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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 > 第13章 修改军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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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完伤兵,应张靖的建议、伍思成的默认,众人皆来到李芗泉居所的正堂内,这里被临时改为议事厅,张靖、王大郎、谭如晓、伍思成、陈再兴等当前梅洞寨的“文臣武将”,甚至连单小英也有一个板凳。

还有一个人,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人,却是刘黑七。

陈再兴一脸的不爽,起身上坐在主首位置的李芗泉拱手道:“副将召集我等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商议。这等机密之事,岂是一个俘虏、外人能参与的?”

本来就脸黑的刘黑七尴尬万分,他呆呆的站在最末位不知所措。李芗泉见状,“哼”了一声道:“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黑七昨日的表现,对于我们快速迫降新附军、寸白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一点,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对朱雀军,刘黑七有功,而且是大功!

“我让有大功的将士参加这个会议,既是对以刘黑七为代表的、愿意弃暗投明的原新附军、寸白军一个表达的机会,也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张靖这时站出来道:“我赞同大人的做法。再兴,我们的胸襟要开阔,你啊,眼光要看远一点!”

想要反驳的陈再兴被谭如晓拖回座椅,他被两人一顿打压,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很是不屑的盯了一眼刘黑七。

那刘黑七有李、张二人背书,顿时倍感脸上有光,他本就是直来直去的人,对陈再兴的蔑视,他也摆出副“你放马过来啊”的表情。

要知道,俘虏的新附军、寸白军及民夫杂役就超过两千,其余人皆被看管在南寨,唯有他及自己的一牌子弟兄能超然事外,足见李芗泉对他的认可,他是打定了主意只要跟着李芗泉好好干,以其忠心,这位主将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看大家都落了座,李芗泉对七哥及临时充当亲卫的张靖旧部道:“设岗,任何人靠近,先斩后奏!”

然后,李芗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在天有灵,朝廷保佑,更有赖诸位抛头颅洒热血的付出,我们经过一番鏖战,终于粉碎了鞑子妄图攻占梅洞寨的计划,功劳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

“在会议进行前,我有一个要求。从今天起,请大家不要再把李某当成东婆罗国人,我本就是华夏子孙,本就是汉人,如今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应与大家同甘苦、共御鞑子侵犯,那么,我与大家一样,就是皇宋的悍卫者,我就是宋人!”

听到李芗泉这么说,想不到却是伍思成这个文官先站起来作辑:“大人能这么想,吾等幸哉,大宋幸哉!”

这人就是太过客套!李芗泉也拱手回礼:“伍大人请坐,如今寨内猛然增加诸多人丁,士、户、仪、兵、刑、工六事中,除了兵外,其余我却是外行,还请大人多费些心思!”

伍思成脸色红润,显出踌躇满志的神态,完全不似在凌霄城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话也显得有些啰嗦了:“李大人何出此言,伍某虽然只是一转运判官,但早先在成都府时,却是做过主簿的。诸如孔目官、勾押官、开拆官、押司官,粮料官等等事务,均有涉及,就是在县衙门里的押司、录事、手分、贴司等,也曾亲自过问。

“如今朱雀军在梅洞寨打开局面,百废待兴,伍某虽一介文人,但民政之事,都略知一二。不敢说鞠躬尽瘁,但绝不敢有半点懈怠!”

李芗泉呵呵一笑,想不到此人竟然做过主簿,要知道,主簿才是一县最懂政务的实干型人才,县令或知县事、县丞、县尉要么只是做做三年流官就拍屁股走人,要么就是偏重一块,没有主簿基本要面面俱到。

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宝啊,于是道:“伍大人需要什么人手,我不干涉,只需最后定夺之时跟我讲一下就可以,如何?”

李芗泉言下之意,就是你要听我的,我就给你权。

伍思成何许人也,如何听不懂,他立即起身:“大人事宋,伍某事大人!”

李芗泉暗道,古人真厉害,我刚提要求,他马上就跟着提,也就是说,如果我不事宋,他就不事我,好吧,成交!

“好,如此便定了!民政诸事,事无巨细,需面面俱到,其间的纷繁复杂,我是半点头绪也无。古人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伍大人愿替芗泉接下此任,我衷心感激不尽,如若赶走鞑子,当中的一半功劳便是伍大人的。”

伍思成也连连回复“此事不足道,皆伍某份内之事”之类,两个老狐狸算是达成了一致。

眼下,众人都面临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俘虏太多达两千三百有余(还不加泸州俘虏),相反长宁军、朱雀军再加梅洞寨与望湘诸村民统共也不到四千,比例如此失衡,是当前的一大隐患。李芗泉咳咳两声:“这些俘虏,丁口如此之多,光是吃饭就是大问题,更别说如何管理。大家议一议,该如何行事?”

“我的提议是甄别,被鞑子征用的民夫杂役,挑体积健壮的留用,其余打出寨出,省得浪费口粮,余者新附军、寸白军,愿降者收了,有劣迹的,全部坑杀!”陈再兴一脸戾气,似乎与新附军寸白军有莫大的仇恨,这也难怪,长宁军与鞑子交战这么多年,就是说仇深似海也不为过。

伍思成立即摇头反对:“不然!猛然看梅洞寨内丁口确实增加了不少,但实际上,寨内人丁仍然稀缺,须知,我等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大坝府的鞑子,还有四川,因此,我的原则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毕竟种田做工、打战守城,皆须人手,。

“我看这样,抽良民青壮入伍,编练新军,至于余下人等,民夫种田、采集,作坊兴造等等,新附寸白可以收降部分,其余亦可羁押做工。”

“种田做工,伍大人就知道这些?是了是了,伍大人管着民事,这种田做工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陈再兴立即反驳:“一旦其闹事,如何收场?”

伍思成对这种军中丘八的不崇敬似乎已经习惯,他只当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一点感觉也没有,看也不曾多看陈再兴一眼。

李芗泉将头偏向张靖,后者见主将征求自己的意见,张靖马上清了清嗓子:“我看伍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梅洞寨兵少民寡,民夫种田做工正可缓解人手,愿降的新附、寸白编入朱雀军,至于其余人等嘛,还有待商榷!”

这三人一说,其余人要么是附和伍思成、张靖,要么便不发言。大家你来我往的没有统一意见,便纷纷看向李芗泉。

“伍大人所言也有些道理,做工是需要人手的,梅洞寨兵丁稀缺也是实情,但正如再兴所讲,针对一些欺男霸女、压榨军士镐赏的为恶者,不能放任,要严惩!这样吧,首先进行甄别,哪些是民夫杂役哪些是兵先分出来。然后,再处置这些降兵,当然,如何处置山人自有妙计!”

李芗泉这一段话,基本上认可了伍思成、张靖的提议,也没有全盘否定陈再兴,双方皆得了体面,陈再兴追问道:“如何处置,还望大人指点!”

于是,李芗泉耐下性子将自己的处置方法如此这般一一解说,众人皆将信将疑,难道这是东婆罗国做法不成?成与不成,拭目以待。

这个如何处置降兵还算简单的,接下来才是一语惊人,只是李芗泉的眼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又毫不起眼的端起杯茶呡了一口:“这茶,倒有几分味道了。诸位,我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商榷一番。咳咳,我认为,长宁军的军制有些混乱,得略加调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什么,改军制?”在座的长宁军一系皆目瞪口呆,谭如晓、陈再兴等都还没理好思路。

但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伍思成这个文官,全然不顾刚才还与李芗泉惺惺相惜,只见他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且不说军制乃朝廷所制,闲杂人等不得妄议。

“再者,长宁军虽在枝节叶末的个别之处与朝廷军制有些出入,亦是鞑子犯川数十年间,大宋屯驻大军与州军监厢军、乡兵之间军制差异造成,加之长宁军收其溃兵,方有如今的境况。前些日子,易统制也曾提过改军制,可也只是提提,并未要在军中施行。此事,断然不可!”

言下之意,跋扈如易云霄,在军制更改一事上,他也是小心翼翼,生恐被人背后戳脊梁骨说他僭越朝廷军制,被手下人推上统制位没多久就敢行此只有宰相等大臣才能提议要皇上才能决断的大事。现在这个其实是番国使者的夷人居然大言不惭,动动嘴皮子就想改军制了,成何体统?朝廷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陈再兴等长宁军一系人员也是纷纷点头附和,李芗泉当即就脸色黑了。他xx的,老子想干点对大宋有益的事也错了?你们这些老顽固,就知道朝廷法度,如果法度有问题,你们是不是也要陪这要命法度的葬?再说这么多人在这里,我好歹在名义上还是你们的老板啊,你们给点face行不行?!

老板的指示不光不采纳还立即举手反对,那我以后要做点什么决定,如果违了你们的意思岂不是件件行不通。不行,尤其如今初掌梅洞寨,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这件事上就不能放步,不然将来队伍怎么带。

于是,李芗泉口气一硬,眼光不甚礼貌的盯着这位脖子同样不软的转运判官:“伍思成伍大人,你理由一大堆,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改,改了有什么好处,如果大宋法度军制已经至善、将兵无敌于天下,还为何被鞑子打得找不到北,如今只剩下这凌霄山这一支做最后的残延苟喘。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李芗泉是敬佩大家为了驱逐鞑虏、恢复河山的精神,才愿意与诸位携手共进,说实在的,我完全可以一拍屁股走人回东婆罗国去享受太平日子,你们爱跟鞑子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是,我没有,我也不会,因为大宋是你们的大宋,也是身为华夏后裔的我的大宋,我有责任有义务带着所有宋人恢复神州!”

说到这里,李芗泉的脸上露出了忧伤:“我的用心良苦,诸位可懂得?我本以为,大宋在崖山之后,在神州大地,便再也寻觅不到,未曾料到,此番前来居然能遇到诸位为了心中的皇宋还在苦苦支撑的长宁军民,我既欢喜亦忧虑。

“诸位同样的知道,鞑子大势已成,长宁军如果不变革,终将被鞑子所剿灭,那样的一天,是我所不忍心看到的。我们要匡复大宋,就要体现在行动上,而不是停留在嘴巴上、或者心里。背水一战是胆气,我们需要,但光有胆气不够,没有策略,没有变革,迟早还是要失败、要灭亡的。”

他看着外面的天,借用了鲁迅先生的一句作了结尾:“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诸位,我行事坦荡,不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大宋。将来恢复了朝廷,官家也能理解的,就算万一,我是说万一有问题,也让我一人承担!”

伍思成呆呆的看着往日还是番国使者最多只是口头上的“副将”、如今被推上位的李芗泉,其实,他对李芗泉是最先了解的,在凌霄城的那一个上午所谈,无论文武、天文、地理还是其它自己懂的,此人皆能对答如流,当时伍思成便明白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只要一有机会就会龙啸九霄。

昨日于危急之中执掌梅洞寨,他便力挽狂澜生生保住寨中数千军民不受鞑子涂炭,种种举动不缺乏勇气与智慧,又能临阵决断,难能可贵的是,他绝大多数时候还为人谦和,甚至与那些贱民也能和和气气的说话,这种颇具商周时代的君子风度,于这个世间已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