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司斜切一分为二,烤成两面金黄的三角。
新鲜口蘑十字刀一分为四,放入黄油中翻炒熟透,再依口味加上适量黑胡椒。
西红柿一分为二,在黄油中煎至喜欢的熟度。
鸡蛋、香肠与培根,皆煎至两面金黄。
将这些全部整齐地码入盘中,再加上一杯热牛奶,一道经典的英式早餐便放到了刘辨面前。
一段在外人看来要多恶心就有多肉麻的景象,在这俩当事人眼里却是要多温馨就有多难忘。
饭后,赫敏站起身,努力挣了两下,却依然无法挣脱刘辨那紧攥的双手。
“我得去工作啦!下回我再陪你可好!”
赫敏满脸娇羞。
“凄凄姐说了,你要是再不松手,她就再也不让我出现啦!”
赫敏故意装出了一副很是气愤的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诱人。
刘凄凄是很恭顺,但性格也是有的。稍微放纵一下她能接受,要是没有节制,她肯定会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
刘辨可没那么混,他不是暴君,哪怕没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他也不会更不想让他自己的爱人伤心。
刘辨很听话地松开了手,哪怕眼中还有一丝不舍,他也坚定地拿起了桌上的书。
赫敏甜甜一笑,眼中满是迷恋和敬佩地踏前一步,在刘辨耳边低声呢喃道:
“罗伊纳姐姐,对于你没选她,很是气愤。做好准备、想好对策吧!我只能帮你这些喽!”
说完,在刘辨的脸上香了一口,便笑嘻嘻地跑开了。
看着赫敏的身形迅速隐退,刘辨满脑袋地崩溃。这齐人之福,真不是那么好享的!
两日之后,刘凄凄再次出现,脸色如常地向刘辨详细汇报了天下以及他们势力的各种消息。
最后还提了一嘴,戏忠,戏志才,已独自进入了洛阳。
刘辨点了点头,望着窗外,敲打着桌案,良久之后,直接站起换衣。
直到刘辨又戴上了他的惨白面具,并将那巨大的黑色帽兜盖在了头上,刘凄凄才急切地开口道:
“明日,是你的大婚之期,难道要放婉儿姑娘的鸽子?
她对你一往情深,我……”
没等刘凄凄说完,一把破刀便被刘辨甩到了地上。
随着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刘辨无奈地一声轻叹,
“我要出去办个事儿,你替我在这儿看书吧。凡事儿听凄凄的安排,不可肆意妄为地给我找麻烦。
你合计好,要是做不到,就换小皮来。”
破刀一阵颤动,刘辨冷哼一声道:
“我特么也是醉了,怎么就不能化形?别说了,就这样吧,脑袋疼。”
有了一些不耐烦的刘辨一挥手,那把破刀便幻化成了那个傻乎乎的替身。
随着一句你安排吧出口,刘辨已跃出窗户,并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独留下刘凄凄一人,望着夜色中的月亮暗自神伤。
……
一间小驿馆的小房间内,昏黄的油灯还在执拗的摇曳。独留一道人影随之不住晃动。
影子的主人疯狂地咳嗽着,身体的孱弱无力却根本无法阻挡住他读书的热情与专注,哪怕又多出了一道影子,他也毫无察觉。
“再继续喝它,你只会死得更快!”
幽幽的一道声音,让这个好学的影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碗里的汤汁也随之荡出了大半。
“你是……刘先生!太……”
“行了,别弄得那么激动,记住,我叫无面我来也!”
“好的!好的!我来也先生,快请坐!”
孱弱无力的影子焕发出了生机,飞快地起身,让出了这小房间里的唯一一把椅子。
我来也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那破木床上,带起了一阵牙酸的吱扭声。
“老戏,你也坐吧!我又不是你的师尊或上级,没必要弄得这么庄重,放松一点儿,就像朋友之间的谈话即可。”
戏志才一愣,微笑瞬间便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荀大哥家中有事,学……我便独自前来……我俩都想加入到您的麾下,以展平生所学。”
“你俩想来?”
“对!荀大哥随后就到!他也十分渴望能跟您交流探讨天下大势……”
“人才重合,你听没听过?”
满脸微笑的戏志才不由得一愣,还没等开口,我来也便抢先说道:
“你俩来了,我将你俩放在哪里?
我掐死程大哥与我七哥?
哦,程立和郭嘉。”
戏志才迅速调整好表情道:
“先生言重了,我俩不想取代任何人,只求能伴在您的左右,聆听您的教诲。”
“我就是一个小废物,顶多算个小纨绔。我能有啥学问?你看走了眼,所托非人啊!”
“那幽州之外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又迅速销声匿迹,我觉得除了您,这天下之间再无第二人能做出如此功绩。”
“与我何关?那都是大家共同努力奋斗所创造出的成果。”
戏志才眼色一凝,断然开口道:
“先生为何如此排斥我二人?”
“何谓抵触?并没有!我只是不想改变你们本应拥有的一切。
你俩不仅要走好注定的命运之路,我还要让你俩走得更远更踏实。”
戏志才有些不解,但还是忍住了发问的冲动。刘辨嘿嘿一笑道:
“君之疾,已入肺腑,不治恐将急!”
戏志才眨了眨眼,猛地站起,一躬到地,嘴里恭敬地说着,
“劳烦先生帮忙医治。”
“呵呵,你觉得我这大半夜的现身说你有病,是意欲何为啊?
关键的问题是,你信不信我?”
戏志才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信字。
“人呐,讲究的就是个机缘。
我看你与我有缘,那么我不仅要将那顽疾根除,还要再多给你百年的寿禄。
至于那老荀,我也只能给他一颗丹药,至于吃不吃,啥时候吃,就看他自己的选择啦!”
“这药?”
“放心,延寿百年。”
戏志才再次一躬到地。
刘辨幽幽一笑,巨大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涌向了戏志才。
但后者保持着鞠躬的姿态,未动分毫。
刘辨的手指点指在戏志才的头顶,一股暖流缓缓涌入,戏志才仍旧是纹丝未动。
“你小子,胆量挺大啊!”
“先生谬赞,志才信您定不会害我。若是您想,志才早已死了无数个来回。
单凭无面我来也与亚哈乌根这两个名号,就早已不是志才能左右的存在。
先生,志才还想再得寸进尺地多问一句。
今生,志才还能否纳入您的麾下?”
良久无语,气息皆无,戏志才疑惑地抬起头颅,我来也早已消失无踪。
这时,一阵笑声传来,随即一道平和的声音也传入了戏志才的耳内。
“汝之病患已除,那五石散也并非神药,汝当不可再碰。
那药丸也已放在了你的兜内,转交给老荀即可。
当你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自会前来拜访。
若放得下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汝二人皆可成为我的兄弟。
今日一别,他日战场相见,自当不留半分情面。
再会了,我的朋友!”
话音一落,笑声又起,戏志才再次一躬到地,满眼的悲伤之中已充斥了巨大的力量。
……
翌日,大皇子刘辨的大婚,如期举行。整个洛阳城都沉浸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氛围之中。
寅时整,刘凄凄便带领着一大堆宫女,来到了刘辨小院儿的门前。
呼唤与敲门都无回应后,刘凄凄便只能推门而入。
见到刘辨的替身依然在伏案拼命地专研着各种刀谱剑法,刘凄凄也只能满脸无奈地说道:
“白骨大弓,如果耽误了你大哥的事情,你自己去跟他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