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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

麻姑又一次给傅崖倒茶,整的傅崖不喝也不是,这肚子喝了这么多隔夜茶,估计要闹上一阵子。

“老人家,茶我就不喝了。”

“哦!那请吧。”麻姑这里的规矩就是,不喝茶就可以走了。

“我喝。”

傅崖端起茶杯,眼角余光扫了下老张,这都第八杯了哥们,能不能开下金口。

张永恒事不关己,继续品茶,赏花,晒太阳。

时间差。

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空间的时间差,不得不说青山下来的人,各个都是高手。

“我一直想不通,既然你跟老巫婆同出师门,为何她在孟家,并没有认出你。”张永恒喝茶的时候,一直在捋顺时间差,这是麻姑的障眼法。

麻姑知道这小子不好对付,还真是定力十足。

“能找到我的破绽,看来我是真老了。”

“一副皮囊而已,对你来说,可没有老的时候。”张永恒话里藏刀,放下茶杯时轻叹一声。“你的寿衣不该给我徒弟穿上,而且另外一套更不该给这小子穿。”

麻姑脸色的表情有些挂不住,这小子就差骂她是老妖婆。

“为何不能给你徒弟穿,那套寿衣本就出自她外婆的手,就该她的后代穿。”

“你是觉得,池然活得太久?还是觉得这丫头活得太好、太顺。”张永恒咬着后牙槽,就差爆粗口了。“她老公是谁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安排,不怕向家祖先扛着大炮炸了你的老巢。”

麻姑强装镇定,昨晚拿寿衣的时候,就是想通过池然把寿衣曝光出去,没想那么多。

“瞧你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缺德事,不过是给孩子穿错了衣服。”

“你可以这么说,明白人都清楚,这套衣服的意思。”张永恒是很忌讳这些,尤其是这套凤栾寿衣,不仅是意义的问题,上面还有老巫婆的针法。

那一针一线,心意十足,谁穿谁倒霉。

“明白人,这世上还有明白人?张先生如果是个明白人,又为何为了一个小丫头,把自己困在此局。”麻姑的嘴角微微抽搐,扯出一抹苦笑,双眼泛起的红血丝,已经让她脱了相。

张永恒从进来就不说话,就是看谁先破防。

情绪是一把无情刀,无论谁先动了情绪,都会陷入负面的困境。

“我还不到三十,多经历点磨难是好事,何况我的情劫总是要渡的。”他说的好轻松,仿佛这一切都是助缘。

麻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着急了。

“难怪,司家跟孟家都那么看重你,果然有点本事。”

“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再说我能有今天,也多亏孟家老爷子。”张永恒不会忘记,自己这条命是谁救的,这些年又是受谁的恩惠。

提到孟老时,麻姑脸上露出一丝忧伤。

“他是个好人,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兄长。”

“人无完人,孟老爷子一生积德行善,约束自身走到今天。”张永恒说了这么多,看着已经凉的茶,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

“茶凉了。”

他站了起来,后退几步,行礼。

“多保重。”

麻姑看着他们离开,原本平静的心情被搅的天翻地覆。

“这小子,道行这么深。”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被后辈掌控了情绪。

走出去的张永恒吐了口气,乌云散去,雨后晴天。

“我们不该来。”

“啊!”傅崖没明白,来都来了,茶也喝了,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晚。“老张,你跟她认识。”

“她并非寻常人,少见为妙。”

张永恒回头看了眼这房子,阴气环绕,若不是院子里靠那一池水滋养,怕是人进去了都得晕。

“好好的人不做,非做鬼。”

“什么意思。”傅崖没听明白,追着问了几句,老张也不回答。

回去的路上,张永恒开着车,傅崖一直肚子疼。

“那茶有问题。”

“不知道泡了几天的茶你也敢喝。”张永恒没阻止,是清楚麻姑的规矩,谁让他们破了规矩。“估计,你要吃几天苦头。”

傅崖原本是不服气的,毕竟自己也是个医生,结果这茶的功力。

“找厕所。”

还没走出古董街,肚子里的蛔虫就开始叫嚣,傅崖捂着肚子往厕所跑。

张永恒轻叹一声:“孟小婉的蛊,可没人能解。”他知道傅崖有点本事,但是这蛊非一般人饲养。

五十多年前,被活埋的孟小婉从泥土里爬了出来,之所以能爬出来,是她在青山师承一派龟息功。

但是她永远走不出那片花园,因为嫂子在她身上下了诅咒。

为了逃离此处,她毁容,断骨,抽筋。

改了容貌,换了身份回来,还是逃不过那片花园。

不得已,就借用地势引气,将自己的气运养在孟家。

她现在住的地方,与孟家地库很近,也可以说是孟家地库的上一层。

“好厉害的手段,一个老巫婆,一个老妖婆。唉~可怜,孟大善人。”张永恒不知该怎么说这事,断不清的官司,估计要等孟老爷子来化解。

估计,孟老爷子知道真相后,能断气。

傅崖捂着肚子回来,上车时脸色发暗,咬着牙说:“我堂堂一个神医,竟然被一个老太太下药。”

“她可不是普通老太太,这药是有点猛,正好清理下肠道。”张永恒正准备开车,傅崖马上伸手,

咬着牙。“不行,我还要去一趟。”

得!

回不去了。

张永恒下车逛了逛,刚好赶上晚市,走到一摊铺一眼看中一手镯。

“成色不错,多少钱。”

“八万。”

“八千。”

“行。”

张永恒付款后,拿着手镯正要离开,又看中一把扇子。

“这扇子多少钱?”

“年轻人眼光不错,一眼看中我的镇摊之宝。”摊铺老板开始吹嘘,把这把有些年头,不知叫什么的扇子一顿编排。

没有一点说对。

张永恒也不揭穿,拿在手上试了试,给徒弟当个防身的武器还不错。

“一口价,多少。”

“八万八。”

“八十。”

“年轻人,没有这么还价的。”摊铺老板气的牙疼,本以为这位客人是个好宰的猪,一开口就给他来个王炸。

张永恒放下扇子时,拿着玉镯。

“这个镯子成色是不错,你至少赚了我三千。”

一听是行家,摊铺老板也挂不住了,笑嘻嘻的说道:“既然知道行情,还给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