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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 > 第1章 陈再兴眼里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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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军与大坝军民府的鞑子在豹尾寨血战之后,各路来的消息渐显明朗,原先与长宁军联盟的山都掌人,在石头寨再次反叛之后,先后随之附元。经此一役,凌霄城实力大为衰弱,另外,据斥候回报的消息,李由、韩亮二将带领一千残兵与青壮逃出鞑子的追击,化整为零在长宁、富顺地带落草为寇,但他们的踪迹便不是那么好捕捉的了。

这二将估计也是怕易云霄责罚,不敢回凌霄城。须知,易云凌身死,大军溃败,没有担得起这个责任,而李、韩二将又不愿向鞑子投降,因此,落草为寇是他们目前比较好的选择。

对于朱雀军而言,好消息是梅岭堡以西至梅洞寨以东区域,尽皆控制在手,两堡寨之间还有一个卧虎寨,可左右侧应,机动的范围大为增加,三寨一镇八九个村落,加上历次作战的俘获的人丁,现在民众总数轻轻松突破一万。

只要有时间经营,不说大有可为,至少手脚没有那么束缚了。

然而,时间是朱雀军的另一个劲敌,李芗泉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循序渐进,他狠不得一天当做十天花,将朱雀军的战力快速提升,因此故,他就不断的“折腾”这支新军。

梅洞寨内,对李芗泉持怀疑态度的人不是没有,如养伤的陈再兴就是其中的典型,但他现在已经被李芗泉逐渐边缘化,自张靖蛮横的将他迁离李芗泉的住所后,连原本陈再兴的拜把子兄弟七哥--曹七也似乎有些离心离德,不时往朱雀军那边凑,似乎与王大郎几个儿子打得火热起来。

当然,陈再兴虽一心向着凌霄城,但他看到李芗泉事事以大宋为尊,又对原长宁军士卒一视同仁,更对勇武有谋略者重用,也不使坏,必须承认,这所谓的统领抵抗鞑子是真;其二,朱雀军兵将皆认同长宁军是血肉相连的兄弟--毕竟朱雀军中的精锐中,一半来自长宁军。

于是,陈再兴让自己的几个垦兵不要吃白饭,协助梅洞寨大筑城墙与护城河。

梅洞寨城墙经过宋元两方近几十年的连番修筑,已由当初的墙高三米(以一尺为31.68cm计算),逐步增高,后来的苏合、韩亮,直到李芗泉,更是将修筑的速度提至极限,不仅范围比当初扩大两倍有余,城高增至五六米还在继续修筑中,并且城墙也有所加固,面向官道一侧的城墙,开始加包城砖--反正俘虏们也要吃饭,吃了饭就干活。

至于瓮城,已修筑完毕,当下的梅洞寨,规模仅次于大坝军民府所在地的武夷、武宁城了,将双河镇远远抛在脑后。

此刻,伤势未曾痊愈的陈再兴就坐在营门口,看着被李芗泉鼓动起来跑步操练的军士,他哼了一声:“瞎折腾,还不如省些粮食,将来鞑子一来,悔之晚矣!”

如果他硬要把这些事说成折腾也未尝不可,那么他想不到的是,李芗泉的折腾真是花样百出,几乎隔几天都有新的要求下来。

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无论是朱雀、长宁军还是俘兵,均要在每天餐前唱歌,《大宋军歌》、《重回汉唐》、《汉家将士》早已经传唱开来了,但军兵们似乎更喜欢李芗泉最近教会的《精忠报国》,还有那首颇有气势的、改版的《黄河大合唱》。

为了快速教会他们这些歌,军中被组织起了军乐队,无非就是把十几来个会吹拉弹唱的丘八集中起来,那位李大人还真上心,居然每天抽出半来个时辰来与他们一起唱戏,这真真是。。。。。。成何体统,难道这位大人就不知道在大宋,戏子都是贱民吗?要不是他来自那化外之地,这等做法还真是丢尽了汉人的脸!

而且,他还以百人为一都,组织起什么拉歌,美其名曰军中娱乐,可怪诞的是,这些除了训练就是吃饭的军中汉,还真上套,对这所谓的“拉歌”颇有兴致,甚至各队每隔一天就要比试,真真是无可理喻!

只是那首《三项纪律八项注意》从开始就是反对声一片,原因嘛,就是那三项注意中的一项--一切缴获要归公,与这些军兵一直以来执行的《武经总要》冲突了。《总要》上提到缴获归个人,这是千百年来各朝各代的军队明确规定的。

如果缴获归公,军兵作战时无利可图,就会缺乏士气。很多统兵将领在作战或前或后允许下属“大掠三日”,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讲,是颇能提振士气的。

然而在这一点上,李芗泉毫不动摇,但众人的反对也不能不考虑,为此,他采取了曲线救国:“所谓的一切缴获要归公,出于两种原因,首先,当前我们的物资虽有富余,但寨内人丁众多,这些物资能不能拖到十月收成还是两说,再有,外面的农田一旦被鞑子破坏,那我们就真的山穷水尽,只有被饿死的份。我要缴获一切归公,就是要统一分配物资,将每一粒粮食、每一把刀哪怕就是每一颗石头每一块木头,都要用到刀刃上。按需重新分配、按功重析分配!”

这番解释,义正辞严又有高度,无论之前众人作何想,听到李芗泉的这番说辞之后,反对的声音稍微少一些,对这纪律与注意也要没有像以前那么抵抗了。

当然,还是有值得众人交口赞赏的。那就是统领大人的同甘共苦,整整七天了,只要进行所谓的“拉练”,他就会给自己背上一根足有四五十斤重的大树干,与众人一起跑。陈再兴亲眼看到这位大人的后背被磨得渗血,但其楞是不吭一声,第二天除了多包了一块布外,还是继续--不过李芗泉也嘱咐单小英集合做女工的妇女,开始缝制装石块的厚布背包。

在拉练跑当中,那名曾凭跟读一句话就领了十两银子的周志高表现果然积极,他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不光扛得住这番训练,而且还学李芗泉在训练中给其它人打气与鼓励,很快就在俘兵中脱颖而出,被李芗泉安排带一都俘兵。

也有领所有人受不了的,那就是“队列训练”。用陈再兴的话说,这才叫苦煞人,人都不能好好走路了,非要左一脚右一步的走,“齐步走”还算了,不知哪来的什么“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还有最最可恶的“正步走”,就没有像样过,害得这些识不了多少字又听不明白的丘八们,闹出无数大笑话。

后来那位李大人迫不得已调整训练方式,先针对什长承局以上的军官先行训练。只是有一点,相对而言,在庙山镇经历过这般训练的部分朱雀军,这回倒是走在长宁军前面。一直小看朱雀军的谭如晓等人,哪里肯落下面子,皆是加倍发奋,大有后来追上的架势。

还别说,这位李大人在训练这些将员的时候真是严格,一板一眼的绝不轻松。

难能可贵的是吃,这些日子里,李统领顿顿都在兵营中解决,也没有比其它军兵多一口饭、多半张饼,这一点,就是陈再兴自己也是佩服得紧,放在长宁军各将那里,却是没有的。他这样做,那张靖王大郎谭如晓等人就连曹七等也是如此,这帮人,为了在上官面前表现一番,可真是下了功夫啊,但我陈再兴是不屑的!

陈再兴眼里的统领,如今正在校场的前台上。

李芗泉看了台下一眼,这一周以来,他对长宁朱雀与俘兵的体能情况基本摸熟了,也许是古代人吃苦耐劳的能力更强,训练起来,除了他们不能很快适应外,体能上大部分都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营养跟得上,他可以肯定其中的三四成都可以达到后世特种兵的体能要求,尤其他们的臂力,甚是了得。

那些弓兵就更不用说了,令李芗泉自叹弗如,竟然大部分人能都开八斗至一石二的弓,平均射速达到每分钟八至十箭,可以想像,如果有五千这样的弓兵,便能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形成无间断的箭雨,这对冲锋的对手,将形成灭顶式的打击。

而且李芗泉测试过,弓手们一个波次射上二十来支箭,稍做休息后可再行射击--当然命中度与距离也随之打折。只是神臂弩的距离虽比弓长,但射速要慢。无论如何,宋军弓弩兵之强,说一句独步天下有些过了,但放在这个时代,绝对不是鱼腩。

这一周最大的收获,是在与他们共同的训练与生活中,赢得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尊重,这一点尤为重要,如果将不知兵,兵不服将,那么将来这支队伍就不好带。再过一周,他要从俘兵中开始挑选那些表现积极的编入朱雀营了,当然,为了一视同仁,长宁军也要补充一些新丁。

针对特别健壮勇武敏捷者,与斥候合并编入新营--“选锋营”,他们类似后世的特种兵,执行各种侦察、偷袭、暗杀等特种作战,不多的战马,会优先供给他们。至于那些资质最差的,将要毫不犹豫的淘汰下来,或是编入将来的辎重营,或是放去工匠营,不要影响到战兵的战斗力。

还有军医营得加紧时间尽快建立,上次韩亮还在时,李芙蓉那一家商铺遣人离寨处理货物,她说过会带寨内急需的药材回来,不知是否当真,这药材奇缺,郎中也是奇缺啊。

“大人,李院长求见!”李芗泉刚从教场上下来,伍三郎便前来汇报,这个伍三郎,终于所愿的添为李芗泉的亲卫了。

“恩师, 恩师!”李德明见李芗泉出来,忙三步并做两步小跑过来,完全不顾其实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只见他兴冲冲的捧着个罐子,嚷道:“恩师恩师,这回的酒精,一定如老师的意了。”

这个李德明,自从学到一些后世的知识后,对研究医疗物品越发感兴趣了,现在根本没心思替人看病--说实话,他的医术也确实不咋的。

李芗泉脸带微笑,笑骂道:“我该怎么说你啊,好歹也是我们医学院器械系的教授,未来更可能担任祭酒,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了,注意下言行举止还是有必要的。快拿来我先尝一下。”

拔掉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李芗泉试着呡了一口,立即呛得“咳咳”不止,眼泪更是辣得直飚:“咳咳咳,李教授 ,这度数有点高啊!”

“嗯,按恩师的提示,蒸馏九次方得此精!耗时七天七夜,就是时间太长,另外,烧的木炭都值二十两银子了,才得这一小罐。”

无法测量度数,但凭感觉,李芗泉认为这度数至少在七十度以上了,他点点头:“好!现在,你要把蒸馏九次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交给我,我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机会多做几套蒸馏器具,实现一次或两三次就实现。不然,七天七夜才产出这么一小罐子,加上炭的投入,成本太高了,消费不起。”

“啊,恩师是要把这酒精拿去卖吗?”

李芗泉一愕:“肯定卖啊,不拿去卖,难道自嗨?我跟你说,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如何实现量产化,现在的任务就是改造蒸馏器,另外,如何做到不用炭,这就是你接下来要研究的重要课题。我只能给你提供思路,剩下的,你先琢磨,然后每两天找我来讨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终于成功了!李德明有些喜形于色,兴致勃勃的回复道:“感谢恩师的栽培,学生一定不负您的厚望。”

“嗯,记住我的要求,酒精是朱雀军的不传之秘,也是你的专利,专利知道不,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切莫让外人知晓工艺流程。”

“学生明白,恩师您忙,我这便去研究。”

望着李德明远去的背影,李芗泉感觉到有些乏力。民政、军事的事情繁杂又多,猛的一接手,真是忙得晕头转向,但是比起头几天想到什么做什么,现在似乎头绪多了一些。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先把这批俘兵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