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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云,士家旁系子弟,看似身份不低。

但他这一支,在他祖父那一辈就已经没落。现在的他,凭借自身实力,还有士家出身的优势,在士颂手下掌握了一营兵马。按道理说,应该是士颂的心腹才是。

只是,当年把他从旁系子弟中提拔出来的人,正是如今在张津手下任职长史的士简。

让他头疼两难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士简送信来告诉他:现在的交州,与其说是大汉朝廷的交州,不如说是士夑一家的交州。我们士家,乃是汉臣,世代忠良,怎么能做割据地方的乱臣呢?忠君大义面前,当然应该有所当担。

而且,在士简看来,士夑一家,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决心为乱者,不过是在士徽、士颂的鼓动下,不得不为之。

而士夑长子士廞,也和他们一样,心向朝廷。

于是,士家家族中的叔公们商议,准备借着遥祭灵帝的机会发难。软禁士夑,以刺杀前刺史朱符的罪行,拿下士徽、士颂兄弟,消灭他们的党羽。

士简要士云做的事很简单。一是尽力留在清远,在士颂离开清远后,收买清远各官吏人心。在五月初五后,配合交州牧张津派来的新县令,稳定清远局势,掌握清远军。

其二,便是劝士颂只带少量护卫前去番禹。同时,暗中告知他们,士颂护卫的情报,方便他们和张津做好准备。

收到士简来信后,士云内心十分纠结。

他先是告病休假,后来即便是返回军营训练,一样也是心不在焉。

到了五月初一,士颂招来了自己的心腹部将,扫视了众人一番后,问道:“我能相信你们吗?”

邢道荣大咧咧地说道:“公子何意,我等都是公子属下,公子吩咐便是。是不是要北上打桂阳了,俺邢道荣愿当先锋。”

士颂微微一笑:“要动兵了不假,但不是往北面。”

“不往北面,难道还南下不成。”区巅吐槽一声,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心说难道说士颂想要作乱?

交州牧,说起来是张津,但是交州各地郡守,不都是你们士家人吗?难道是你们士家要对张津动手?

现场,士云坐立不安。

他心里一团乱麻,难道士颂得到了消息,那我怎么办?

士颂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交州原刺史朱符是怎么死的,士家内部人,都清清楚楚。

加上现在士颂发展清远的手段,士颂把自己找来开会,肯定会有后手啊。

士云的背后全是汗水,低着头看向地下,根本不敢看士颂的眼睛。

好在士颂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继续说道:“张津此人,所图不小。刚到交州,别的都不过问,便招募壮丁,新建军队,用心极其险恶。”

“如今交州境内,一无盗匪,二无民乱,他募什么新军?要对付什么人,还不清楚吗?等他的兵练好了,就要收拾我们交州的世族了,而第一个要收拾的,只怕就是我这清远县令。”

士云心说,你还真好意思说别人,你到清远来的第一件事情,还不是招募新军。

别人是要对付地方豪族,你是想要对付谁?只怕是为了对付士徽,争夺士家嫡子的身份吧。

但有点士云不明白,张津为什么会第一个对付清远县士颂呢?

很快,他的这个问题,有人替他问了。鲍隆也是大咧咧地问道:“凭什么啊,我们清远县,是交州最繁华的城市,公子如此政绩,为什么还要被他算计。”

“因为对付我,可以投石问路。对于士家,我是可以承受的折损,而对张津而已,却是一块肥肉。别的不说,张津只用抓住我年纪小的由头,说我需要历练,便可以将我从清远调走。让他手下的心腹,接管清远。”

其实还有一点,士颂没有明说,那就是士颂认为张津一直在防备自己。

张津来交州,除了去番禹外,便只来过清远。

加上朱符的死,张津定然是担心自己算计他。留着这么一人在自己身后,自己根本无法安心北上。

士云心里冷哼一声,暗自思量:“这两个人,还真都不是善茬,居然想到一起去了,都准备对付对方。张津是大汉朝委派的交州牧,士燮一家私自委任交州各郡官位,架空交州牧,的的确确有些悖逆。”

“叔公说的有道理不假,但是士家对付敌人的手段他也是懂的,尤其是士颂这种狠角色,若是张津事败,士燮一家反击的力量,绝对不能小觑。”

士颂不可能听到士云的心声,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分析:“这次去番禹遥祭灵帝,我便准备下手。先控制住张津的手下,让他明白,在交州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最好是他自觉地离开交州,上表朝廷,表奏家父为交州牧。”

“好,就按公子说的办,公子你说怎么出手吧,我们跟着你去就是了。”邢道荣懒得去想那么多,士颂重用他,提拔他,他当然要回报士颂。

士颂看了看手下诸将,笑道:“除了士云所部,汇同商会护卫队一起守住洭浦关外。其他各部人马都做好准备,同我一起南下番禹。番禹城内的军力,大部分应该都在我四叔士武手上,张津没有跟我们士家叫板的本钱。”

反正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士颂后面的布置,士云也没怎么认真听。

回家思虑了一晚后,士云决定自己两不相帮,静待士颂这次番禹之争的结果。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士云去了商铺街上的赌坊,在里面赌了个昏天地暗。

虽然他的饷钱不少,但钱振招来的江湖老手可不管你的身份。他在赌坊里面玩了一天一夜,输了个精光。赌坊里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不低,悄悄放贷借钱给他,但他又输了个干净。

士云不傻,他当然看的出来,这群人玩把戏坑了自己。

本来,他准备仗着自己云字营都尉的身份,不认这些借款。被赌坊的伙计请到了内堂,见到了赌坊的管事。

士云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后,说道:“别以为你们这些下九流的东西,玩些个手段,大爷我不知道。大爷我是懒得揭穿你们,大爷带来的钱,就当是大爷赏给你们的,至于你们放的高利贷,休得提起。”

“笑话,你以为你姓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也不打听打听,士颂公子和我们家大人是什么关系?欠了我家大人的账,还想赖着不还的,我家大人都会让他好看。”赌坊的管事倒也不怕士云,他的身后自有依靠。

士云轻蔑笑道:“我懒得打听你家大人是谁,你直接告诉我好了,我倒要看看,我怕是不怕。”

“那好,既然姓士,也不是外人。你听好了,我家大人,乃是当年纵横交州九郡的绿林总头领蝮蛇夫人是也!乃是士颂士公子的生母。”那管事一脸得意的神情,让士云很是不爽。

只是蝮蛇夫人的名号,交州谁人不知。

但是关键是,知道蝮蛇夫人就是欧夫人的人可不多。

士云一时愣住了,最近蝮蛇夫人为师傅玉夫人报仇,让手下潜入关押陈家大牢的传言,他也听过的。

但是若是蝮蛇夫人就是欧夫人的话。

士云的额头上,又出现了汗珠。

蝮蛇夫人有仇必报,而且是十倍百倍的报,其手下,遍布交州三教九流。

更要命的是,这女人睚眦必报,这才是士云最担心的。

“欠你们的钱,我自然会还。”士云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赌坊,但他的心里,却早已不在那些钱财上了。

士颂若是欧夫人的儿子,欧夫人以前的旧部,必然是效力士颂的,这些人迟早会打听到一些消息。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张津得手了,真杀了士颂。

欧夫人以及其手下,也会知道自己和张津有过联系,到时候迟早要收拾自己。

而若是士颂干掉了张津,张津那边的人,为了活命,将和自己的联系抖露出来,士颂会不会原谅自己两说,欧夫人和他的手下,一样不会放过自己。

而且还不会明面上来杀,而是暗中对自己出手。

也就是说,自己帮张津必然会死,守在中立,只怕也未必能活。

唯一的活路,就是自己完全倒向士颂,帮士颂成功干掉张津,自己或许还有条活路。

但是那么做,其实也未必有活路。

因为张津若是赢了,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自己还得出卖叔公士简,出卖自己对大汉朝的忠心。

眼看着士颂准备妥当,准备在五月初三,就带着人马南下了。士云在家里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士云听到了一个消息,吓的他魂飞魄散。

昨天晚上,从欧夫人处,送来了一个消息,士颂连夜请来马三先生,商量了一晚上。

今天一早,清远县所有的武将,除了自己之外,全部被召集到了士颂的县衙之内议事。

怎么就单单少了他士云呢?

难道说,欧夫人,也就是蝮蛇夫人的手下,已经打听到了张津准备对士燮、士颂父子下手了?难道说,士颂已经知道,自己是张津那边策反的内应?

思虑再三后,士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换上了一身便服,怀揣士简给自己的书信,到了清远县衙,求见士颂。

“今日所议之事,乃是南下番禹之策。与伯霁(士云字)无关,他何事求见?”士颂有些纳闷,但还是让士云进来了。

“还请公子恕罪,念在士云操练士卒用心,虽无功劳但也有些苦劳的份上,放过在下一家老小吧。”士云说完,磕头不止,弄得士颂好生奇怪。

虽然不明白,但士颂还是连忙起身,扶起了士云,说道:“伯霁,都是同族兄弟,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快快起来,有话好说,难道有人敢欺负到我士家头上来?”

“幼泽,我,我对不起你啊。”士云说着又想跪下去,但被士颂拉住。

邢道荣也扯着嗓子喊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这人好奇怪。平时在军营挺爷们的一人,现在却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士云这才从怀里掏出了士简的信,交给士颂,尴尬说道:“这是表叔公士简,派人暗中送给我的书信。他让我当张津的内应,和张津一道清理我士家的祸害,我收到信后,想了数天,还是觉得应该把信交给你。”

“哦?”他的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了士颂的意料。

士颂接过信匆匆看了一眼,便交给了马三,说道:“马先生,看来我们的计划,还得再改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