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没看到阴气冲天，只是眼前景色一变，洪玄七感觉自己又来到教堂前的草地上，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灰蒙蒙的，而是一片漆黑，黑到他的目光中有大片黑色的点在浮浮沉沉。
没有错，他看到就是黑色的点充满视野，伸手抓，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有用手掌在眼前晃了晃，那些黑点像是固定在空间之中。
洪玄七并不傻，在刺出那一剑的时候，通古斯文就浮于皮肤组织之下，如果受到伤害，顶多是表皮破损。
收起青萍剑，通古斯文浮在表皮层，他对空气抓了一把，张开手一看，手掌上竟然多了许多黑色的物质。
通古斯文与黑色物质泾渭分明，只悬浮在距离手掌不到一毫米的距离上，两者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这是什么玩意？竟然连通古斯文都无法吸收或排斥？”
说实话，洪玄七心里有点慌，通古斯文可是他最大的依仗，眼看着却不好用了。
“难道这黑色物质中不含有通古斯文的底层规则文字？那可不好办了。”
他用力甩甩手，却发现黑色物质根本无法甩掉，他又在地上擦了擦，结果更多黑色物质吸收到手上。
观主用另一只手，在道袍上掸了掸，却没有发现那种物质，他有了个初步的判断：黑色物质吸附于活体之上，对于无机物反而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他脸上一阵剧痛，如果有镜子，他就会发现，由于刚才动了几下，脸上已经沾染上黑色物质。黑色物质正在侵蚀他的表皮，却被表皮下通古斯文阻挡。
“呲”，他的皮被撕了下来，包括脸皮与头皮，头皮上还带着头发，就这么漂浮在他的对面，已经全部被黑色物质覆盖，变成了小黑脸。
通古斯文有强大的约束力，防止组织液的流淌，意识空间中的银色链条突然闪现到通古斯文上，不断分泌，眨眼间又形成了一层皮肤，只不过这次是个大光头。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观主头上五厘米处，凭空出现一条黑色链条组成的触手，蜿蜒着在黑脸上擦了几下，获取到了一些黑色物质，触手又收了回去。
这下好了，观主不敢动了，他的精神来到意识空间，发现黑虎圣祖已经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脸色十分凝重。
“那些黑色物质到底是什么？”
“等一等，黑色链条正在分析。”
“黑色链条还有这种功能？”
“它本来就有解读分析的功能，你以为呢？”
观主耸耸肩，他哪里知道这些事。
“结果出来了。”黑虎圣祖闭上眼睛，感觉在沟通黑色链条。
不一会，他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这是物质毁灭后的残渣，没有能量，就连规则链条都失效了。”
观主挠了挠头，“你的意思是，这些物质本来存在通古斯文的底层规则文字，但因为能量耗尽，规则链条失效了，通古斯文也不再支撑规则？”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那教堂鬼域底层逻辑实际就是这些黑色物质吗？”
黑虎圣祖却皱着眉，想了又想，“我好像在血脉篇看到过对这种物质的描述，有一种血脉就叫灰烬，必须以这种物质为主材，才能修炼。
血脉篇对它的解释是，此物受到毁灭规则的影响，使之产生畸变规则，畸变方向并不固定，对生命有着莫大的影响。”
“灰烬血脉？也就是说黑色物质还是可以利用，但因为畸变，它不是没有规则，只是规则上发生了变异，你看看灰烬血脉，我们能不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黑虎圣祖又沉默了，他想快速寻找资料，但通古斯文给出的血脉篇实在是太多了，真正找起来还需要一定时间。
但意识空间内，两人的交流速度特别快，比光速快得多，这也导致时间流速十分缓慢。
有人说速度超过光速就会时间倒流，这一看就是对速度与时间的关系不理解造成的。光是信息的载体，物质运动速度不超光速，我们看到是一个正向的事物发展的轨迹。如果超越光速，我们接受到则是逆向或跃迁式的事物发展的轨迹。
请记住前提，光是信息的载体，这里就不做过多解释，不然又是一篇论文了。
“喔？灰烬血脉需要通过黑色物质来炼体，说黑色物质并不对，这里解释很明确，就叫黑灰。”
黑虎圣祖看向观主，“黑灰的来源于终结，而无极元炁血脉在你的扩展下，也有了终结的趋势。”
洪玄七在封神世界，在洪荒世界都曾提到过灵宝天尊代表终结，而他也是那么做的，算是发展了无极元炁血脉的概念。
所谓概念，必须有人提出，然后去做了，并得到验证，最终形成概念性。
一个事物可能存在很多概念，但并非人们知道所有概念，可能只有某一个人开发出一个概念，这个概念是他独有的，只要能解释清楚，并做到，这个概念就会存在。
“你的意思是，黑灰可以增加到我提出无极元炁血脉有终结概念之中？”
两人无需解释，本来就是两面一体，又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之内。
“对，我把灰烬血脉的练功方法传给你，你把黑灰概念添加到你的理论之中，无极元炁血脉就有可能进化，进化的方向就是终结。”
“那我们的血脉是不是最终会变成终结血脉？”
“你等等，我查一查。”
“有了，终结血脉产生的方法多种多样，终结不等于毁灭，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就可以视为终结。”
观主哑然失笑，“我以为我最牛13的是通古斯文，到头来才发现老祖宗留下的无极元炁血脉才是最牛叉的那一个。”
黑虎圣祖摇摇头，“你不能这么说，通古斯文也有正反两方面，你学的只是正向通古斯文，如果获得反向通古斯文，才是完整的底层规则文字。
就好像宇宙中存在着物质，也存在暗物质，只有理解的物质与反物质，才最终形成物质这个概念。”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学会了终结，是不是还要去学起始、最初，还要学中间过程呢？”观主冷笑道。
“那你就成为盘古了。”
“我去，这也行？”
“盘古就是有关于创造，生存与死亡的过程，他必须收集底层规则，利用底层规则创建规则链条，才能创造大世界。必须不断吸收外魔的能量来维持宇宙，当能量不足以维持，他创造的世界将走向终结。”
观主眨眨眼，“可我不想做盘古。”
“那你就到处流浪，像有些盘古那样，直到能量耗尽，时间对于盘古没有意义。”
“我讨厌这种变化，这也太扯了，我还是做我自己吧！”
“对，我们只能做我自己，设计的再好，都不如去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