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区分局——局长办公室。
汪容德推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就看到林国栋。
林国栋作为市刑警队的队长,在市局也算得上是中层领导,每次开会的时候,也会出现在会议室内,所以汪容德自然是认识林国栋。
林国栋听到开门的声音,站起身子,对着汪容德说道:“汪局长。”
汪容德脸上露出虚假的笑容:“林队长不要这么客气,快请坐。”
说着自己走回自己的办公椅上坐好,然后说道:“林队长,你这突然来我这是有什么事情,难道有什么案子需要我们分局协助?”
“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分局的所有人都无条件配合你的工作。”
林国栋回道:“案子倒是没有,不过我想问一下汪局长,你们刚才是不是抓了个人?”
汪容德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他说的是被自己关在审讯室内的那个年轻人?
不过嘴上却说道:‘林队长说的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咱们这是警局,每天来来往往抓的嫌疑人实在是太多了。’
林国栋说道:“就是你们在田家村抓的一个年轻人。”
汪容德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变,难道那年轻人说的都是真的,尸体真的被林国栋给带走了?
要不然这林国栋怎么上来就问田家村呢?
不过还是选择暂时不动声色,说道:“我们这边确实在田家村抓了一个涉嫌故意伤害的嫌疑人,难道林队长认识他?”
林国栋看到汪容德这副装疯卖傻的模样,也懒得拆穿他,索性陪着他一起演戏,所以做出一副惊慌的模样,说道:‘汪局长,你这下可惹大祸了。’
汪容德一脸诧异的说道:‘惹什么祸了?’
林国栋叹了口气说道:‘汪局长,你抓的那个年轻人叫做张昊,是检察院的检察官,你记不记得那个故意伤害案,就是他作为公诉人起诉的。’
汪容德自然知道那件轰动全国的案子,自己就说那小子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来着。
不过就算他是检察官,但也只是初加入检察院,自己抓了他还算不上惹了大麻烦吧?
“不至于吧,不就是个检察官么,我好歹也是副处级,用得着怕他一个小小的科员?”
林国栋摇头说道:“如果他就是个小小科员当然没事了,但现在人家是副科级。”
汪容德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刚进入检察院就成为副科级,这尼玛就不科学。
就算立功再大,也不至于升官这么快,只能说人家后面站着大人物,最起码要比自己级别要高。
因为自己都没权利让一个刚刚入职不到两个月的人升为副科。
同时心中一阵庆幸,幸好林国栋来得及时,没有将司法奶茶强行灌给张昊,否则自己就他妈倒霉了。
林国栋继续说道:‘而且他现在不单单是副科级干部,而且他还是省直接任命的反黑除恶巡查组的组长。’
汪容德心中的庆幸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则是惊恐。
反黑除恶巡查组的组长,那岂不是说自己那个傻逼小舅子干的事情都被张昊知道了。
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感觉自己脑袋上大写了一个‘危’字!
王德那个傻逼在村子里横行霸道,鱼肉村民,无恶不作,必定是扫黑除恶的目标,而自己作为保护伞,也肯定是在扫黑除恶清算的名单之内。
现在自己把人抓了,还在审讯室内口出狂言,这他妈不是主动把证据交到人家手上么?
所以他第一个想法,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审讯室内将张昊给弄死,以绝后患。
但随即就将这脑残的想法抛之脑后,现在林国栋都知道张昊被自己抓了,现在死在审讯室内,跟直接告诉所有人是自己干的有什么区别?
于是说道:‘林队长,你在这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将张组长放出来。’
随即起身急匆匆的向着门外跑去,边跑边想怎么能和自己那个傻逼小舅子撇清关系。
至于说自己那个扶弟魔老婆会不会闹,他可管不了,自己总不能为了一个王德,把自己搭上吧。
……
十分钟,张昊出现在局长办公室内。
林国栋看向张昊,仿佛再用眼神再说:怎么样,我来的及时吧?
张昊则是狠狠瞪了林国栋一眼,及时个屁,要是你在晚来一分钟,老子现在都得去医院急救室抢救了。
汪容德并没有看到张昊和林国栋眉来眼去,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跟王德撇清关系。
汪容德冲了一杯咖啡递到张昊面前,放低姿态说道:‘张组长,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了,刚才是我眼拙没把你认出来。’
别看张昊只是个副科级,级别低,但人家现在是反黑除恶巡查组组长,手里的权利可大得很,毫不夸张的说,就跟古代的钦差大臣差不多,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
张昊看着面前的咖啡,似笑非笑的说道:‘汪局长,这里面不会也有头发吧?’
头发?
林国栋一脸费解,这咖啡里面怎么会有头发。
汪容德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连忙说道:‘林组长,刚才是我一时着急,违反了规定,但那是我不知道您的身份,要是早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张昊淡淡的说道:‘汪局长,不管我是不是反黑除恶巡查组的组长,你那么做都是不对的吧?可早就有规定不得对嫌疑人严刑逼供,那是违法行为。’
“是,是,您说的是,我稍后就写一份检讨。”汪容德连连点头说道、
“写检讨?”
张昊一脸诧异:‘刚才你在审讯室内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你就是法律吗?’
汪容德顿时冷汗直流,立刻说道;“张组长,我那是猪油蒙了心,在那里胡说八道的。”
张昊冷冷的说道:“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别说你是分局局长,就算你是市局局长,省厅的厅长,都没有资格说自己是法,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