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屋陷入长久的沉默。
姜灵沐掏出怀表低头看了一眼，明天又是周末，她得去地窖办公室找斯内普了。
为明天一整天的实验提前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姜灵沐起身。
“你们继续聊，我还有事，先走啦，晚安~”
三小只纷纷道了晚安。
在姜灵沐把房间门彻底关闭之前，她还能听到赫敏和哈利争论的声音。
赫敏似乎强硬地主张自学，而他们之中实力最好的哈利可以作为“教官”，哈利显然对出风头的事情深恶痛绝，一再拒绝。
房间门彻底关闭，姜灵沐松了一口气。
很好，其实哈利他们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指导其他学生，反正只要不找她就行。
姜灵沐走到楼梯口快步下楼。
在经过三楼的时候，姜灵沐脚步一顿。
乌姆里奇正抱着她的写字板神气地穿过走廊，看样子是要回到她的办公室去，费尔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一些他认为学生们必须整改的“罪行”。
“哦，我知道了，费尔奇先生，管理这些学生很不容易，是吧？尤其是在校长如此放纵宽松的前提下。”
费尔奇那双凸起的眼睛里划过了迟疑，他的脚步也慢了一些——很显然，他不是很想说邓布利多太多坏话。
他咕哝着应了一声。
“哦，好吧，那就拜托您了，乌姆里奇教授，学校里实在太需要像您这样的人了……”
乌姆里奇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她走到办公室门前，抽出了魔杖。
姜灵沐继续下楼，乌姆里奇显然发现了她，眼珠子一转，踩着高跟鞋快步朝楼梯走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哦，姜小姐。”
姜灵沐步子不停：“闭嘴。”
乌姆里奇呼吸一滞，粗短肥厚的手用力握紧魔杖，她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我想，姜小姐应该很清楚我正做着什么样的工作，是不是？”
姜灵沐这次停下了脚步，对乌姆里奇即将要搞的幺蛾子有点儿感兴趣了。
乌姆里奇微微抬高了下巴，翻开写字板夹子上固定的羊皮纸。
“莱姆斯·卢平，狼人，曾经在学校担任过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后来就在姜小姐手下工作，是不是？”
姜灵沐眯起眼睛。
“如果你的脑子没问题，卢平早就从学校辞职了。”
“是的，没错，”乌姆里奇用甜腻腻的语气说道，“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姜小姐。”
“按照狼人管理法律条例，像莱姆斯·卢平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得到学校教授的职位，同样的，他也不该在姜小姐的手下拿到那么多报酬，这是违法的。”
“希望姜小姐能尽快整改，按照法律规定的工资标准给莱姆斯·卢平发放工作报酬。”
“或许姜小姐认为我们魔法界的法律无需遵守……但威森加摩可不会过多考虑国籍问题。”
姜灵沐懒得和她多说，对着乌姆里奇笑了笑，没说同意也没骂回去，转身继续下楼。
她就说罗恩是个小天才。
地窖办公室。
姜灵沐一走进去就听到了耗子“吱吱”的叫声。
就在坩埚桌子旁边，凭空出现了十几个叠放在一起的鼠笼，每一只鼠笼里都有个身形壮硕的大灰耗子，显然是用来做实验用的。
斯内普正站在鼠笼前，手里拿着一瓶药剂和滴管。
鼠笼里的大灰耗子在漂浮咒的控制下漂浮在空中，惊恐地张大了嘴嚎叫个不停。
斯内普眼疾手快地往耗子嘴里滴了两滴药剂。
姜灵沐轻轻关上栎木门，凑上去查看。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撤掉了漂浮咒，静静地等着耗子的反应。
大灰耗子就跟喝了假酒似的，美滋滋地在笼子里东倒西晃，看得出来感觉很舒服惬意——它全身的肌肉都是放松的。
姜灵沐知道，这是滋养灵魂和精神的成分起作用了。
很快，耗子的行为就不大对劲了，它似乎放松过头了，很快倒下，开始呼呼大睡。
斯内普动了动手指，重新让耗子漂浮起来，确实是睡着了。
他飞快地取了耗子的一滴血液，把血液倒入一种特殊溶液中检验——这种溶液提取自一种对魔法十分敏锐的水藻，会根据魔力强弱而改变颜色。
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入浅绿色、透明的溶液中，溶液快速变成了深红色。
而旁边的烧杯中，溶液只是浅红——这说明耗子服用药剂之后体内的魔力确实有所增长。
姜灵沐指着浅红的溶液：“那是耗子服药之前的血液溶液？”
斯内普点了点头，低头在写字板上飞快记录下来。
“没错，实验的方向很正确，但是配方还需要进一步优化改进……我想应该再调整一下材料的比例……”
姜灵沐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
不得不说，沉浸在魔药实验中的斯内普身上有种放松愉悦的、充满自信的掌控感。
姜灵沐没有打扰他的思路，站在旁边安静地等着他把实验结果和接下来的改进思路一一记录下来。
直到斯内普放下羽毛笔，姜灵沐才再次开口。
“教授，”她语气轻松，就跟平时的闲聊没什么两样，“有没有那种无色无味，使用之后还不会被人察觉的毒药？”
想了想，姜灵沐又补充了一句。
“要剧毒，基本没有治疗可能性的那种。”
斯内普沉默了，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姜灵沐的脸，沉默了很久。
“……你要做什么？”
姜灵沐略显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斯内普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有，但是我不会给你。不管你想对谁下手……我都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杀人会导致灵魂分裂，这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总有别的解决方法。”
姜灵沐：“灵魂分裂？”
这算什么？巫师的诅咒吗？
就像杀死一头独角兽饮用它的血液会遭受到独角兽的诅咒一样？
姜灵沐不是没杀过人，她至少杀死过两个邪修，她对取人性命这种事其实没有太大心理负担。
她对杀人没什么兴趣，但该杀就杀。
“如果是意外导致别人死亡呢？也会灵魂分裂？”
斯内普：“更准确地说，谋杀会导致灵魂产生裂隙。”
姜灵沐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我制造一场完美的意外呢？”
斯内普：“……谋杀的判定和‘无罪’无关。”
也就是说，不管她的杀人计划多么完美，就算她借刀杀人，谋杀后的“诅咒”依旧会落在她的身上？
姜灵沐抿了抿唇：“好吧。”
她不得不打消念头，万一这真是巫师自带的诅咒呢？斯内普不会骗她。
她的灵魂可太珍贵了，乌姆里奇确实不值得她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