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县陈家村。
陈弈铭考中举人,虽然不是解元,也是前五名。
陈弈铭高高兴兴回老家,毕竟他是陈氏子孙,回了墨阳,还是要回老家看看的。
陈柄修八十多岁,冬天天冷,老头在屋里待着,除非太阳好,才出门晒晒太阳。
陈柄修妻子跟陈柄源同一年去世。陈大奎也在陈景铭打扶桑的时候去世了。
那时候陈景铭远在扶桑,又是冬天,没有收到报丧消息。
如今陈家老一辈人,只有陈柄修和陈大树还活着。
陈大树毕竟是陈贵山亲生父亲,这些年,兴安侯府留在老家的下人,也对他多有照顾。
陈大树还是不怎么说话,听到陈弈铭回来,急忙去了大堂哥家里。
这本来是他的亲孙子,现在只能叫侄孙。
俊俏少年坐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陈柄修老花眼看着眼前模糊人影,高兴的哈哈笑。
他家三弟去的早,要是贵山早过继几年就好了,他三弟也不至于郁郁而终。
“考中举人好,好哇,咱家你二哥考中解元,又考中状元,是文曲星嘞。”
陈贵州也有六十多岁了,他们四兄弟轮流照顾老父亲。
家里日子好过了,有钱了,有下人伺候着,到底兄弟几个不放心。
陈柄修是陈贵山亲大爷,每年都送许多好东西,陈大树也一样,要不是陈家养着,两人也不能活的这样好。
南行和蓝昆管着陈家青云县表业,周弃管着府城跟林阳府产业。
也就小九到处跑,会回老家查账之类,其他人除非需要,陈贵山父子不怎么回来了。
像陈弈铭科举,必须回祖籍考试。
以后陈瑾瑜陈霆瑜兄弟,也要回青云县考县试。
扯远了。
陈弈铭考中举人,陈氏族人今年还考中了两个秀才,陈家虽然举人不多,秀才考中好几个了。
陈弈铭去看望冯夫子,冯夫子现在是青云县有望老夫子,就因为人家教出了一个一品太傅。
冯夫子听说陈景铭又去打西番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当初听说他这个状元子弟去打半岛,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知道陈景铭聪明,又拜了郑修儒为师,学问那是没得说,可是,他什么时候熟读兵书了?
陈弈铭摇头,他二哥跟他大哥都不是一般人,他这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他知道,太叔琰,小九哥,梦舟哥都是读过兵书的。
还有凤翊大哥,他们这几个人简直强的可怕。
你能想象,一手论语,一手孙子兵法,是什么感受吗?
他二哥就是,兵法还是他在林阳府,抄的王都藏书。
陈弈铭看过冯夫子,就回了青云县城里兴安侯府。
陈弈铭考中举人,在陈家村大摆筵席,庆祝考中举人。
就是送礼的人排出二里地去。
人多又乱,陈弈铭的书童忙着招待宾客。
蓝昆跟南行周弃都回来了,他们也都陈家老人了。
蓝毅看到三公子,高兴坏了,拉着他打听两位大公子和侯爷夫妻。
这一天,陈家村很热闹。
陈弈铭喝醉酒,被人送回自己房间。
黄腾守在陈弈铭卧房外,回来时带着的侍卫也守在院子里。
本以为在老家,哪里知道,陈弈铭睡下没多久,就出现一道娇小身影。
侍卫一看女的?
这人长得只能说清秀,还是个农村姑娘。
一进院子就朝着陈弈铭卧房来了,侍卫现身,“什么人?”
女子慌了一瞬,侍卫才发现她手里端着东西。
女子,“我给三公子送醒酒汤。”
侍卫打量一番,不认识,“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女子低头,“是管家让我送过来的。”
侍卫检查过,确实是醒酒汤,就把人放了进去。
结果没一会儿,就让黄腾给踢了出来。
黄腾满脸怒气,一脚把人给踢的吐血。
黄腾沉着脸,“谁让她进来的,不熟悉的人怎么随便放进来?”
侍卫……
进卧室检查,发现陈弈铭没醒。
“黄武师,怎么了,她就是送醒酒汤的丫头啊?”
黄腾黑脸,“送醒酒汤?这是来爬床的。”
侍卫大惊,他们放进去了一个有异心的人?
黄腾找来管家,管家出去悄悄打听,才知道这女的是陈贵泉送的。
还是刘氏娘家侄女还是外甥女的,粘着亲戚。
刘氏娘家人?
听到这个名字让黄腾黑了脸,“怎么会让她的亲戚进来侯府?”
黄腾盯着管家,“谁放进来的?”
管家头上冷汗直冒,“黄爷我不知道。”
黄腾神情冷漠,“给我查。”
管家脸色发白,退到一旁。
黄腾黑着脸,“拖出去,关进柴房,明天交给族老。”
刚把人弄走,陈贵泉就过来了。
“你们让开,我找我侄子,弈铭,你老叔来了,让我看看你在干嘛呢?”
侍卫瞪他,脸色难看,压根不搭理他。
陈贵泉喝了酒,酒壮怂人胆,看到侍卫不让他进去,扯着嗓子喊起来。
陈贵山父子在陈家村时,陈贵泉不敢生事,他怕陈继铭废了他。
陈继铭兄弟不在村里,可让陈贵泉得瑟起来,陈家村人知道他们跟陈贵山一家不和别人不知道。
兴安侯弟弟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
再加上陈贵山每年还给陈大树送东西,别人也就信了。
日子久了,心就大了,在刘氏撺掇下,竟然想让刘氏外甥女嫁给陈弈铭。
这两家人也不看看两家身份悬殊,就想着荣华富贵了。
陈弈铭考中举人举办酒宴,刘氏就让陈贵泉把人带来了。
想着趁陈弈铭喝醉酒,生米煮成熟饭。
陈弈铭为了名声,不娶也得娶。
找的内应是侯府里的一个管事,陈贵泉好像抓了人把柄。
陈贵泉一嚷嚷,把人招来了。
陈贵泉一看更是得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陈弈铭他亲叔叔,你们敢拦我?让开。”
侍卫黑脸,“三公子休息了,你有事可以找陈大爷。”
陈大爷是陈贵州,陈贵松几人,他们可是陈继铭亲堂伯。
陈贵泉恼了,“我跟你们侯爷可是一个爹生的,就算你们侯爷过继了,跟我也是一个爹。”
陈贵泉开始往陈弈铭卧房里闯,侍卫急忙拉住他。
刚才让那个女人进去,他们已经犯了错,要是再让这个人闯进去,他们干脆请辞吧。
陈贵泉在这闹,刘氏装模作样找了过来,同行的还其他人。
“当家的,我妹说我外甥女进了弈铭院子,没见出来,你说会不会在弈铭屋里头?”
黄腾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下拉开房门。
“谁在这里瞎嚷嚷,有没有规矩,三公子院子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进来的?”
黄腾的出现吓了陈贵泉一跳,“这不是弈铭院子,你怎么在里头?”
陈弈铭也被叫醒了,这么乱,他又没有醉死,就是不想搭理他们。
哪知道他还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