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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

沐血缓缓开口,他愣住了,发现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不止是他,就连一旁观看的李长青三人也愣住了。

什么鬼?

“老大在打哑谜吗?”

玉天枢下意识问道,突然发现,明明开口说话同样没有声音传出,他有些慌张的看向苏知夏二人,大声说道。

“没有声音!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喂!!到底能不能听到啊?”

看见玉天枢夸张的模样,李长青将耳朵凑到玉天枢旁边,想要听清楚。

演武场中,许星柚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我!说!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刺耳的怒吼声响起,李长青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穿一样,甚至有轻微的耳鸣响起,一脸愤怒的转过头。

“玉天枢,你小子有病啊?不会小点声?”

“不是啊,刚刚,就刚刚,我说话没声音啊。”

玉天枢一脸无辜,明明刚才还没声音,怎么现在又有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众人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演武场中的许星柚,在场所有人,只有琴路径的主宰序纹,【天音】才有这种能力吧?

“这就是【天音】的能力?”

沐血冷淡开口,【天音】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只是让人失语的话,并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

许星柚抬起眸子,轻轻打了个响指。

——嗡!!

刺耳的嗡鸣突然在众人脑海中炸响,由于境界的差距,沐血只是觉得有些吵闹,皱了皱眉。

远处的三人感觉自己脑袋里面,有一枚枚导弹在自己身旁炸响,恐怖的嗡鸣震的他们大脑发痛。

几乎是下意识动用灵魂力量抵抗,才让这股疼痛减轻些许,他们也才明白,为何猫兽的头颅会爆炸。

同阶邪祟听到这种声音时,又怎么能承受住?

“还有吗?”

沐血盯着许星柚,目前【天音】展现出来的威势,远远达不到他的预期,只有这两种作用,根本称不上主宰序纹。

“目前我就会这两种,其他的能力,还需要开发。”

许星柚耸了耸肩。

“明白了,回去吧。今天先到这里。”

沐血点点头,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许星柚,你不地道啊?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听到结束语后,玉天枢第一个冲向许星柚,一把搂住许星柚,指着他的鼻子道。

“我没有,是……”许星柚想了想,才接着道,“老大要测试我的能力,我才动手。”

“真的假的?”

“天枢,时候不早了,你要是还不累的话,可以陪我练练。”

沐血森然的声音在玉天枢耳侧响起,后者汗流浃背,冷汗直流。

“没有没有,老大,我这就去睡觉。”

玉天枢跑的飞快。

“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继续。”

“好。”

…………

半个月后。

演武场中。

一道白发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身前一道穿着风衣的身影,握剑斩出一道剑气,如狂风一般吹拂在少年身上。

许星柚将木剑横在身前阻挡,身体则往后方不断滑动,躲避着沐血的进攻,汗水在场中挥洒。

这半个月的练习,他虽然算不上进步神速,但好在能跟上沐血的动作,十八般武艺,他确实样样不精。

但学一下也没有关系,在找到自己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前,沐血让他随便选择一把兵器,每天和他对练。

——铛铛铛!!

两柄木剑在刺眼的光芒中不断碰撞,沐血握剑的手突然一松,微微侧身。

许星柚感觉身体变轻,止不住的往前倒去,还没反应过来,一柄木剑横在身前,直指头颅。

“这半个月的特训,到现在就结束了。”

沐血收起木剑,往武器架走去。

“好。”

许星柚点点头,这半个月来,他每天就两件事,练习格斗能力和使用序纹。

在开始训练的第二天,沐血就帮他办理无限期休学手续,至于是通过什么渠道他就不得而知,也许是政府也许是教育局。

用他们的话来说,当一个人觉醒序纹以后,最好还是与普通人划清界限,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未知,还带着潜藏的危险。

“现在才下午,那晚上的训练呢?”

“取消。”

沐血缓缓走到许星柚身侧,伸手递出一张白色的纸条。

“这是?”

“你母亲的墓碑,我们已经安葬,这是地址。”沐血停顿片刻,再次开口道。“静心阁之行,一走便是一年,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走之前……去看看吧。”

许星柚听到这些话,有些颤抖,颤颤巍巍的接过纸条,思念与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日常生活中无数个片段,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播放。

他不记得接过纸条后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谁说了什么话,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坐上车往墓园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来到墓园,看到一块灰褐色的墓碑上,白色的字体。

许母李可之墓。

千丝万缕的情绪浮现,许星柚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墓碑前,看见墓碑上带着微笑的黑白照片,心脏像被撕裂般的疼痛。

绝望般的痛苦充斥着他的心神,泪水滴落在地,与墓碑前的泥沙混在一起。

“妈,您儿子现在能听见了。”

沉默许久以后,许星柚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无力,在昏暗的天穹下响起。

“不止能听见,还觉醒厉害的超能力,能够让那些骂我的人都闭嘴。”

“这么多年来,因为我的害怕,害怕我开口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养育我十七年,竟然才听我叫过几声,我有时候真恨,恨自己的胆小懦弱,恨自己的弱小。”

“自那天起,我便发誓,我要让世界再无邪祟,让世界再无如我一样的可怜人。”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少年白色的发丝,皎洁的月光如一层银色的轻纱披在少年背后,在死寂的墓园口,少年孤独而寂寞的身影,正看向墓园一角。

沙哑的声音被微风吹散,

“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