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北城几乎同时开战。
北城王二手底下的大头第一时间赶到北城兵营流寇已经穿衣披甲。
流寇这边的披甲率不到两成,所有的战甲全都是在战场中缴获。
“留两千人马守住北城,其余儿郎们跟着鹅杀向东城,所有跪地投降的不杀,其余的全宰了。”
大头大吼一声带着几千流寇浩浩荡荡杀向东城。
流寇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城头大量的火把朝着北城杀了过来。
“大将军,城头有反军向北城移动,东城情况不明,咱们还是守住北城要紧。”
大头手底下一个头脑灵活的副将看着城头出现大量人马急忙建议道。
“怕个鸟,城头就十几步宽,2000人马足够守住北城了。
先跟着鹅杀向西城平定叛乱。”
大头暴喝一声根本没把城头的反军放在眼里。
流寇的大军在大头带领下继续朝着西城杀去。
此时卢象升这边将士已经披甲完成,披甲率在一半左右。
卢象升亲自带领大军向北城移动,走了一里地就看到流寇大军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结阵,准备迎敌!”
卢象升大喝一声披甲的长矛兵离开结阵稳步向前压。
此时还不到凌晨一点,大街上一片黑暗,只能看到火把移动,双方根本看不清前面敌军的阵型。
“大胆反贼,我们大王赏你们这些流民一口饭吃,没想到你们吃里爬外。
跪地投降者不杀!”
大头肩膀上扛着一口大铡刀在双方距离不到百步的时候大声呵斥。
“奉大明陛下圣旨流寇投降者不杀!”
卢象升气沉丹田大声呵斥道。
官兵?
这是所有流寇内心的第一想法。
“原来是老什子官兵来了,我们反的就是皇帝老儿!儿郎们给老子杀……”
大头可不管什么官兵不官兵,暴喝一声下令冲锋。
“杀……”
一帮流寇和钱谦益几次大战,现在对官兵已经没一开始那么恐惧,几千人挤在街道上冲锋。
“所有流寇,尸首不留,儿郎们杀!!”
卢象升大喝一声大军开始冲锋。
几十步的距离几十个呼吸双方就碰撞在一起。
大头握着大铡刀胡乱挥舞没有任何章法,逼迫明军这边长矛兵只能向前猛刺不敢靠近。
双方很快就厮杀在一起。
卢象升手里握着一把朴刀身法灵活下手稳、准、狠!
直接杀的流寇连连后退。
对于新兵来说第一场战斗需要克服极大的心理障碍,好在现在黑夜,不会有太多血腥的画面刺激将士们的视觉。
唯一能刺激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和双方的惨叫声。
卢象升这边的大军训练一个月有余,将士们勉强能做到令行禁止。
反观流寇这边毫无章法,都是几个人挤在一起靠着胆子往前冲。
卢象升这边连斩十几人身体才开始发热。
“狗贼受死!”
逼退几个流寇后看着大头挥舞着大铡刀逼的自己这边将士不敢上前,卢象升大喝一声手里的朴刀拖地杀向大头。
“吃你爷爷一刀!”
大头看向卢象升杀过来手里的铡刀大开大合劈向卢象升,30多斤的铡刀划破空气带着一丝劲风。
卢象升在距离大头五步之遥的时候一个跳跃直接踩在一流寇的肩膀上,一个鹞子翻身避开大头的铡刀。
刺啦……
卢象升的朴刀贴着大头的胸甲向下划,刀甲碰撞一时间火花四溅。
大头一刀劈空想收回大铡刀的时候,卢象升落地一个翻滚手里的朴刀划向大头的小腿。
刺啦……
啊……
“鹅弄你姥姥的!”
大头小腿直接被扑刀划破惨叫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倒退一步手里的大铡刀撑地稳住身形。
大头身旁五六个披甲的流寇砍向卢象升。
卢象升一个弓腰手里的朴刀划了一道圆弧抵挡了所有人的进攻。
“保护三当家!”
几个亲信大喝一声连忙将大头护在身后。
卢象升没有任何停顿,手里的朴刀以攻代守杀向大头的亲卫。
此时明军没有大头的抵挡握着兵矛直接向前压。
流寇开始败退,卢象升犹如战神一直追着大头的亲卫砍,周围十几个流寇直接拖着大头快速向后撤退。
流寇士气衰竭,明军气势正盛!
双方从东城门一直杀到北城门,大街上上留下一地的尸体。
此时城头上两千明军步伐稳重沿着城头也快杀到了城楼。
城头上两个流寇的千户本来竭力抵抗,突然看了一眼城下,流寇大军竟然节节败退,大街上明军的火把犹如一条长龙一眼看不到头。
“大王他们来了吗?我们要顶不住了!”
守城的千户是第一批跟着王二造反的人,看着街道上密密麻麻的火把他直接心生退意。
“小的不知道啊!”
跟在千户后面的百户一脸的焦急。
“那些新来的流民肯定是官兵假扮的,我们上当了,这城怕是守不住了。”
“那我们怎么办啊?”
“派人去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等大王一来鹅们就撤退。”
“诺!”
百户得令后连忙带人离开。
此时的王二被种光道婆了一盆刺骨的凉水整个人慢慢清醒。
“大王,东城不是流氓哗变,是官兵打进来了,鹅们该怎么办?”
种光道一脸焦急的说道,这小子最近一直都住在秦王府,秦王的妻妾王二挑剩下的基本都被他霍霍了。
“官兵来了?那就打……”
此时的王二晕晕乎乎,喝花酒从大年初一一直喝到初十,整个人已经堕落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大王,我们怕是打不过啊,官兵是有备而来,不但西城打起来了,南城也打起来了。”
“呃咕……不是秦王在鹅们手里吗?把秦王拉到城头,官兵不退兵砍了秦王一家老小。”
王二打了一个酒嗝迷迷糊糊的说道。
“大王,那鹅们撤不撤?要不带着秦王要挟官兵我们先撤出城外再说吧。”
“撤?不可能的,西安城就是本王的家,本王的金银财宝都在西安,本王绝不撤……”
王二嘀咕了一句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你们几个护送大王去北城和大军会合,鹅带着秦王稍后就来。”
种光道气的真想拿刀砍了王二,这一个月他们太得意忘形了。
“诺!”
几个亲卫得令后将王二直接背走,种光道带着亲卫迅速返回秦王府。
可怜的秦景王朱存机这个月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妻妾全部被掳走,府里的家丁还有旁系男丁数千人全部被杀。
他们一族20多个直系男丁被关押在王府的地牢里,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这才十多天,全族的男丁全部暴瘦,看起来他们现在更像是流民。
“将秦王一家从地牢里带出来,带去赶往北城!”
“诺!”
随着种光道一个命令,上百个流寇将秦王一族男丁全部从地牢里提了出来。
“二当家,秦王家的这些妻妾一起带走吗?”
秦王一众人被带过来后一名副将问道。
“这些女眷没有任何价值了,将所有女人全砍了,只带男丁。”
“诺!”
一时间秦王府鸡飞狗跳,流寇开始大肆屠杀秦王府的女丁。
秦王府一脉延续两百多年,宗亲过万,只单独秦王府这些不重要的女眷就有上千人。
屠杀一旦开始到处充斥着女人凄惨的叫声。
“大王救救臣妾……”
“父王救我……”
一些女眷冲出房间看到了秦王开始大声求救,可惜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流寇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直接一通乱砍,到处都是女眷惨叫的声音。
“畜生啊,你们这些流寇畜生都不如。”
秦王一众人看着王府里到处都是女人惨叫声气的以泪洗面开始大骂。
“哈哈,畜生又如何,你们这些大老爷都不让我们老百姓活了,还不允许我们造反了?
全部带走!”
种光道大笑一声,看着那些惨死的女眷,眼里闪过一丝怜悯,毕竟秦王的女眷还是很受用的。
“陛下,臣知错了,臣不该和那些官员贪污赈灾粮啊!”
朱存机此时已然悔悟,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