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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

<宿主……>

季书航大手一挥,转身背对系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言语间带着淡淡的忧伤:

“什么都不用说了。”

<宿主,我……>

季书航轻轻叹出一口浊气,随后猛然回过头,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双手用力拍打在系统面板上:

“二十五年了,整整二十五年了!你知道这二十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阿航已经死了,你挑的嘛,系统!”

<……>

“……”

<行了,就算这是小说,字数也该水得差不多了,宿主你想怎么滴就直说吧,能办到的我绝不推拖,这样总行了吧。>

闻言,季书航仍旧阴沉着脸,系统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虽然系统根本没有心。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呢,一言为定。”

季书航缓缓抬起头,笑容无比灿烂。

<不是,宿主你……本系统特么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什么你,说话算话。”

季书航双手交叉托在脑后,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任谁都看不出来,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在怒发冲冠。

对于自己被系统拿捏这件事,季书航心有不爽,那是肯定的,但要说意外,倒也没有太多。

一个世界的天道,鬼知道活了多久,自己两世为人的阅历在对方眼中,或许连新兵蛋子都算不上。

开玩笑,生气?生气有什么用,又不能回到过去,一切又不能重来。

小孩儿才会一个人生闷气哭闹,大人连生气都是带着目的的。

例如:表明态度,顺便再从统子这里敲诈些好处。

当然了,态度什么的也不重要,只有好处,实打实能落在自己手上的,才是季书航真正关心的。

面对此刻正满脸期待,如同苍蝇一般来回搓着双手的宿主,系统也颇感无奈:

<那宿主想要什么?>

“实力,任何形式的都行。”

季书航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他想要的有太多,但不论是获得新的,亦或是守护已有的,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尤其是即将到来的危机已然无比清晰,想要在魔界的冲击下求生,没有实力,剩下的所有都是空谈。

<宿主,修为这方面,本系统真没有办法,宿主自创的是一条新路。>

系统故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季书航知道统子是装的,系统也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装的。

适当的沉默之后,还是系统先开口了:

<宿主能说具体些吗?你这个要求太空泛了。>

季书航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伪领域,我想把这玩意儿从禁空,直接升级到禁止一切术法。”

季书航指的,自然是刀意,也只有这个是完全不受限于修为境界的了。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方案可行性最高,既然自己的境界无法提升了,那就把对面的境界也作废。

当一切术法都被禁用,让战斗回归到最原始的姿态,比拼拳脚刀剑,季书航可不会再惧怕任何人。

“别说这也做不到,让我掌握这项技能,应当本就是你计划的其中一步吧。”

系统怔了一下,默不作声扔出一本散发着淡灰色气息的秘法,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

季书航结果粗略看了两眼,大致确认了内容无误,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这就对了嘛,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利用,我早就习惯了,也并不厌恶,前提是,我能得到合适的报酬。”

……

深夜,季书航从床上坐起,动作很轻,看着身旁熟睡的少女,淡然一笑,在其额前留下一吻,蹑手蹑脚准备下床。

刚挪动床边,季书航的手腕就被一股冰凉握住。

曦梦云整个人贴上了前者后背,脸蛋压在季书航的肩头,眸子里透出几许慌乱:

“大师兄又要去哪里?”

季书航下意识有些做贼心虚,捏了捏腹前死死抱住自己的小手:

“修行有了新思路,放心,答应过你的,不会再突然离去了。”

曦梦云双臂却愈发用力了,两条修长的玉腿也绕了上来,整个人挂在前者身上,摆明了是不希望季书航修行。

季书航有些奇怪,想到了婚后师妹的黏人表现,只能柔声应道:

“好了好了,躺回去吧,晚上陪你,修行的事早上再说。”

曦梦云脸色一红,抿着嘴唇,摇头在前者肩头蹭了蹭:

“不,不是这个原因……大师兄不用再那样修行了。”

“什么?”

季书航更加奇怪了,背过手将曦梦云拉到正面,后者反客为主将前者的脑袋抱在了自己胸口,满是心疼地说道:

“师父都告诉我们了,大师兄你的修行方式……太危险了,不要。”

季书航闻着扑鼻的奶香,心里当然清楚师妹说的是什么,但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向另一条歪路上飘。

咱可是正经的修行,这话说的,叫人听去,还以为我是某欢宗残党,要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曦梦云似乎没有意识到,只是感受着吹在肌肤表面的热气,轻哼了一声,继续用带着祈求的语气:

“大师兄不用再那样苛求自己了,以后换我来保护大师兄,好不好?”

季书航迟迟没有应下,抬头发现曦梦云眼中已经含着汪汪泪水,这是对自己的心疼。

“抱歉……”

心中感动归感动,可唯独这件事,季书航不能答应。

傻丫头,你越是这样,我又怎么忍心,由着你将我挡在身后。

不过今晚是修行不成了。

曦梦云身子一下瘫软下来,轻声抽泣着,季书航手忙脚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两人相拥,心中同时升起一团苦涩,季书航偏过头看向窗外清冷的明月,或许是白日本就太累,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清晨醒来,曦梦云似乎起得更早,又或许是一夜根本就没睡着,已经在门外庭院中舞剑了。

璐瑶御剑飞来,并没有察觉两人的异常:

“大师兄,掌门师伯喊你过去参加大会!”

曦梦云如常端来了一碗提前晾好的温粥,结果被璐瑶十分“自觉”地接过,一口饮尽。

“谢谢师姐!”

“……”

夫妻俩相视一笑,皆是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