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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太大了。”夏泽辰望着门外倾泻而下的水帘,他担忧道:“从收到花姐消息起,我就给周溪时发了短信,也打了电话。她……信号链接不上,应该是关机了。”

夏泽辰是从绯色的代练中介——花姐,她那里得知了周溪时结单的消息。

他和花姐放出的水军一起行动,为了更好的配合,在绯色的同意下夏泽辰添加了花姐的联系方式。

“问过公司了,周溪时没说明任何理由。订单金额上亿,打款和结单走的流程多。她是在今天下午三点结的单。”绯色挂掉和花姐的电话说道。

从得知消息的一刻起,绯色与夏泽辰两人分工明确,前者联系公司,后者联系周溪时。

夏泽辰手中拨打的电话再次被提醒无人答应:“现在该怎么办,她电话是关机状态,发消息也看不见。”

绯色投影出来的光脑界面呈现打车程序,十分钟一直处于无人接单状态。

她仰头看天。“雨太大了,去往周溪时家的电车停运了。”

“你不会放弃的对吗?”夏泽辰望向绯色。

平静的侧脸转向夏泽辰,她肯定道:“当然。”

“太好了。”夏泽辰暗自松了一口气。绯色一副淡定到没有情绪的模样,夏泽辰还真担心绯色会在确认订单无误后算了。

既然绯色没放弃,那么现在的问题只剩下如何去找周溪时了。

他低头皱眉思索道:“打不到车,电车也停运。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交通工具吗?这样大的雨总不能跑过去吧。”

忽然,脑海中一闪而过某段记忆。夏泽辰转头对绯色兴奋道:“有了!还记得吗?第一次比赛结束后,周溪时送了你一辆跑车,它就停在天梯。”

夏泽辰感到窃喜,还好当初没把车钥匙送回去,如今钥匙还在他背包夹层里。

对此,绯色皱眉。“我不是让你还回去了吗?”

“额……说来话长。”夏泽辰心虚地躲避绯色视线,说道:“这事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绯色你会开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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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帷幕被拉开。走近一步后,宴会厅深处慢慢显露出来一群不速之客。他们西装革履、华服美衣,姿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或是举着酒杯、或是手执银叉,慢条斯理地看着周溪时狼狈又惊恐的模样。

周溪时的目光在接触这群人瞬间身躯一抖,犹如惊弓之鸟。

她认得他们每一个人。

昔日的他们就像此刻一样,安静又冷漠地坐在课桌前,戏谑看着周溪时狼狈的模样。

周溪时手扶在门上,努力支撑起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陈流。”周溪时瞪向旁边的陈流,愤怒道:“你骗我!”

“骗你?”

目的已达成,陈流卸下伪装,他刺耳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嘲弄道:

“我不是说了吗?今天是我们老同学的叙旧啊。”

“给本小姐开门!”

陈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本小姐,哈哈哈。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样子太有趣了!”

周溪时不可置信看着陈流丝毫不畏惧的模样。“你疯了!我的背后可是周家,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斗不过!我最后说一次,给本小姐开门!”

“周家?”陈流观赏周溪时表情,勾起笑:“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啊。被家族抛弃的草包和家族抛弃的私生女,我们这样的人本家怎么会管呢?你说呢,周大小姐。你的父亲会管你吗?”

周溪时瞳孔猛然缩紧。

她愤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你敢伤害我。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陈流笑容扯得更大,贴近周溪时。“没关系,等会你就会自动送钱给我了。”

陈流拽着周溪时的胳膊使劲拉着她往宴厅中央走。

“你要干什么!放手!”周溪时奋力挣扎,朝陈流甩去耳光。

“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戏谑的女声从人群主桌传来。

不远处,面容精致的女人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将周溪时恐惧具象化,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捏住周溪时的脖子,她的脸色煞白。

刘雨将周溪时的反应看在眼底,忍不住掩面笑。“没想到陈流说的竟然是真的,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在害怕兔子呢。”

陈流摸了摸被打中的左脸,松开周溪时,对着刘雨说道:“不然我怎么敢喊你们来呢?”

他转头对周溪时说道:“别急啊,兔子。你今天是寿星,我可是专门为你准备了很多礼物。”

话音刚落。

宴会厅的侧门被打开,黑压压的人头鱼贯而出。

周溪时的眼睛不断睁大,她整个人僵住,冷汗浸湿后背。

“怎么会,你为什么会……”

陈流贴向周溪时。

如同恶魔低语,他嘲笑道。

“真没想到啊。你在初中被我们欺负也就算了,居然在高中还能被一群穷光蛋欺负。”

炼狱般的记忆在此刻复苏。

穿着高中校服的周溪时被一拳打翻在地上。

“啊!”疼痛让匍匐在厕所瓷砖的周溪时忍不住出声。

打她的男生兴奋对身边同学说道:“这下怎么样?多少分贝?”

“我看看。”旁边的穿着同样高中校服的人低头查看分贝仪。“71分贝,凑合吧,没我的记录高。”

“垃圾,看我的。”剃寸头的男生叼着烟,一脚猛踹周溪时的腹部。

“啊!!”

“100!我靠,还是亮哥牛啊!今天周溪时的上供果然又是亮哥的。”

厕所里几个高中生拿着钱嬉笑。

瓷砖上,疼痛难忍的周溪时流下眼泪。

没错。

我,周溪时,是个被人欺负的可怜虫。

可……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宴会厅里,周溪时僵硬扭头,对视上主位里那个不紧不慢的女人。

刘雨看见了周溪时的目光,她懒散地笑了,朝周溪时举杯。

“干杯,兔子。”

兔子?

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惧怕这个字眼的呢?

周溪时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