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爻语气当中的惊讶,曹温双手背后,抬头挺胸:“老夫懂得东西多了去了,你小子能把我留在这里,绝对是捡到宝了。”
陈爻搓了搓鼻子,倒是没有拆穿这个中年大叔的伪装,虽然陈爻一直没有探查曹温的记忆,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应该就是每个行业都懂一点点的‘万金油’。
不过就算曹温只是略懂一点皮毛,在这个无人可用的档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且这些材料的品阶也就是在二阶到三阶之间,拿来给曹温练手也算是物尽其用。
“那就辛苦曹叔了,最近您受点累,等拿下千山城,我给您准备个五进的大宅子,配上六七个侍女,保您能安享晚年。”
曹温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一副正经的表情:“侍女什么的不打紧,既然主公需要,曹某定当尽心竭力。”
陈爻点了点头,随手将一批稀有矿石放了出来,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各类金属,曹温立刻扑了上去,雷厉风行的叫来一个小队,开始将陈爻拿出的东西分门别类,显然是准备大干一场。
“曹叔,这批装备什么时候能够做好?”
“咱们队伍里没有现成的工匠,算上搭建窑炉和模具的时间,最快也要一个月吧。”
陈爻失落的叹息一声,不甘心的问到:“能不能更快一点?”
“嘶,你小子这么着急的,千山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爻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腼腆的说道:“千山城主和元英道长就快内讧了,我怕咱们赶不上。”
曹温心中大惊,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新认下的主公,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也是你做的?”
“也不算吧,我在城主库藏里面留了一点宝贝,这个时候他们双方应该就要掐起来了。”
曹温知道此事不是儿戏,咬了咬牙:“如果有黑沙营帮忙的话,最快能压缩到七天,不过损耗会大一些,可能只能做出来三千套成品。”
“行,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拿下了千山城,多少损耗都是值得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下去和黑沙将军打声招呼,他们可是主力。”
陈爻点了点头,没和曹温继续寒暄,转头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当中,拿出了含冰藤和焚魂草,又取出一小瓶鳖血,开始配置送给元英道长的大礼。
而随着陈爻陷入了沉寂,韩天宇等人却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主要是库藏被盗这种事根本就瞒不住,为了城主的颜面,千山城主无论如何都要找出一个凶手出来,而韩天宇就是本次事件当中最好的替罪羊。
在千山城主的计划当中,韩天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会大呼冤枉,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启动调查,到时候只要查到元英道长嫁祸韩天宇,那他就会和陈爻达成牢不可破的同盟。
可惜是歪打正着,当韩天宇被千山城的精兵包围的时候,误以为己方的行动败露,没等千山城主动刑,他就主动将罪名全都揽了下来。
而元英道长自然是乐见其成,甚至是动用了不少暗地里的手段,将韩天宇塑造成了十恶不赦的伪君子,引来了民众的一片骂声。
这一手却打了千山城主一个措手不及,本想着大事化小的他,彻底被架在了火上。
为了塑造一个赏罚分明的形象,逼不得已的千山城主只能放出豪言,准备一周之后在集市口将韩天宇当众斩首。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黑天鹅事件,在这场扑朔迷离的勾心斗角当中,只有韩天宇受伤的局面就彻底达成了。
陈爻在进城之后发现了异常,第一时间找到了花正和去了解来龙去脉,听了这一段诡异的剧情之后,同样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也不能说韩天宇太老实,做出这个决断,还是因为杨轩对他的影响,毕竟‘陈爻的安危大于一切’,就是韩天宇本次行动的最高宗旨。
面对这种局面,陈爻硬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想了整整一天,才勉强想到了一个破局之法,并且成功率也算不上太高。
不过相比在一周以后被当众斩首,陈爻也只能尝试一番,反正就算结果再差,也不会比现在的局面危险。
劫法场!
不过不是没头没脑的硬莽,而是提前和千山城主打好招呼,到时候大家合作起来演上一出戏,也算是能给民众一个交代。
而在此之前,陈爻准备先去天牢里面看看韩天宇,虽说出于对韩天宇为人的信任,陈爻并不觉得他会做出出卖队友的事,但要是没有提前通气的话,陈爻还真怕这个憨货再搞一点神操作出来。
因为千山城主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怎么光彩,韩天宇在狱中并没收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不仅有酒有肉,甚至还有两个狱卒专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韩天宇见到陈爻,懊恼的捂住了脸:“师弟啊,师兄无能啊,这么离谱的套路我居然没看懂,将一把顺风局打的稀烂。”
“师兄就别内疚了,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过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韩天宇撇了撇嘴:“花正和跟我说了,你们准备‘劫法场’是吧?”
“他们胡闹就算了,你怎么也能由着他们胡来,到时候城里大乱,咱们还怎么收场?”
“要知道咱们的任务是开荒,是将这个秘境的通道彻底稳住,就凭你们几个,还能将整个千山城都打下来不成?”
陈爻微微一愣,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师兄别急,虽然我的计划也是劫法场,但战略层面上要做一些调整。”
出于对陈爻的信任,韩天宇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你先说说看。”
陈爻耳廓微动,感受着天牢当中多出的一股气息,自信的笑了笑,随后大声的说道:“我想和千山城主做一笔生意,用元英道长的命来换你一命。”
韩天宇听完急忙摇头,大声的说道:“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