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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 > 第7章 二征泸州(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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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汪文涛还在泸州城外想赚赵金一笔时,赵金派出弹压先家岩的两千兵马已经在路上了。好在先家岩也有眼线,已提前将泸州兵的动静快马加鞭的通知了先乾明。

“大祸临头!”这是先乾明的第一反应,情急之间,他一面命人准备银两,一面又安排人马飞速前往梅岭堡,寻求朱雀军的支持。

率领泸州鞑子攻打先家岩的是千户周必成,他是行中书省安插过来的,但在泸州地带,赵金才是地方蛇,因此,一般来说,好事坏事都跟他挨不上边,但这回不一样,赵金需要周必成在行中书省的后台给他说好话,因此,将这么一个轻易就能拿到战功的机会给了周必成。

周千户望着寨门紧闭的先家岩,也是踌躇满志,准备立一番功业。

“先乾明,你小子活腻了罢,朝廷大军开到,竟然闭门谢客,有这样招待的吗?”

寨墙之上,先乾明点头哈腰,一会说寨中有些不方便,一会又说大军来到,还没有做好准备,这边正在杀猪宰羊,稍后便迎千户入内之类。

先乾明虽然优柔寡断,但好歹他也知道这寨门无论如何是开不得的,不然,下一刻先家岩必定血流成河。

那周千户是只管好酒好肉的收,银两更是让他两眼放光,但一边继续砍伐树木赶制攻城器械。

与此同时,卢功义、王江率另一拨人马已经从黑水冲取了银两,并遣人送往梅硐城,然后,卢王二人率朱雀军近四百、青壮九百,抵达先家岩附近。

看着寨外正在打造器械的鞑子,细细一数,正兵应该不到五百,余下千五就是杂役,卢功义、王江摩拳擦掌,显然对方的注意力都放在先家岩。

待到鞑子将大部分兵马散往四周砍伐树木,卢江二人立即从隐蔽地杀出,直取毫无防备的鞑子中军帐所在之地。与刘黑七对千户脑袋日思夜想而不得不同是的,这回,被王江捡了一个大便宜,那周必成还在帐中抱着先家岩进献的银两呼呼大睡。

王江率亲兵纵马而来,直接将这座大帐囫囵砍翻,然后隔着帐篷对着里面的人就是一顿乱戳,将周必成浑身扎出二三十个血洞,死法极为窝囊。

“朱雀军在此,速速跪下投降!”

主将一死,鞑子队伍立即已经乱了套,听到又是被传为“天兵”的朱雀军,鞑子大军瞬间崩溃。让卢功义最头痛的,不是如何杀敌,而是这些新附军与杂役像没头苍蝇般的四下里逃窜,根本分不出那么多人手来俘虏。

先乾明目瞪口呆的盯着寨外发生的一切,朱雀军以少胜多就不说了,他完全被朱雀军的勇猛、鞑子兵的不堪一击所惊到,直到卢功义抵达寨门口:“先族长,我等应邀前来,请打开寨门!”

“左右为难!”先乾明对于解了先家岩之围的朱雀军,本应该感谢,但他又犹豫了,准确的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些宋军个个悍勇无比,有他们在,先家岩暂时无忧了,忧的是这代表先家岩正式宣布和朱雀军站在了一起。

“族长,不要再犹豫了,赵金狗贼派遣大军前来攻打,我先家岩没有任何退路,必须紧靠朱雀军,才有一线生机,快开寨门迎接朱雀军入内吧!”

先乾明长吁短叹,各种纠结,各种后悔,就是做不出断然的决定,与他的堂哥--曾组织义民收复神臂城的先坤明比起来,差异天壤之别。

而卢功义见寨门一直不开,他指着寨墙之上的先乾明喝道:“先氏听着,朱雀军这回是应你们的邀请而来营救先家岩,但你们竟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卢某告辞!”

那先乾明见朱雀军要走,又开始后悔不该如何怠慢这些自己请来的援兵,但卢功义岂会给他面子,径直带着兵马、押着俘虏,与从泸州前来的汪、谭、刘、单汇合,前往乐共城方向与张靖合兵,准备攻打乐共城。

而张靖那一头,在前三日与先子路接上了头,对这位将自己从泸州大牢营救出来的朱雀军正将,先子路是极为敬佩与感激的,同时,他组织“玄甲军”在反元的这一月间,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光靠一腔热血但不懂军伍、没有支撑是多么的艰难。

眼下,面对乐共城黄麻的清剿,先子路带着残余的玄甲军整日里东躲西藏,就算朱雀军不招揽,他也敢肯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去投梅岭堡。于是,当张靖邀请先子路加入李统领麾下时,先子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对于张靖的做法,汪文涛是相当赞赏的,玄甲军虽然弱小,但其背后代表了一部分先家岩的势力,而朱雀军同时又正面援助了先家,这两相结合,估计先家纳入统领大人的麾下,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先家与单家,又有数十年兄弟之情,再加上朱雀军中已有单小英这名女都头,这泸州外围的另一个大寨单家寨,估计迟早加入到统领的旗帜下,而自己又是泸州人。

李芗泉的势力之下,已经有长宁系、重庆系(张靖),泸州系不成气候,但随着单、先二家和自己的加入,泸州系将隐隐成为第一大派别,而自己,这个派系的核心,是极可能的事,自己在朱雀军的地位也将进一步巩固。

想想都是一件开心的事。

话说张靖招揽先子路时,后者向张靖分享了一个敌情:“黄麻那厮,在乐共城二十里范围之内,派出了十余支哨伍,四下侦探玄甲军动静,只要发现我等踪迹,就会出城围捕。乐共城新附军战力不俗,并且鞑子每次搜捕,皆有黄麻亲自领军,我等不敢轻易与之交战。”

“一般搜捕的鞑子兵力多少?”

“不定也,多则三五百,少则一两百!”

张靖点点头,计上心来:“如此看来,却是一个机会,还少不得要劳烦玄甲军来引蛇出洞了。”

先子路何等聪明,马上就明白张靖之意:“不消将军说及,我等必助将军引出鞑子,助朱雀军攻取乐共城,以襄助统领归复川地,匡复大宋,振我华夏荣光!”

。。。。。。

按下张靖、先子路如何布置陷阱不提。

泸州府乐共城千户黄麻狠狠盯着出没在这个离城十五里碧云小镇的那些个葛衣反贼,这些卑鄙鼠类,凭借着对当地地理山川的熟悉,时不时出没在乐共城四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你派人去围剿嘛,他们又跑了,然后再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让人烦不胜烦。

不过这段时间,他安插了一些奸细潜入到葛衣军中,将他们的行动规律摸清楚了。

从探子情报得知,这些消失了三天的乱贼又冒了出来,该是在山中饿的时间久了,终于熬不过,又钻出来打粮,这回,定不能轻易放过,黄麻马鞭一挥,嘿嘿一笑:“莫要打草惊蛇,四面围了,一网打尽,做到一劳永逸!”

不过半个时辰,二百余鞑子从四面八方呈包围之势向碧云镇扑去。看着镇内仓皇不知所措、乱哄哄的“贼军”阵列,黄麻有些好笑,自己寻这些玄甲军也有些时日了,今日总算见到了真身。他实在想不到,就是这些衣色杂乱,连破兵器也没有几件的货色,何以在乐共城搅出这等大事。

不过总算,可以收场了。黄麻怪叫一声:“杀反贼!”

举起长刀疾驰冲入镇内,当面一名葛衣卒急切将手中的盾牌抛向黄麻,但哪里扛得住重约千均的一劈,盾牌顿时四分五裂,看着那葛衣卒躲入民房之内,黄麻懒得去理,他要的,是镇中央正龟缩一团的“大阵”。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马蹄声声,黄麻的长刀也缓缓举起,指向反贼阵中心的那名青年人,这时,出现了变故。

“乓!”突然,斜刺里杀出一骑,将黄麻的长刀不费吹灰之力就格挡开来,黄麻下意识的勒马回撤十数步,冷眼看着这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喝道:“我乃乐共城黄麻千户是也,尔等何人,莫是要造反?”

张靖哈哈一笑:“黄千户,某乃大宋朱雀军正将张靖,前些时日城下一约还记得否?此番前来,就为取你首级,快纳上来。”

黄麻一惊,对面这位顶盔贯甲的英武将军,真的就是前些时候在乐共城下与自己有过一番“切磋”的宋将!不好,那葛衣贼与朱雀贼军勾结上了!

上回单挑,自己是败了的,黄麻自知敌不过,左手迅疾往背后一扯,一支短矛便朝张靖射去。

张靖马槊一挥,那枝短矛便抖落直插于地,只见他轻舒猿臂拔出短矛,深吸一口气,短矛如离弦之箭射出,锋利的矛尖一头扎进正挥刀杀来的黄麻坐骑身上。

只听一阵嘶声,受到重创的战马一跪,将黄麻甩了下来,张靖纵马一跃,槊尖已直指黄麻咽喉:“好好观看左右,尔等已被朱雀军重重包围,快快下令受降,饶你不死!”

黄麻一条脚被马压着动弹不得,还要挣扎,被张靖马槊一拍,右臂顿时麻了,手中长刀掉落在地,但黄麻却硬着脖颈:“尔等反贼,休要猖狂,大元的大军迟早将尔等踏成齑粉,来罢,朝这里来,黄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人脸色半点胆怯也无,又说得一口川话,多半是汉人无疑,可见新附军也有好汉啊,张靖有意招降而不愿杀他,便道:“快快弃暗投明,将来匡复大宋,少不得一起共享荣华富贵。”

黄麻只是哈哈大笑不止:“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下,大元气势已成,尔等莫要再痴心妄想,做那清秋大梦,我劝尔等快快束手就擒、跪地求饶,方有一线活命机会。”

张靖见此人如此坚决,便知再多口舌也于事无益,本想马槊一挥要那黄麻人头落地。但转而想到统领大人一直强调少杀,也敬仰这黄麻是条汉子,便喝令手下将其捆绑,然后虎目狠厉的盯着意欲上前救援其上官的其余鞑子:“尔等主将已擒,还不丢却兵器就降,否则,休怪某手下无情!”

谁知黄麻非比那赵金,平日里不仅少有克扣将兵军捧,也时常亲近最底层的兵卒,因此也算略得军心。当他们见自己主将被擒,皆集结起来要上前救援。

“嗬嗬嗬~~”一队一队的朱雀军虎贲从左近民房中鱼贯而出,迅速分成长枪阵、刀盾阵,一时之间枪阵森森,盾阵列列,看他们布阵的齐整,看他们衣甲的鲜明,看他们刀枪上闪着的寒光,更看他们脸上那坚毅、无畏的表情,便知这是一支雄师。

再看远处,一支铁骑自镇左而入,一支神臂弓队自镇右入,牢牢的堵住了新附军的来时道路。再外面,似有数千人不止,只见各式战旗飞扬,当中“宋”字大旗格外引人注目。原本黄麻要包歼葛衣贼,未成想反而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但黄麻的士卒也不气怯,聚拢起来做好迎战准备。

眼看就要爆发一场血战,这时,一白面书生飘然入内,对着黄麻及其士卒朗朗道:“普天之下,皆是大宋疆土,鞑子不过草原蛮夷,妄图据我神州,尔等皆我华族,为何要认贼作父助纣为虐?”

黄麻挣扎着站起来,咆哮道:“休要胡说八道,宋室暗弱,远不能规复燕云诸地,更何谈镇摄西域、统领辽东,近不能北伐收复中原,疆土屡失,况且文官贪财武将怕死,此等国家,何须守护?再看大元,开疆辟土,天下之辽阔,绝无仅有,天下之民,更有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天下之财,更有如泰山之厚。尔等乱贼,须知大元大势已定,螳臂挡车何其幼稚,还不弃甲就缚?”

张靖一时语塞,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粗鄙的武将,说起歪理来还一套一套的,说内心话,他还真自认说不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