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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丐帮无锡分舵的惊变,乔峰契丹人的身份,这两个消息,如同野火一样,蔓延四面八方,轰传天下!

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惊涛骇浪。

乔峰何许人也,北乔峰,南慕容,名震天下,他身为丐帮帮主,功绩彪炳,声望卓着,武林之中,除了少林玄慈,凭借年龄压他一头外,几乎无人可比。

而他却偏偏是契丹人。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乔峰以前越是英雄了的,身份被揭露后,则越是遭到中原武林的唾弃。

消息传开,人人喊打,不过几日功夫,他便从一个天下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变成了一个人人唾骂的过街老鼠。

不知有多少人,欲杀他而后。

除此之外,顾遥之名,在虎丘、无锡两役后,亦是声名远播。

大破打狗阵,三招败乔峰,一招遏群豪,如此神功,神乎其技。

消息扩散,许多人虽是不信,认为其中有夸大之处,但也不得不承认,顾遥武功之高,当世少有,位列顶尖行列。

此后,隐组人马大举出动,攻城拔寨,顺昌逆亡,几乎横扫整个江南,更是把顾遥的名气推升到了顶峰。

中原大地,西域边陲,北方辽国,名声之响,轰传内外,堪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当然,这名声中,更多的是恶名。

他被江湖中人冠以魔头的称号,而隐组也被人称之为魔教、魔门、魔宗之类的称呼。

反正跟魔字是拉扯不开了。

至于隐组这个名字,则掩埋在了悠悠众口之中,除了隐组内部人员,可谓是无人知晓。

现实就是如此,名字是自己取的,可外面的人怎么叫你,那又往往是另外一回事。

顾遥在路上,听到这个消息,摇了摇头:

“魔就魔吧,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这个字,听起来更有威慑力一些!”

随后一抬头,界碑处,擂鼓山三个大字瞬时映入眼帘。

擂鼓山到了。

沿着凹凸不平的山道前行,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聪辩先生苏星河所在的天聋地哑谷。

此时,苏星河邀请天下群雄来破解珍珑棋局的请柬还没有发出,因此这山谷内,颇为冷清,除了他和一些又聋又哑的仆人外,并无他人。

顾遥迈入谷中,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棋盘边上的苏星河。

似是察觉到来人,他抬起头,端详一番,随后右手一引,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显然是邀请顾遥他们走上前来,破解珍珑棋局。

顾遥来到近前,端详棋盘。

只见棋盘上黑白二色的棋子纵横其间,星罗密布,泾渭分明的形成两个阵营。

棋局如战局,此刻棋盘上,黑棋一方,已占据绝对优势,步步紧逼,绞杀白棋。

而白棋看似还有活路,实则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回天乏术。

一会儿后,顾遥抬起头,咧嘴一笑:

“聪辩先生,我不懂下棋!”

苏星河:“……”

他这一世,已将绝大部分的心力投入武道,自是没有时间研习什么棋艺。

诚然,弈棋之道和武学或有共同之处,比如弈剑大师傅采林便将此融会于一,创出名震天下的奕剑术。

不过,那是他本身精通棋术,自然而然。

旁人如果牵强附会,只会得不偿失。

苏星河撇过头去,把目光转移至两女。

木婉清抱起双手,把脑袋一撇,看向他处。

她自小被秦红棉教的好勇斗狠,爱憎分明,哪会什么棋艺。

王语嫣倒是懂一些,不过只是在闲暇时,自娱自乐,并不高明。

因此,在看了一会儿棋盘后,揉了揉发晕的脑袋,退了下来。

苏星河脸上,也不见失望之色,他这数十年来,请过无数人来破解,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早已习惯。

当下,又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顾遥他们离开。

他其实既不聋也不哑,只是因为受到丁春秋的迫害,不得不装聋作哑,苟全性命。

顾遥自然是不会走的,开口道:

“聪辩先生,这珍珑棋局是令师无崖子所布,用来寻找传人,好传承他七十多年的功力,对付丁春秋。

可是依我看,这根本是个奢望。

要知道,你是天下棋道中的高手,能超过你的,万中无一。

再加上珍珑棋局玄妙异常,黑棋优势明显,步步紧逼,已无白子活路,纵然棋艺高出你,想要获胜,也绝无可能。

如此这般,怕是直到你师父身死,都找不到合适的传人,更别谈杀什么丁春秋。”

无涯子未死,这是隐藏在苏星河心中的秘密,天下也只有他一人知晓。

此刻,却被顾遥一语道破,他心中惊异,不住出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

察觉不对,又当下掩饰道: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师父已死,这珍珑棋局,不过是我聊以自慰,消遣而已。”

顾遥见到苏星河这般,开口道:

“也罢,看来只有破了这珍珑棋局,才能让你跟我说实话。”

“公子不通棋艺,又何谈破解,还是请回吧!”

“谁说不懂棋艺,就不能破解珍珑棋局了,你且看我以一子……破之!”

顾遥说完,也不见其如何做势,那棋盒中的一枚白子,突兀飞起,停滞半空,又宛似飞星落地,“啪”的一声,落到了棋盘之上。

苏星河本以为顾遥有什么妙招,可以一子破局,定睛一瞧,眉头瞬时皱起。

只因顾遥这一子,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一招死棋——自寻死路。

“本以为是你谦虚,如今看来,你果真不懂棋艺,此子一下,自杀一片,当真是乱来。”

顾遥微微一笑:“敢问聪辩先生,奕棋者,何以为胜利?”

“自然是子多为胜。”

“所以,我已经赢了!”

“你哪里……”

苏星河说着,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细响。

“咔嚓!”

他赶忙看向棋盘,就见顾遥下的那枚白子旁,已有数枚黑子出现裂纹,继而化为齑粉。

接着,又仿佛多米诺骨牌似的,破碎之声不断响起,而黑子亦是接连不断,簌簌成粉。

很快,整个棋盘之上,黑子已全数化为粉尘,又被顾遥袖手一挥,劲风吹过,更半点痕不存。

顾遥开口道:

“聪辩先生,现在棋盘上已无黑子,你说是不是我赢了?”

在此界之中,古往今来,能把内力外放于外,并操控自如的,已是了不得的高手。

而顾遥刚才,只手未动,却将棋盘上的黑子尽数震为齑粉,而不损白子分毫。

此内功之深,手法之妙,虽称不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也足够称得上无双无对,傲视天下。

苏星河看在眼里,叹道:

“阁下武功超绝,已然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便是我师父,都未必能胜你。

武功既已到达如此地步,想必你定不会是那丁春秋的手下,不知此来何意?”

我来找无崖子学点武功,还有……认亲!”

顾遥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