分别负责海陆两处的战役进展。
安排完了一系列的琐事之后,陈昊本人在川的贴身照料之下踏上了返回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