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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的丈夫外加那两个参与者,口才极佳。

一顿逻辑性满满且极具煽动性的发言后,场外看客们的激情瞬间便被点燃。

就在县令猛地收起老神在在的表情,欲义愤填膺地宣判之时,一个长相凶恶却穿着一身公服的人,从后堂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只见他微微一躬,便张口咆哮道:

“启禀县尊大人,罪徒名曰黄忠,乃新夏村人,下官刚刚查清,其将官田冒充为己田,已长达两年之久。”

此人话音一落,县令瞠目结舌,县衙内外鸦雀无声。

突然,惊堂木一响,县令疯狂地咆哮道:

“罪徒黄忠,你可认罪!”

紧接着,堂外民众的情绪,瞬间达到高潮!

惊堂木二响,县令便下达了将黄忠杖责三十并押入大牢的命令。

被表象所蒙蔽的民众也跟着喜气冲天地高唱起赞歌。

突然,一声嘶哑的暴喝如同惊雷般压下了所有狂欢。

众人寻声望去,王越岿然不动地端坐于红马之上,霸气冲天。

刘辨一带马缰,白马烛照咴啾啾人立而起,众人脸色煞白地退往两旁。

刘辨似没看到般微笑着飞身下马,四平八稳地迈着儒步,踱进县衙。

众人那疑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刘辨的身上,但刘辨也仅仅是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堂中诸人,便把目光锁定在了县令的脸上。

县令疑惑越甚,汗珠顺脸而下。

突然一声轻咳响起,县令猛地一颤,惊堂木随即脆响。

“大胆儒生,何故咆哮公堂惊吓百姓!”

刘辨狂笑着开口道:

“二年律令,襍律、捕律有云,强与人奸者,府以为宫隶臣。略妻、略卖人、强奸、伪写印者弃市罪一人。

此人在堂却只字未言,汝判杖三十收监。

难道汝收了贿赂不成!”

刘辨笑容尽敛,气势与声音陡然拔高。

围观的众人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县令被惊得猛然站起,手中的惊堂木被捏得嘎嘎作响,却不敢再抬起半分。

刘辨直接忽略了那小吏的怒目而视,转过身,盯视着女人道:

“你说你们是夫妻,可有凭证?”

“我有。”

“拿出来。”

“谁会把婚书带在身上。”

“那婚书的内容如何?”

“谁会记得那些东西。”

女子兀自嘴硬,但却早已慌张地收起浪劲。

刘辨冷哼一声道:

“不记得内容?好!那我问你媒人是谁,你在何时何地嫁作的他人妇,这些总不会也忘记了吧?”

“我,我……”

“不用再编了,就算你说出洛阳,我也能在一日之内查出真假。”

“我,我是来探亲的。”

“哈哈哈哈!你从何处而来?要到哪里探亲?诬告反坐罪加一等,你不怕弃市!”

堂外众人一片哗然。

刘辨却转过身,面朝众人道:

“黄壮士自幼习武,平白几个壮汉都无法近身。若是他想为非作歹,就凭这四个玩意儿,能将他扭送到县衙吗?”

“放肆!来人,将这个扰乱大堂的狂妄之徒赶出去!”

“哈哈哈哈哈!县令大人,我说什么了,竟然让你如此乖张!”

就在这时,县令的师爷慌慌张张地从后堂跑了过来,附在县令耳边,一顿嘀咕。

县令的脸色也随之数变。

县衙落针可闻,县令义正严辞地说道:

“泼妇刁民诬告贤良,来人,将他们收押。”

众衙役一拥而上,将四人拖走。

县衙又安静下来,县令快步来到刘辨身后,满脸谄媚地说道:

“赵公子,您看这么处理可好?

下官在后堂略备了薄酒,还请赵公子赏脸。”

刘辨满脸厌恶,但转身的一瞬笑容又回到脸上。

“县尊大人受累啦!方才言语多有不敬,望大人海涵。”

“哪里哪里,下官办案不周,让赵公子见笑啦!”

“好说好说,既然此事已了,那我就带黄壮士先走一步啦?”

“随意,随意!”

刘辨一拱手,哈哈大笑着走向黄忠,当路过那小吏时,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黄刘二人一拱手,便一同走出县衙。

待到走出县衙的范围,黄忠赶紧站立并深施一礼,然后恭敬地开口道:

“感谢赵公子仗义搭救。”

刘辨微笑着回礼道:

“黄壮士,若没有我的参合,您也一定也能安然脱身。所以这些许小事,万不可再挂于唇齿之间。

在下姓刘名辨,不知可否称呼黄壮士为汉升兄?”

“哈哈哈,为兄荣幸之至。”

这时,史子眇也骑着黑马从后方赶了上来。

刘辨兴奋不已地说道:

“汉升兄,这两位是我的恩师史子眇和王越。

刚刚若不是史师父周旋,王师父压阵,估计我们兄弟俩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晃出县衙。”

黄忠闻言,慌忙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然后才开言道:

“史神仙与王剑神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呵呵,用不着你没齿,我们俩只是听命行事,这一切都是那小娃子的安排,你们兄弟俩好好相处即可。

对了,你管他叫神仙,这很好理解,无非就是看在那身道袍的面子上捧一下而已。可你为何要称呼我为剑神呢?”

黄忠赶忙低头抱拳,满脸敬肃地答道:

“在下虽从未听说过史神仙的事迹,但那种世外高人的仙姿却不是胡乱能装出来的。

而王剑神的事迹,我使发自内心地产生佩服与敬仰之意。

试想,谁若能得到王剑神的指点一二,就必然能武冠当代。”

“你这马屁拍挺响,不过跟那小娃娃比,还是欠缺了一点真情。

我以前就不收徒弟,以后也更不会收徒弟,你若想学我的剑法,可以找我那唯一的徒儿,他已得我剑法真传。

我提醒你,那小娃娃可不是只会撕杀的小道。”

黄忠满脸震惊地望向刘辨,刘辨却只是摆摆手,用他那一直被嘶哑所掩盖的童音说道:

“哪有师父这么捧徒儿的,也不怕您的儿子直接从高处掉下来摔死!

汉升兄,我们师徒三人都已经一天水米未打牙啦!

不知可否到汉升兄家叨扰一二呢?”

“应该的!应该的!二位仙师能屈尊光临,那是我黄家的荣幸。”

“汉升兄,我呢?小弟给您丢脸了呗!”

黄忠一把搂住刘辨的肩膀,哈哈笑道:

“今日得见贤弟,仿佛枯木逢春一般,啥也不说了,今晚,我们俩一醉方休!”

“小弟还有一坛自酿的好酒,今晚献于兄长。”

四人在笑声中渐行渐远,

“贤弟,你到底多大?”

“大哥觉得呢?”

“看这近七尺的身高,莫非贤弟天生便是这娃娃音不成?”

“若真如汉升兄所说,日后哪还有女子愿意伴我左右。”

黄忠哈哈大笑道:

“贤弟说笑了,单论姿容,贤弟也不会无妻。”

“那汉升兄年方几何?”

“唉!我呀!空活二十有八!”

……

当四人的身影变得模糊时,县衙中走出二人。

“这赵公子的身份,绝不可能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

“屁的不简单!阉竖的杂种!”

“放肆!吾是否能再进一步,全赖此子矣!

他只求财,结交送走即可!万万不可节外生枝!

我可警告你,绝不可招惹这个赵公子!在他走之前那老夯牛的事先放一放!

听到没有!”

“听到了,姐夫!”

“哼!”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县令一甩袖袍,气哼哼地走回内堂。

但那个满脸凶相的小吏,却早已凶光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