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强的心中有一丝慌乱,他真害怕当年做的事情突然被秦史黄都抖了出来,这是他不想看到也不愿意去面对的结果。
赵雪盈心怀期冀走到王春梅的身边,十六年前产下娴娴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重现,她激动地抚摸着春梅的脸:“春梅,我是你的妈妈啊!你不要害怕,当初生下你后,我身体虚弱,导致产后血崩休克,连抱你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爸说,你的个头不足四斤,头发也是乌黑浓密,你出生后,胳膊上就有一片胎记,因为早产,被医生放在了保温箱里,我听着你嘤嘤啜泣的声音,那双黑宝石发亮的大眼睛就一直寻找着我看,你爸说你后来没有了呼吸,骗我说你已经死去,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对不住你啊!”
“对不起?我是小猫小狗吗?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还说这完全没有逻辑的话语,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的父亲是王水生,我的母亲是郭翠花,我的家是狗鼻子山村。”春梅忿忿不平地说道。
赵雪盈如泣如诉地说着,眼泪早已成了小河,她哽咽道:“春梅,你在恨妈妈吗?你看,你出生时的脚印留念,妈妈现在还为你留着,每当想你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就是我赵雪盈的女儿啊!”
王春梅不知道赵雪盈含含糊糊的话是真是假,她这是在糊弄自己吗?如果说胳膊上有胎记,她确实心有神会的经历过,春,秋,冬季还好,遇到夏季天热的时候,胳膊上的那片梅花胎记就以特殊的形式展示在她的面前。
为此,她感到万分苦恼,忘不了,那次她在宿舍换衣服时候,自从穿了一次短袖,被同学们发现之后,进行嘲笑,她独自一个人难过,跑到操场上哭了很久,自此以后,她夏天的衣服就全部用长袖衬衣代替。
这胎记就像一道伤疤深深地印在了她的皮肤之上,让她无法驱赶。
这胎记陪伴了自己十六年,她也因为好奇这梅花一样的形状出现在自己的胳膊上,仰着脑袋不时地去问父亲,得到的却是她是天选之女,才会得到上天赏赐梅花的答案。
她曾经引以为傲,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宠儿,后来,才发现这只是父亲安慰她,不要因为梅花胎记而影响心理健康的最佳方式。
时过境迁,当她想要把这梅花胎记忘记的时候,却又再次被人提及,并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难道眼前的赵雪盈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和她在一起虽然只见过那么几次,但是,却总能感受到一种亲切感。
这是自己的母亲无法给予的,她也早已经习惯了在那个屋檐下,忍气吞声成了习惯,想到母亲对自己无尽的嘲讽与折磨,她也有无助,她也有辛酸,她把母亲的爱当成是一种恨女不成凤的严厉。
赵雪盈见到春梅没有理会她的言语,眼里隐藏着一丝慌乱,她和颜悦色地说:“春梅,我知道,这么多年,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曾母爱缺位,没有让你感受到妈妈的温暖。可是,在你不在的日子,妈妈的心里,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你,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好吗?”
赵雪盈看着穿着婚纱亭亭玉立的春梅,从儿媳妇变成了女儿,她感到自己的行为太过荒唐了,她忍不住地抽泣起来。
赵雪莹怜爱地眼神望向春梅,温柔的想要把她右胳膊上的婚纱袖子捋起,却被王春梅严词拒绝。
刘国强看到赵雪盈把过往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让他顿感心神不宁起来,他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缓缓地对赵雪盈说道:“雪盈,你看看你说的都是啥话,芸慧开玩笑也就罢了,史黄也跟着凑凑起了热闹,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难道你就没有分辩问题的头脑吗?没有证据听风就是雨,在那里信口开河的乱说一通,这还是在公众场合,你就不怕会造成负面的影响吗?
“负面影响?刘国强,我听风是雨,你说什么都是你的对,这么多年,你想过自己的女儿吗?只要我一提及娴娴的事,你就转移话题,原来你从心里根本就不肯承认自己的女儿,竟是怕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你这是想要规避责任,好啊!你真行,你不想认我认。”赵雪盈冷言冷语地看着刘国强。
这还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吗?赵雪盈突然发现他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薄凉与讥讽,连整个人都变得如此陌生。
刺耳的话语在耳边挥之不去,王春梅拼命地摇着头,怎么也不肯相信在婚礼上发生母女相认的事?刚才她还是刘明远妻子的身份,转眼间成了刘明远的妹妹。”
这天大的玩笑好像给她了当头一棒,她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小丑一样,没有自己的选择,竟然同意了父亲的请求,只是因为内心的柔软,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现在呢!命运再次给王春梅开了玩笑,她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道道幻影,她再也不想看到看赵雪盈,想要从她身边离开,这样的场合,让她感到痛苦的无法呼吸。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人的反应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澜起伏,交头接耳的声音刹那间淹没了人群。
王春阳看到春梅失控的表现,像猎豹一样冲刺到了她的身边,只好使出了哄人的手段。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春梅,我的好妹妹,你这是干啥?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是再不愿意,这也没有办法。”
秦芸慧看到王春梅就要准备逃脱,用身子堵住了她的方向,她的脸上呈现出一份胜利在握的表情,父亲这意外的话语,让她心里有了和明远哥哥在一起的筹码。
她想到在咖啡屋王春梅当众脱衣,自证清白,王春梅要是逃了,说明她就是刘明远的妹妹,如果没有逃脱,就说明不是。
秦芸慧没有见过春梅胳膊上的这片胎记,她不屑地瞟了她一眼:“王春梅,你想要逃到哪儿?心虚了是吧?当着大家的面,也好做个见证,你不是当众脱衣也不会感到脸红心跳吗?现在,再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秦芸慧的话语,让春梅想起了她在咖啡屋里当众脱衣的羞辱,她恨的牙齿咯咯咯的作响。
“怎么?王春梅,当着明远哥哥的面不敢了是吗?那就让我来帮你吧!”秦芸慧奸诈的笑容一览无遗写在脸上,她想象着报复后的快感,心中甚是惬意。
刘明远看到婚礼因为秦芸慧的搅局,没有进展下去,他的心里急出来了一层冷汗,气呼呼地说道:“秦芸慧,别闹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