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言早早起床。
阳光不错。
他吃完早餐,便去门口接人,昨天临时下了订单,让杭城的商贩,送点花卉过来。
有玫瑰,有康乃馨,栀子花,以及市面常见的种类。
许超华本以为方言小打小闹,没成想,方言的动作这么快,大清早的,一车花卉,就拉了过来。
这可是整整一车。
“哼,简直放肆。”许超华双手负后,带着五六人,踱步而来。
“今天我就一句话放在这儿,你们这些送花的,谁敢进门,那就留下一双腿。”
事已至此,许超华觉得自己,应该不需要给方言留面子了。
而且这个点老太太正在睡觉,他准备速战速决。
先下手为强,断了方言的计划,至于事后老太太问责,届时木已成舟,最多嘴上赔个不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正在忙碌的商贩,忽然愣住了,无人敢动。
许超华身后的保镖,以陈山为首的青年男子,第一时间挡住了方言,“大少爷,别让我为难。”
方言挑眉,若记得不错,这是方一卿留给许婉华,许超华的下属,负责日常类的杂务。
严格来说,方一卿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为难?”方言微笑,淡淡反问道,“怎样的为难?”
“这……”陈山沉思,不知如何答复。
“我在自己家,种些喜欢的花花草草,你告诉我,别让你为难?”方言的气势,一下子变了。
眸光犀利,犹如长剑出鞘。
陈山以及身后的五位保镖,均手足无措,陷入犹豫不决的状态。
“他们听我的,你还没资格唤动他们。”许超华高傲的抬起脑袋,沾沾自喜道。
“哦?”方言终于抽空看许超华一眼,“你现在这么有能耐了,方一卿养的鹰犬,竟然转投二主,为你号令?”
“连我这位货真价实的太子,都没你这位外姓人的话,有份量了?”
许超华,“……”
陈山,“……”
此话一出,许超华和陈山明显身体一颤,表情变得极度不自然起来。
一方面,方一卿以及太子的名号,对他们太有震慑力。
再者,方言的质疑,一旦闹大了,那就是原则性的问题,
“方言,我没功夫和你扯些嘴皮子上的功夫,你今天敢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以舅舅的名义教训你敲打你,那是天经地义!”许超华给陈山使了个眼色。
方言懒得搭理。
陈山无奈,再次上前一步拦住方言,语气开始不耐烦了,“大少爷,是你逼我的。”
“还愣着做什么,尽管动手,出了事,我负责!”许超华厉声命令。
“一个没了娘的野孩子,你们也怕?简直没出息。”
陈山几人无奈,硬着头皮,将方言团团围住。
“你们真听话啊?”
方言徐徐抬首,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充斥着寒气,连带整个人的气质,都在发生肉眼可见的改变。
哧!
不等陈山主动攻击,方言五指一探,攥向陈山的脖子。
“这是你自找的。”陈山眸子紧缩,他处处忍让,给方言尊重,这家伙竟然敢擅自出手。
“哼。”陈山冷哼。
他一记手刀,迅速切向方言的肩膀,这是必杀技,一刀下去,非死即晕。
轰!
然而,方言骤然间,化掌为拳,选择硬碰硬。
陈山前一秒还在感慨,方言这是在找死,他的力道,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下一秒。
这位身高一米八的青壮年,竟然被方言,一拳轰出了数米远。
关键,方言的另外一只手,还慢悠悠的负在身后。
“你……”陈山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这一幕。
随之,睫毛微微一颤,方言已经来到了跟前,一只脚,踩着他陈山的脸蛋,深深埋入泥土。
嘶嘶!
许超华猝不及防,他瞪大眼睛看着背对自己的方言,形同活见鬼。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
一拳将陈山轰飞了,这可是他的得力干将,一双铁拳,寻常情况难逢敌手。
“是他先挑衅的,还愣着做什么,一起上。”陈山声嘶力竭的怒吼。
这太丢脸了,被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小子制服,关键,还敢踩自己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不卸掉你一只胳膊,我不姓陈了。”陈山骂骂咧咧,一阵咆哮。
许超华脖子一缩,吓了一大跳,这是得了失心疯吧,还是被方言刺激傻了。
要卸掉方言一只胳膊?
哪怕是他许超华,也仅仅表态,教训教训方言,真打残了方言,谁承受得住龙王的怒火?
这,事态失控了?!
轰!
方言又是一拳轰出,带着强烈的破空之声。
最先冲在前面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当场双膝跪地,张嘴便是一滩酸水,满脸煞白。
许超华,“……”
转念在想,许超华暴跳如雷,这帮子废物,四五个联手合战,竟然还降服不住单打独斗的方言?
咔哧。
方言一脚过去,踩断又一人的胳膊,清脆的骨折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此时,方言面前空空荡荡,他不急不缓,调转视线,然后,落向了许超华。
提步。
上前。
二者越来越近。
“嘶嘶。”许超华没来由倒吸一口凉气,他意识到,方言这是冲着自己来了。
中途扯了扯嘴角,许超华咬牙切齿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可是你的舅舅!”
“你要目无尊长,对长辈动手吗?”
“你给我想清楚,真打了我,你未必承担得起后果!”
方言置若罔闻,再次重复着先前的话题,“我在自己家种花,究竟碍着你什么事了?”
许超华,“……”
“嗯?”
啪!
方言一巴掌抽过去,许超华满脸血沫,歪着脑袋踉踉跄跄斜退几步。
方言再次揪住他的头发,膝盖一顶,许超华当场跪在了地上。
“我难道,连在自己家种个花,都需要得到,你这个外姓人的许可?”
“是你太将自己当回事了,还是我这个太子,不值得你尊重?”
许超华,“……”
如果是前者,还好解释,如果是后者,不尊重太子,那岂不是等于,不尊重龙王?
转瞬间许超华脸色煞白。
陈山等一众保镖,后知后觉,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我没有不尊重你,是你不听话,强行忤逆我的态度,你……”许超华狡辩。
方言慢条斯理,“可你,对我动手了。”
许超华,“……”
“再者,你是什么东西?我需要顾忌你的态度?”