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吧？
宇文明晖悄摸看了一眼陈瑜，她面色看起来也不大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随口撒的谎就被人给当场戳穿了？
她点儿怎么这么背啊！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宇文明晖现在是绝对不能改口，咬定自己说的是真话可能还会有转机，但现在就承认自己是乱说的……
肯定不会被皇后放过的！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秋白姑姑当真是跟着内务府的人，进到每位公主寝宫里，亲眼见着她们选了？”
“自然。”
宇文明晖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顺带着骂了一句秋白。
她怎么还要跟进去看啊，在外面玩玩，然后直接听手下人汇报不好吗？这么尽职尽责，还要自己怎么把锅给甩出去啊！
“九公主不满意内务府的新衣，是可以说出来，本宫也不会说你什么，可是撒谎，陷害他人，这些可不是一位公主应该做的。”
“我没有撒谎。”
皇后皱起了眉头，原本轻轻敲击着桌面的食指也停住了动作。
“我就是没有见到内务府的人来，这件事情，您去问玉明殿的每一个宫人，都是同样的答案。”宇文明晖强迫自己和皇后的视线对上，镇定地说道。
承认自己说谎，那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就算是有记录又怎么样，哪怕是皇后亲自在旁边监督，她也必须咬死了，内务府的人没有来！
一声沉闷的声响，宇文明晖的心下意识地跟着颤了颤。
真不愧是夫妻啊，生气了拍桌子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秋白，去内务府把记录拿过来！九公主这是非要见到证据才肯认错了！”
“记录拿过来了又怎么样？”宇文明晖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免得自己说话发抖，被皇后看出自己的心虚，“记录也是人写的，就一定是按照事实写的？内务府的人没有来询问我新衣的事情，我得到的是连宫女都看不上的破旧衣裳，这是我经历的事实，但记录下来的事实是什么样，我不知道。”
“那照着九公主的意思，本宫派了秋白去监管，秋白和内务府的人没去你那里却谎报去了，本宫核查后还是盖章确定，是这些人沆瀣一气共同欺瞒本宫，还是本宫对你心存不满，默认了这些人对你的怠慢和苛刻？”
“我没有说这样的话，只是基于我知道的事实，做出了一个推测而已。至于真相究竟是什么，皇后娘娘可以去查一查。”宇文明晖可不敢要这大黑锅，慌忙把自己给撇清了。
她能听见自己密集如鼓点的心跳声音，指尖甚至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不行，一定要稳住，大不了就闹到皇帝那里，前两天自己才在皇帝面前卖了一波惨，这样的谎言在皇帝那里的可信度会很高的，除非皇帝也亲自参与了这件事情……这个的可能性基本就是零了。
“哼，本宫三番两次给你机会，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一味狡辩。”皇后厉声呵斥道，洋洋洒洒扯了一大通差不多的废话，指责宇文明晖不具备公主应有的品行，要得到严厉的惩罚云云。
最后皇后冷哼一声，又要她在玉明殿禁足反省，还要按照宫规扣掉她的月例，逐条列下来又是七八项惩罚，要是都实施了，宇文明晖想着她大概是得脱一层皮的。
她神色如常，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